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毒妃 027 差點被算計
千秋誕,四國來賓雲集,羽城熱鬧非凡,同時卻又各懷心思,有着各自的打算,雲錦在書房中,深深吸了一口氣,是好是壞,今天過後,一切都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公子,怎麼了。”雲錦的貼身小廝,見雲錦嘆氣的模樣,小聲問道。他跟在雲錦身邊多年,從未見雲錦嘆氣,今日是千秋誕,雲錦的嘆氣,顯得如此的異常。
“我沒事。”雲錦看了看天空說道,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可很快就沒有平靜了。
小廝看着雲錦的模樣,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再開口,只是默默的看着雲錦,雲錦的目光如同大海一般深沉,卻有破濤洶涌。
倚梅小築內,初晴正在爲慕淺畫梳妝,畫魅和司棋一生精幹的黑衣站在慕淺畫的身後,畫魅的神情中,充滿了期待。
“主子,地圖呢?”畫魅心中不停的自我暗示着,寶藏,寶藏…從之前慕淺畫吩咐她準備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按耐不住了,只可惜,一直不知道寶藏在什麼地方。
“都準備好了嗎?”整整堆滿了十個房間,要堆放,可要很大的地方。
“準備好了,得到東西后,送出城。”畫魅期待的說道。
“送出城,你打送到什麼地方。”慕淺畫立即開口問道。
“當然是滿滿送回獄門了。”畫魅立即說道,放在獄門,纔不會有那麼人覬覦,而且,十分安全。
“不行,今天不能送出城,千秋誕,雖然來往的人多,可城門戒備森嚴,就算你不打算從城門,可城外三十里之內,都會有士兵防守,要想人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太過於困難。”慕淺畫想了一會後說道。
“的確,不過,離開也絕非難事。”畫魅想了想,隨後繼續說道。
“最重要的是,這筆錢,不是爲了放在獄門發黴,而是不久之後,就會用到。”慕淺畫看了看畫魅說道,一旦雲家謀反,很多事情都是一觸即發,到時候天聖勢必會有些動盪,而且春季即將到來,雨水加劇,天聖歷來都受到洪水的滋擾,比起放在獄門,用在百姓身上,意義更大。
“不是吧,主子,你只想我過過眼癮啊,可是,除了獄門,羽城中,我想不到安全的地方。”畫魅思慮了一下後說道,她雖愛財,可並非守財奴,加上運回獄門,的確十分費工夫,不過,除了獄門,她想不到更安全的地方,才存放這筆財物。
“這裡。”慕淺畫打開地圖,指着冷宮說道。
“冷宮。”畫魅看來一眼後,立即分辨出來說道。
“不錯,地道從這個院子出來,然後走這條路,到冷宮,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人,而且,雲家就算要搜查,根本不可能搜到皇宮。”慕淺畫肯定的說,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初她想將財物原地存放,放在雲府,可卻沒有找到能存放如此多財物的地方,於是只能做出另一個選擇。
“雖然是冷宮,卻也是皇宮的一部分,安全的確有餘,也甚少有人經過,不過,存放那麼多東西,不被人發現,太難。”畫魅看了看一下說道。
以慕淺畫讓她調配的人力,最少也有幾十車,若放在冷宮中,足以堆滿一個院子。
“不過,在冷宮中,這個位置又一個很大的地下室,我估計已經存在了幾百年,而且沒有任何人進去過的跡象,不會被人發現,而是憑空消失。”羽城是千年古都,萌萌找到骨笛後,她一直很好奇,萌萌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於是曾帶着萌萌去過皇宮,一次偶然的機會,被萌萌帶着,發現了哪裡,她勘察過,除了一個入口外,十分安全。
