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以前只見過人擺下的陣法,這些風水陣法都是根據洛河原圖的排列化出的,所以破陣都是有跡可循的。這種天然形成的大陣卻是沒有跡象可循的,就是她也沒有把握一時半會兒可以破了這陣法。可是看着裡面臉色不大好的宋城夫婦若水着了急,宋城夫婦年紀大了,在裡面困久了恐怕有危險。
漠月不關心宋城夫婦,而是兩眼放光的盯着宋煜手裡的手卷,心裡琢磨着如果把這手卷放在她剛立的門派裡,讓門派被天然的大陣包裹,那可是威風極了。想到興奮處嘴角勾了起來:“若水,怎麼樣?多久能破了這個陣法?”
若水搖了搖頭:“我找不到一點頭緒,若想破陣大概還得親自進去走一遭才行。只是現在對這大陣一點把握也沒有,進去怕有危險也來不及應對。”
漠月一聽若水也沒有破陣的把握心裡更激動了,若是拿這手卷做護宗大陣,不經她允許,估計沒幾個人能闖進去。雖然恨不得立馬進去把手卷搶在手裡,但想到這大陣的危險,她還是縮了縮脖子,沒敢闖進去。
她們兩個人僵在那裡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若水忽然感覺到胸口一陣灼熱,微微一愣神,若水反應過來,這是她放在胸口處的陰陽八卦鏡的反應。她忙把陰陽八卦鏡取出,見陰陽八卦鏡隱隱泛着紅光,和不遠處散發出黃色光芒的手卷交相輝映,似乎有着一種神秘的聯繫。
若水的眸子裡閃過一道亮光,對漠月說:“這陰陽八卦鏡可以帶着咱們進陣,你跟緊了我,千萬小心。”
漠月忙應聲跟上,她對這手卷感興趣的很,打算親自拿下這手卷。小心翼翼的跟着若水的步伐進了大陣之中。
兩人進了大陣之中若水也不敢亂走,只憑着感覺跟着陰陽八卦鏡指引的方向慢慢走着,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陣裡起了大霧,二人迷失了方向,若水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這書房一共纔多大的地方,她們二人硬生生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擺明了就是迷失在了大陣之中。
若水知道迷失在陣法中時不能亂走,否則消耗體力是小,觸動了大陣裡的殺陣纔是最可怕的,說不定小命就保不住了。若水示意漠月兩個人原地坐下,保存體力,漠月心裡慌亂,但出於對若水的信任,依言坐了下來。
坐下後若水就發現漠月的情緒不太穩定,若水知道漠月本身對陣法沒什麼研究,自己也很少進這種大陣,這時候被困在裡面心裡難免慌亂,就出言轉移注意力:“宋老爺子和宋老夫人知道我的身份了。”
漠月聞言微微一愣,轉頭就看到若水的臉上帶着幾分落寞,回想起平時宋城夫婦對若水的上心,疑惑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以後對你不好嗎?”
若水低頭苦笑:“他們大概心裡有了隔閡,再怎麼也不可能向當初一樣純粹的把我當親孫女了。自從師父過世後,只有在他們身上我才感受過親人的溫暖,如今這溫暖又要消失了,心裡還真是不太好過。”
漠月見到的若水大部分時候都是清心寡慾,雲淡風輕的,很少見她這樣落寞的樣子。正想着開口勸慰兩句,忽然見陰陽八卦鏡和手卷同時劃出一道彩光,彩光之下出現了一個個人影。
漠月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身穿華服,書生打扮的男子走了過來,他見到坐在路邊一臉茫然的若水和漠月,眸子裡閃過詫異的神色:“你們是什麼人?穿着奇裝異服,莫非是外族派來的奸細?”
若水聞言回過神來,心裡暗罵,知道這是又遭了陰陽八卦鏡的道,進入陰陽八卦鏡給她們造的世界裡,這樣的經歷也有過幾次了。當下很鎮定的起身作揖:“先生有禮了,我們就是這裡的子民,並不是外族人,還請先生詳查。”
那華服書生目露狐疑之色,上下不斷打量若水和漠月:“你們二人身着奇裝異服,怎麼看都不是我們大商的子民。你說你們是大商的子民,可有證據?你家鄉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大商!若水和漠月對視一眼,心裡都泛起了嘀咕,沒想到這手卷竟然是商朝的東西,那可真算的上價值連城了,正兒八經的古董啊。若水對着華服書生笑了笑:“不瞞先生,我們姐妹二人自幼在崑崙山學藝,學的乃是仙道,在這裡並沒有什麼親人。”
華服書生冷哼一聲:“沒有親人,莫非你們是天生地養的不成?我看你們形跡可疑,說不定是外族的奸細,你們還是跟我回家,讓我細細盤查一番的好。”
漠月一聽回家和細細盤查,腦子裡猛的想起那些話本子裡的內容,那裡面講了強搶民女的紈絝都是這麼說話的,跟他回了家就會被他佔便宜。漠月一張俏臉氣的鐵青,指着華服書生罵道:“你個不長眼的東西,我們也是你能盤查的?瞎了你的狗眼!”說着手裡的御靈鞭使了十分的力道朝着華服書生打了過去。
若水此時正盯着華服書生的面相研究,一時沒注意,等反應過來時漠月的鞭子已經打在了華服書生的身上,華服書生連叫疼的機會都沒有,就暈了過去。漠月的御靈鞭就是對上妖魔鬼怪一鞭子下去都要去半條命,更別說這麼個文弱書生了,此時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若水臉上忽的變了,一把推開準備再補一鞭子上去的漠月:“你瘋了,好好的幹嘛下這樣的狠手?你闖大禍了。”
若水推開漠月取出身上隨身攜帶的九轉護心丹喂到了華服書生嘴裡,這是救命的良藥,她自己也不多,這藥十分珍貴,只要還有一口氣,吃了這藥就能把氣先吊住,撿回一條命。
華服書生吞服了丹藥後呼吸稍微平穩了一些,若水微微鬆了口氣,轉頭對着漠月道:“你不要命了嗎?你知不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