君臨回憶自己對左雪做過的事情,心如針扎般刺痛。他都做了些什麼,從迎娶左雪進門開始就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只洞房那夜被父親逼迫和她圓了房,之後再沒碰過她一下。見了她也是冷言冷語,每次和她說話必然是斥責傷害。
白梅死後自己不斷的帶回各種各樣的女人,又讓那些女人生下一個個庶子庶女,還眼睜睜看着那些女人和庶子庶女欺負她和君墨,還給那些女人撐腰,對她永遠都只有漠不關心的冷眼。這個人是他一直想呵護一輩子的人,是他做夢都想娶回家的人啊!
君臨忍着揪心的感覺,強撐起一個笑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問一問。從前都是我不好,以後我會好好待你和墨兒的。”
左雪詫異的擡眸望着面前笑的有些牽強的君臨,彷彿自己見到了鬼一般。這樣的表情讓君臨臉上的笑容更加牽強。君墨剛纔聽了他們的話,也明白了自己娘救的那個人就是這麼多年一直對他們視而不見的爹。
君墨對君臨是一點好感也沒有,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姬妾和庶子欺負他們母子,這樣的爹早就寒了他的心。此時見君臨想討好自己娘,當即怒道:“我們不需要你好好待我們,只要你不讓那些人虐待我們就好了。娘,我剛纔聽若水姐姐說你小時候救過他,所以他才找你來問話的。”
左雪恍然大悟,看着君臨,臉上的神色更冷,若是她當初沒有救這個人,是不是她就不會有這麼多年不幸的生活,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過這麼多年不幸的生活。
面對左雪冰冷的目光君臨忽然不知所措起來,忙拉着左雪道:“我不知是你,不然絕對不會這麼待你們母子。當年白梅拿着那塊玉來找我,我以爲是她,對不起......”
左雪沒等君臨把話說完直接甩開了君臨的手冷聲道:“若早知是你,我絕對不會救。”
君臨的一顆心寒到了骨子裡,左雪拉了君墨對着君老太爺施了個禮,這些年,君老太爺一直真心待她,也一直在照顧她殘廢的父親,她對老爺子還是很感激的:“老太爺,我先帶墨兒下去休息了。”
君在山嘆了口氣,就算君臨回心轉意了又怎麼樣,他早就傷透了這個兒媳婦的心,就算他肯回頭,左雪也早就不在原地等他了君在山剛想允了左雪的要求,讓他們回房休息,君墨忽然開口道:“娘,我不回去,我想和月姐姐學鞭子,我想住到月姐姐家裡,娘你也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左雪詫異的看着君墨指着的漠月,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表面上看上去謙和有禮,穩重的不像一個六歲的孩子,實際上非常缺乏安全感,長期被家裡的孩子欺負,讓他對人失去了起碼的信任,讓他真正的敞開心扉去接納一個人很難。但他卻忽然要跟着一個陌生的少女走,怎麼能讓左雪不驚訝。
君臨一聽君墨要攛掇左雪和他一起離開,立馬急了眼,插嘴道:“你要學鞭子,把這位姑娘請來家裡就是。你是君家的少爺,怎麼能住到別人家裡去。”
漠月冷冷的掃了一眼,她見君墨不喜歡君臨,自然而然的也對君臨沒了好感:“你是什麼東西,也請的動我?”
這話要是君臨平時聽了肯定大怒,指定當場就要和漠月翻臉。但現在一來若水的表現讓他明白了這兩位別看長的年輕,但卻是實實在在的世外高人。二來君墨很喜歡漠月,要是他跟漠月翻了臉君墨和左雪說不定會更討厭自己。所以即使被漠月的話氣的夠嗆,也只得漲紅了臉,忍着不說話。
若水拉了拉漠月的袖子,對君臨道:“月月從前一直在山裡隱居,沒見過世面,不知禮數,還請先生見諒。”
君臨本來也沒敢和漠月計較,聽若水給了梯子就趕忙就坡下驢道:“哪裡,剛纔是我草率了。月姑娘是世外高人,哪裡是說請就能請的動的。”
若水笑了笑,看到臉色還是不好看的漠月,指着地上的三夫人,笑着說:“先生是不是先處置了這個女人,還小墨一個公道?”
左雪聽了這話心中一緊,想着平時不來家裡的君老太爺忽然來了家裡,還把自己的門堵了,立馬白着臉蹲下身子詢問:“什麼公道?墨兒,她把你怎麼了?快讓娘看看。”
君墨笑着說:“娘,我沒事的。若水姐姐說這個女人讓壞人把我抓走,不過若水姐姐和月姐姐把我救回來了。月姐姐可厲害了,還把壞人打的飛起來了。”
左雪的臉色更加蒼白,盯着君臨和三夫人,眸子裡盡是怨恨:“還請夫君大仁大義,看在我曾救了你一次的份上放我們母子離開吧。也好給這些夫人們騰地方,省的我和墨兒擋了她們的路,讓她們成天算計我們。我們不求君家的家業,只求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君臨鐵青了一張臉看着三夫人冷聲吩咐左右道:“拖下去,棒殺!”
三夫人聽的臉色大變,哭着求饒:“老爺,不是我做的,您饒了我吧,是大夫人,一定是大夫人害我的,這兩個女人肯定也是大夫人找來騙您的,您可別相信她們冤死了妾身啊。再說,我死了郎兒可怎麼好啊......”
三夫人哭求了半天君臨卻不爲所動,直接讓左右把人拉了下去。剩下的那二十多個夫人也都被君臨吩咐發賣了出去。一時間屋子裡哭嚎聲震天響。處理了那些夫人又把十幾個庶子庶女送到了旁支,過繼給了旁支的親戚人家。
若水見狀嘆了口氣,說:“天命不可逆,我幫你改了一劫,你自己卻又給自己加了一劫。命運果然不能強改。”
君臨聞言嚇了一跳,忙問端的。若水指着那些哭的傷心的孩子和冷眼看着他的左雪道:“你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