“好,我知道了。”畫魅點了點頭說道,慕淺畫確認安全,她也就放心了。
“雲府白天行事,至於運進冷宮,等天黑以後。”處於謹慎,慕淺畫吩咐道。
“是,主子。”畫魅點了點頭說道。
“除了金銀珠寶外的東西,全部放在醉夢樓的地下室。”慕淺畫想了想,繼續吩咐道,讓畫魅去,裡面肯定是一點不留,於是吩咐道。
“明白,主子。”畫魅笑了笑說道,到時候隨手順點,慕淺畫一個不會責怪她,想想就覺得開心。
“去吧,幸苦了。”慕淺畫看了看畫魅,畫魅的那點小心思,她又怎麼會一點都猜不到了,只是隨她去而已。
慕淺畫換上一身華服,起身離開了倚梅小築,剛剛走到大廳中,慕東辰和上官瑤已經在等候了,慕淺畫本以爲,上官瑤可以避開此次壽宴,沒想到昨日太后會親自傳懿旨,說是普天同慶,上官瑤身爲慕王妃,自然無法拒絕太后的懿旨。
“爹、孃親、大哥。”慕淺畫走過去後,打招呼道。
“我們出發吧。”慕東辰看了看幾人,隨後說道,太后的懿旨來得來過於蹊蹺,慕東辰心中滿是戒備。
“大哥,你扶孃親上我的馬車,我忘記了一點東邪,爹,你等我一下。”慕淺畫發現上官瑤並未帶她給她的避毒玉簪,而是一身王妃的裝束,隨後說道。
“好。”慕長風立即說道,上官瑤雖然有些疑問,但並未多想。
上官瑤和慕長風離開大廳後,慕淺畫立即吩咐初晴,去將玉簪拿來,雖然上官瑤體內有她的血液,應該已經百毒不侵,可有些毒,並對大人無害,卻會傷害的孩子,有備無患,她還是需要防備一些才行。
“爹爹,進宮後,你和孃親休息的地方應該會被分開,那支玉簪上所鑲嵌的珠子是避毒珠,爹爹,太后怎麼會親自下懿旨,讓孃親去參加宴會呢?”慕淺畫遣散大廳的下人後,對慕東辰問道,這中間究竟有什麼,上官瑤去宮中,她總感覺是一個局,一個設計慕王府的局還是隻準對慕王府的某一個人。
“暫時還不清楚太后的目的,但的確是太后下的懿旨沒錯。”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宮中有太多的接觸,對於雲瑤突然傳來的懿旨,他也十分意外。
“爹,惠妃是一個怎樣的人。”慕淺畫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惠妃身後,有一個人一直護着她,最初她懷疑過赫連景騰,後來想想,應該不可能,宮中能有如此大的權利的人,太后是不二人選。
“惠妃的事情,我並不是很清楚,她是在姐姐進宮兩年後,姐姐回府祭拜父母的時候被帶進宮的,當時我並不在羽城,不過,她爲人心機深沉,淺淺,若是可以,不要和惠妃有過多的接觸。”慕東辰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說道。
慕淺畫看着慕東辰的神情,看來,惠妃的事情,慕東辰並不想過多的提及,像是在迴避着什麼,又像是不願意提及。
“好,我知道了。”慕淺畫點了點頭說道,慕東辰不願意多說,她也沒有多問,但不代表她不可以自己查。
“小姐,拿來了。”初晴走進來後說道。
“爹爹,我們走吧。”慕淺畫對有些走神的慕東辰說道。
“哦,好。”慕東辰回過神來說道,他心中十分不希望,懿旨的事情會和惠妃有關,可現在想想,卻是最理想的答案。
慕淺畫和上官瑤同坐一輛馬車,上官瑤看着慕淺畫,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她本想補償慕淺畫,可有了孩子後,慕東辰一直把她保護的很好,加上一直吃藥膳,身體也不是很好,心中不免有些虧欠。
“孃親,今天的宴會有一整天,頭飾太重,會很累的,讓初晴替你重新打扮一下。”慕淺畫看了看上官瑤頭飾的頭飾,雖然顯得雍容華貴,但對上官瑤來說,卻是不小的負擔。
“好。”上官瑤立即點了點說道,今早宮中派來一個嬤嬤爲她梳洗,她也來不及拒絕。
“孃親,進宮後,別把玉簪拿下來,綠蕊你和如月一起,今天跟着孃親的身邊,寸步不離,知道嗎?”處於謹慎,慕淺畫繼續吩咐道,如月十分仔細,加上綠蕊的機靈,應該可以保上官瑤無礙。
“是,小姐。”綠蕊立即點了點說道。
“還是帶着淺淺給的玉簪舒服。”初晴重新梳髮後,上官瑤贊同的說道。
“那就一直帶着。”慕淺畫並未解釋玉簪的功效,只是微微笑道。
不知不覺中,一行人已經走進了皇宮的大門,進入走下馬車,慕東辰立即走到了馬車的前面,跟着不遠處的嬤嬤,看到上官瑤的打扮後,立即走了過來。
“王妃,你這麼打扮有失王妃的尊儀。”嬤嬤硬着頭皮說道。
“好大的膽子,區區奴才,也敢如此說本郡主的孃親,來人,掌嘴。”慕淺畫瞪了瞪嬤嬤,隨後說道,看來,這婆子應該不是雲瑤派來的人,雲瑤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
慕東辰對慕淺畫突然的舉動也驚訝了一下,但卻知道慕淺畫此舉,定有其道理,沒有插嘴。
“慕王爺,我隨時奴僕,可卻是宮中的嬤嬤,您就是這麼縱容郡主的嗎?”嬤嬤大膽的質問道。
“本王如何教女人,由不得你一個奴才指手畫腳,來人,壓起來,明日再處置。”慕東辰笑着說道,笑容中帶着冷意,還沒進宮就不平靜了,看來,有人就是讓他不好受,讓他不好受可以,但傷害他的家人,他絕不姑息。
“爹,不如此事交給我處理如何,您和孃親先進去。”慕淺畫立即對慕東辰說道。
“也好。”慕東辰豈會不明白慕淺畫的打算,立即同意道。
“淺淺,今日是陛下的生辰,注意些。”上官瑤想了一下後叮囑道,雖然赫連景騰對慕淺畫十分欣賞,可自古帝王心深似海。
“我知道了,孃親。”慕淺畫微微一笑說道。
上官瑤點了點頭,慕東辰立即扶着上官瑤,向宮內走去,慕淺畫給了慕長風一個放心的眼神,慕長風立即跟在兩人的後面。綠蕊也跟着上官瑤身邊一同離開。
“都走了,你說,我要如何處置你呢?”慕淺畫走到嬤嬤身邊,笑着說道。
“小姐,薄皮抽筋。”侍書立即笑着提議道,人生太無聊,總得找點樂子,侍書的樂子就是看人受盡折磨。
“太便宜了,千刀萬剮,然後下油鍋。”初晴配合着小聲提議道。
“郡主饒命,老奴知道錯了。”老嬤嬤立即求饒道。
“是嗎?你錯了嗎?本郡主怎麼沒有發現,告訴我,是誰假傳太后懿旨,讓你爲孃親打扮的。”慕淺畫走進,笑着問道,在嬤嬤看來,慕淺畫的笑容,如同地獄的惡魔。
“是…是。洛貴妃,還請郡主饒命。”嬤嬤爲了保命,戰戰兢兢的說道。
“是嗎?原來是洛貴妃。”慕淺畫笑着說道,隨後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喂到老嬤嬤的口中。
“你給我吃了…什麼…”嬤嬤戰戰兢兢的問道。
“嬤嬤是宮中人,難道猜不出來是毒藥嗎?今日是陛下的壽誕,我不想見血,雖然我個人覺得紅色喜慶,可大多數人不喜歡被血染的紅色,我不會親手殺你,你走吧。”慕淺畫看了看嬤嬤,隨後笑着說道。
“你…”
“你什麼,你還不趕緊找人解毒,過了明天,你就死定了。”慕淺畫笑着說道。
慕淺畫剛剛說完,嬤嬤立即連滾帶爬向宮中跑去。
“小姐,就這麼放過她了啊。”侍書十分不甘心的說道。
“放過她,不放過她怎麼找到幕後之人。”慕淺畫笑着說道,如今在大庭廣衆之下,她不易直接出手殺了嬤嬤,放過她更是不可能。
“我明白了。”侍書立即笑着說道,不是放過就好。
“侍書,午後你順着她留下的香味,找到嬤嬤的下落,我倒要看看,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是何人。”慕淺畫笑着說道,她心中雖有幾分猜測,可卻還不能下結論。
“她不是說是洛貴妃嗎?”
“洛貴妃是很恨我,可卻還是個帶着腦子的人,再說,宮中的人嘴都很硬,又豈會輕易說出幕後之人。”慕淺畫望着深宮方向,偌大的皇宮,就是一個無底深淵,再白的人,也會在深淵中染黑,可心黑不代表蠢,輕易的說出來,也太看不起她了。
宮中的人向來都不會說真話,否則一家老小就會命懸一線,她有怎麼會輕易相信對方的話呢?既然逼不出答案,她就只能自己找了。
“若她是反其道而行呢?”侍書猶豫了一下,隨後問道,宮中的人事,她不瞭解,太多的花花腸子,讓她覺得頭疼。
“等會你就知道了,先進去吧。”慕淺畫微微一笑,沒再多說。
的確,若如侍書所說,的確也有反其道而行的可能,可洛貴妃沒有子嗣,能在宮中生活多年,也多虧了她沒有子嗣,若非如此,怕早就沒有她的一席之地,若是反其道而行,那麼洛貴妃就是從進宮開始,就學會了隱藏自己,若是那樣,就太深不可測了。
在那麼多人盯着的情緒,毫無破綻的隱藏十多年,在她看來,根本不可能。
進宮後,慕淺畫吩咐宮人將她直接帶到上官瑤休息的地方,剛剛到屋內,就發現只有綠蕊一個人留在房間,來回度步。
“小姐,你終於來了。”綠蕊見慕淺畫到來,立即走上前說道。
“綠蕊,爹和孃親呢?”慕淺畫立即問道。
“王爺被皇上叫過去接待來賓了,剛剛就被淑妃邀請一同去給太后請安,王妃無法拒絕,只得讓我留下,等候小姐。”綠蕊立即說道,雖然有如月在,看可宮中她也來過幾次,怎麼都放心不下。
“綠蕊,你隨我去給太后請安,初晴和侍書,按照原定計劃,換上宮女的衣服,易容後潛入惠澤殿,我會盡量想辦法調開惠妃。”慕淺畫立即吩咐道,沒想到對方來的如此之快,想來從他們進宮的那一刻開始,對方就已經安排好了。
“是,小姐。”三人同聲說道。
“暗夜,幫我準備一份禮物,在慈雲殿爲等我。”慕淺畫立即對藏在暗中的暗夜吩咐道,她從踏進宮門的時候開始,暗夜就跟着她身邊,想來赫連殤早就知道,今日壽宴絕對沒有好事發生,或許從太后下懿旨的那一刻開始,一個針對她的計劃就開始了。
因爲從她身上找不到破綻,於是把手伸向了上官瑤。
可慕長風也不在,讓慕淺畫覺得有些怪異,以慕長風的爲人,赫連景騰定不會讓他去接待來賓,以他的本性,他可能會直接得罪所有人,幕後還有一雙手,究竟是何人,一直隱藏在暗中。
一路走向慈雲殿,慕淺畫心中一直在想,可過濾完所有的人,沒有一個是符合條件的。
“雲錦見過郡主。”慕淺畫剛走到慈雲殿不遠處的花壇中,雲錦就走了過來。
“雲尚書也是來給太后請安的嗎?”慕淺畫見雲錦是從慈雲殿的方向走出來,於是問道。
“太后昔年十分照顧雲錦,難得進宮一趟,雲錦自然要來給太后請安。”雲錦淺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慕淺畫見雲錦神情間,並沒有尊重之色,平靜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十分照顧,怕是別具深意吧。
“郡主不該來的。”雲錦看着慕淺畫,心中生出一抹擔憂,小聲提醒道。
雲錦自己也不清楚,他早就發誓,爲雲家活着,唯獨對慕淺畫,他總是打破自己的初衷,不想讓慕淺畫這個仙子般的人兒涉足其中,這其中有太多的不堪,可他卻有十分明白,慕淺畫所做的一切,都只因爲她心甘情願。
“孃親來了,我不得不來,雲公子懂的,不是嗎?”慕淺畫看向雲錦說道,他一而再的提醒她,她卻愈發看不透他了,上官瑤有身孕,她不得不來,後宮中,慕東辰和慕東辰都無法涉足,唯有她而已。
“萬事小心。”雲錦見慕淺畫神情堅決,心中有些無奈,是啊,她不得不來,可他無能爲力,沒有任何立場。
“多謝。”慕淺畫微微笑道,說完向着慈雲殿的方向走去。
“小姐,雲錦什麼意思。”綠蕊有些不解的說道,雲錦還真算是雲家的異類。
“沒什麼,聰明人活得太累。”慕淺畫微微轉身,看着雲錦離開的方向說道。
綠蕊搖了搖頭,不明白慕淺畫在打什麼啞謎,可卻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因爲,已經到了慈雲殿門口。
“主母,萬事小心。”剛到門口,一個太監模樣打扮的暗夜,悄悄遞上一個盒子,隨後說道。
“好,皇后可在慈雲殿內。”慕淺畫小聲問道。
“沒有,主母請吩咐。”暗夜直接說道。
“想辦法讓皇后把惠妃請到慈雲殿來。”比起她進入慈雲殿後動手,暗夜出手,來的更快,赫連殤在宮中想必安排了不少人,皇后身邊更甚。
“是,主母。”暗夜說完,迅速離開。
暗夜離開後,慕淺畫帶着綠蕊,走到慈雲殿大門外。
“參見淺畫郡主。”宮綠簡單慕淺畫的話,立即請安道。
“淺畫求見太后,還望兩位通稟一下。”慕淺畫對兩個守門的宮女說道。
“回郡主,太后正在召見日曜皇后,怕是不妥。”宮女婉拒道,禮儀周全,看向慕淺畫的神色,有着一縷畏懼之色。
“母親剛剛來給太后請安,來得匆忙,一時間忘記把禮物帶上,淺畫便親自拿過來,還請兩位行個方便。”慕淺畫看向兩人說道。
“這…”慕淺畫越是和顏悅色,兩人越是受寵若驚,可太后身邊的嬤嬤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入慈雲殿,她們又不得不遵命。
“這樣呢,我可以進去了吧。”慕淺畫從腰間拿出赫連景騰賜給她的金牌,笑着說道,宮中的人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郡主,太后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還請郡主見諒。”宮女硬着頭皮說道,若不遵從太后的吩咐,她們也得掉層皮。
“是嗎?看來陛下親賜的金牌居然沒用,綠蕊,我們還是先去漸漸陛下,既然沒用,我正好向他討塊有用的金牌。”慕淺畫看着兩個宮女,笑着威脅道。
若此事傳出去,她們便是藐視聖聽,一個不好,腦袋也得搬家。
“好,小姐,我們快去吧。”綠蕊立即說道,心想,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若非爲了夫人,她直接給她們幾個大耳光。
“郡主恕罪,郡主請進。”兩個宮女立即說道,赫連景騰偏愛慕王府一脈,她們有豈會不知道,若是事情鬧大了,她們性命難保。
慕淺畫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直接向慈雲殿內走去,接觸的慕淺畫的目光,明明是冬天,兩個宮女卻冒起了一身冷汗。
走進殿門後,一路上暢通無阻,剛剛走到大廳外,就聽到太后在和上官瑤商量慕長風的婚事,上官瑤只得顧左右而言他,側面回絕。
“淺畫拜見太后,還請太后饒恕淺畫私闖慈雲殿之罪。”慕淺畫見上官瑤十分爲難,快步走進去說道。
“原來是淺畫,哀家可是希望淺畫能多進宮走走,怎麼是私闖慈雲殿呢?幾天不見,又漂亮了不少。”雲瑤立即笑着說道,心中卻想,沒想到慕淺畫這麼快就找來了,慕淺畫可比上官瑤難以應付很多。
上官瑤見慕淺畫來到,頓時鬆了一口氣,她最不擅長這些勾心鬥角,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回絕雲瑤,慕淺畫就來了。
“今日是陛下的壽誕,母親總是說兒生日就是母難日,專程爲太后準備了一份禮物,剛剛走的匆忙,就忘記了,淺畫專程給太后送來,還望太后能夠喜歡。”慕淺畫呈上禮物說道,好在她來的及時,不然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
“好…慕王妃和淺畫太貼心了,這些年來,皇兒的生日,哀家還是第一次收到禮物。”雲瑤打開禮物,發現裡面是一對玉如意,笑着說道。
“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慕淺畫微微笑道,太后是個老狐狸,若單純的闖進來,勢必會落人口舌。
“淺畫郡主果然周到,讓本宮十分佩服。”韓馨看向慕淺畫說道,她嫁給秦子卿後,秦子卿卻總是讓人尋找慕淺畫的下落,找到後,有經常派人打聽關於慕淺畫的事情,讓她妒意恆生。
“淺畫見過日曜皇后,一日不見,皇后更顯雍容華貴了。”慕淺畫看向韓馨說道,韓家太過於疼愛韓馨,若非韓家的地位,韓馨很難在宮中生存,這樣的人,藏不住心思。
“一段時間不見,郡主愈發會說話了。”淑妃立即插嘴道,她好不容易想到辦法巴結太后,沒現貨慕淺畫這麼快就來了,事情都還沒有定下來了。
“淑妃娘娘皮膚最近倒是光澤了不少,俗話說,心寬則美,果不其然,淑妃越來越美了。”慕淺畫看向淑妃說道,慕淺畫的話,綠蕊低着頭,努力壓抑着自己的笑意。
聽到慕淺畫的誇獎,淑妃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就在這時,雲綺突然走了進來,笑着說道:“郡主說錯了吧,是心寬體胖纔對,哪有什麼心寬則美,本宮從未聽說過。”
雲綺的話在場,在場的人低着頭,露出了笑容,淑妃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十分難看。
雲瑤則不同,神情中別具深意,慕淺畫剛剛到來,便順利了轉移了所有的話題,剛提及的慕長風的親事,此刻也隻字不提。雲綺和惠妃上前給雲瑤請安,雲瑤只得讓兩人起身。
“都坐下說吧。”雲瑤吩咐道。
“多謝太后。”慕淺畫並未出聲,只是微微請安,在上官瑤的身側坐了下來。
“淺淺,太后想和日曜聯姻,讓長風娶秦雅靜。”上官瑤小聲說道,她沒想剛剛進宮,容不得她休息片刻,就被淑妃拉了過來,捲入是非中。
“交給我,孃親別擔心。”慕淺畫微微笑道,沒想到秦子卿居然打這個散盤,看來,秦子卿此行,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恩,淺淺,小心些。”上官瑤微微笑道,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她希望,慕長風此生能娶一個所愛之人,相守一生,她從不求榮華富貴,只求平靜安康就好。
慕淺畫看向惠妃,惠妃的整個人都透着一抹慈悲的光芒,的確是一個常年禮佛之人,和太后之間,她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坐下後,惠妃依舊轉動着手上的佛珠。
慕淺畫一直看着惠妃,她的目光,也順利的吸引了惠妃的注意,同樣,也吸引了雲瑤的注意。
“淺畫似乎對惠妃另眼相看。”雲瑤開口試探道。
“淺畫只是聽聞惠妃曾跟在姑姑身邊,母親從小與姑姑一起長大,淺畫從未見過姑姑,既然惠妃跟在姑姑身邊多年,淺畫心想,或許可以看到姑姑的影子也說不定,淺畫唐突,還請惠妃見諒。”慕淺畫起身對雲瑤回道,可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惠妃身上,說道影子的時候,惠妃手中的佛珠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後即刻恢復過來。
“郡主客氣了,嬪妾的確跟在心柔姐姐身邊多年,也多虧了心柔姐姐的憐惜,嬪妾纔能有今日。”惠妃說道,乍一看上去,還真像一個無慾無求的人,可慕淺畫心中卻十分明白,無慾無求的人又如何能在宮中生存呢?特別是一行求平淡之人。
“淺畫,哀家剛剛正在和王妃商量,慕世子也年紀不小了,是應該娶個世子妃了,也好爲慕王府綿延子嗣,淺畫覺得如何?”雲瑤不希望剛剛的話題繼續下去,於是開口說道。
雲瑤之所以對慕淺畫說,是因爲,雲瑤清楚的知道,上官瑤依舊將所有的事情交給了慕淺畫,得到慕淺畫的許可,就是得到上官瑤的許可。
“大哥的確年紀不小了,也是時候該找個人管管大哥了。”慕淺畫笑着說道,雲瑤此舉,慕淺畫明白,雲瑤不希望將剛剛的話題繼續下去,看來,這其中果然別具深意。
慕淺畫的話,卻讓在場所有人一驚,管慕長風,不要命了,別說是管,能得到慕長風一個正眼相看就不錯了,若非因爲慕長風的個性,如今,慕長風連娃娃都落地了。
“淺畫真是深得哀家的心意,剛剛哀家還在和日曜皇后說,秦雅靜公主琴棋書畫皆精,溫婉聰慧與慕世子剛好配成一對,淺畫也曾經見過雅公主,覺得如何?”雲瑤笑着說道,她心中又豈會不明白,她倒要看看,慕淺畫如何拒絕。
“雅公主的確聰慧,配大哥綽綽有餘了,只是,不知道雅公主意下如何。”慕淺畫看向韓馨問道,韓馨從小生活在宮外,不懂宮中爭鬥,和她鬥,太嫩了。
“雅兒仰慕世子已久,若能嫁給心愛之人,必然十分高興,對兩國而言,也是友好的象徵。”韓馨立即回道,心想,慕淺畫昨天還絲毫不給他們面子,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淺畫竟然沒發現,雅公主早就仰慕大哥,不過,仰慕大哥的女子何其之多,雅公主擅古琴,不如這樣,若雅公主以一曲能打開大哥的心扉,兩人從此心意相通,共結良緣,日曜皇后以爲如何?”慕淺畫笑着說道,陷阱可不止你們會,她也會。
韓馨突然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若不答應,丟的是日曜的面子,若答應,秦雅靜不能打動慕長風,就是秦雅靜的無能,同樣丟了日曜的面子,她昨日見過慕長風,眼高於頂的樣子,唯獨對慕淺畫和顏悅色。
“這…”韓馨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其他人又不好插嘴,只得坐在一旁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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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公主既然同行,今日又是陛下的壽誕,機會正好,不是嗎?”慕淺畫繼續說道,她就不信,韓馨會不答應。
韓馨猶豫着,不知該不該答應,秦雅靜的古琴造詣的確很高,可天下之大,善古琴的並非只有秦雅靜一人,進入赫連景騰的壽誕,對手何其之多,秦雅靜是否有勝出的把握,她也無法確定。
“淺畫說的有理,慕王府地位尊崇,也的確要找一個能打動長風心的女子才行,不然,以長風的脾氣,一怒之下,離開慕王府,倒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是了。”上官瑤見韓馨猶豫不決,於是鼓起勇氣說道,這門婚事,絕對不能同意。
“母親說的是,不然,以大哥的脾氣,還不知鬧到怎樣的地步呢?”慕淺畫笑着說道。
在衆人看來,不是慕長風鬧,是慕淺畫和上官瑤已經開始鬧了,雲瑤也沒想到,剛剛還十分拘束的上官瑤,此刻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了,着實讓她意外。
“王妃和郡主說的在理,若雅兒打動了世子,還請王妃成全。”韓馨十分無奈,只得同意兩人的話。
韓馨的話,讓雲瑤微微皺了皺眉,這麼好的機會,沒想到被韓馨這個蠢貨給毀了,論身份,上官瑤是慕長風的母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長風不得不從,論國事,涉及兩國邦交,更是不得不從。
“皇后英明。”慕淺畫笑道,雲瑤失落的表情,豈能瞞過她。
雲瑤此舉,若是成功,慕王府或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秦雅靜進入慕王府,除非,慕長風真的有此心,若慕長風有此心,當初在日曜的時候,早已結成連理了。
婚事告吹後,衆人閒聊了幾句,找藉口離開了,慕淺畫也以上官瑤懷孕體虛爲由,離開了慈雲殿,離開後,上官瑤鬆了一口。
“淺淺,宮中還真是如狼似虎之地。”走出慈雲殿的上官瑤,小聲對慕淺畫說道。
“今日之事,純屬僥倖,若韓馨夠聰明,事情絕不會如此不了了之。”慕淺畫小聲說道,有些事情,沒有必要瞞住上官瑤。
“恩,的確如此,若要長風馳騁沙場,我不會多說什麼,唯獨長風的婚事,不能成爲交易的籌碼,長風是個苦命的孩子,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希望長風能早日找到一個知心人。”上官瑤聲音中,透着絲絲期許道。
“孃親放心,大哥一定會找到的,孃親,我想扶你回去休息一下,剛剛太傷神了。”慕淺畫笑着說道。
“好。”上官瑤的確覺得有些累了,於是點了頭說道。
慈雲殿內,衆人離開後,雲瑤看着衆人離開的方向,心中卻另有所想。
“蓉兒,你覺得淺畫那丫頭如何?”雲瑤對身側的李蓉問道,李蓉是她的貼身丫鬟,從進宮的開始,就一直陪在雲瑤身邊,是雲瑤十分信任的心腹。
“聰慧,機智,天下間,少有女子能有她那份才智。”李蓉肯定的說道。
“是啊,只可惜,那樣的女子,與雲家無緣,若是能嫁入雲家,可保雲家百年不衰。”雲瑤深吸一口氣說道,慕淺畫當日之事,她已經無法在逼迫慕淺畫了。
“太后是想讓二公子娶她嗎?”李蓉想起剛剛雲瑤才見過雲錦,雲家衆人中,雲瑤所偏愛的只有雲錦而已。
“只可惜,沒有機會了,不能成爲家人,就會成爲敵人。”雲瑤神情一冷道,剛剛慕淺畫試探惠妃,她又豈會看不出來,慕淺畫做的如此明目張膽,爲的就是打草驚蛇。
“要不要。”李蓉做了一個殺的動作問道。
“皇兒壽誕,暫且放下吧。”雲瑤猶豫了一下道,其實,她對慕淺畫何嘗不有幾分忌諱呢?慕淺畫月城之行,她也聽過不少,不知爲何,雲家牽扯其中,她又豈會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她太久不理世事了,不想多過問而已。
“是,太后。”李蓉回道,她跟在雲瑤身邊多年,雲瑤此舉,自然有云瑤的道理,便也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