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溫暖
慕長風帶着歐陽淺淺,直接抄近路,轉了了幾個彎,很快就到達慕王府,羽城不愧是千年古都,其文化底蘊,的確不是日曜京城能與之相其並論的,哪怕是小巷子,都能體會到文化的沉澱,透着一縷古樸的氣息。
穿過巷子,慕王府的大門很快出現在眼前,古樸的沉澱,雖不是金碧輝煌,但卻透着威嚴,中間兩扇大門,兩側有四道小門,從大門走進,只見佳木蘢蔥,奇花熌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雲,白石爲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及其雅緻。
不是金碧輝煌,卻是及其雅緻,這座宅院,給人一種親近自然舒適之感。
來往的傭人,見幾人之後,一一行禮,眼中卻無任何怠慢之色,俗話說,有自主必有其僕,慕王府內,連下人一舉一動,禮儀都渾然天成,不因任何原因,而又一絲怠慢之色。
“妹妹,剛剛我們走過了前廳,現在去孃親所在後院,慕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等以後你在四處看看,東側是主人居住的院落,西側是廂房,花園後面的部分,則是孃親親自爲妹妹打造的小築,妹妹一定會喜歡的。”慕長風一邊走,一別介紹道。
“好。”
走進後院,冬天呈現出一片鬱鬱蔥蔥之色,假山涼亭,亭臺樓閣,院中,慕東辰正在陪上官瑤散步,看到歐陽淺淺到來,上官瑤立馬離開慕東辰的身邊,直奔歐陽淺淺而來,慕東辰看着上官瑤,緊隨其後。
“淺淺,孃親好想你,你終於到了。”上官瑤衝上前,抱住歐陽淺淺後,眼中帶着一絲霧氣,見歐陽淺淺平安到來,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孃親,我來了。”歐陽淺淺抱住上官瑤,輕聲說道,或許母女之心相連,這個懷抱,讓歐陽淺淺覺得格外溫暖,今生,她能享受着這份親情,她定要好好珍惜。
“孃親看看,淺淺好像又瘦了,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吧。”上官瑤仔細打量着歐陽淺淺,眼神中閃過一抹心疼問道。
“沒有,我去無聲谷住了一段時間,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不覺得累。”歐陽淺淺笑着說道,見上官瑤擔憂的神情,當然不能說出實話,慕東辰走進,看着歐陽淺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搭話。
眼前的女孩,是他的女兒,可他,卻從未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一個月前,上官瑤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他本想立即將歐陽淺淺接到王府,可卻只知道歐陽淺淺離開了日曜,卻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他們與歐陽淺淺的聯繫,好像一直都是單線的。
“東辰,你不是一直擔心淺淺啊,怎麼見到淺淺卻傻了。”上官瑤看着有着無數感觸的慕東辰,一直盯着歐陽淺淺,卻說不出話來,她自然明白慕東辰的心意,立即提醒道。
“丫頭,你來了,瑤兒盼了很久。”慕東辰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與歐陽淺淺的關係,畢竟,當年是因爲他,才讓歐陽淺淺吃了這麼多苦,看向歐陽淺淺的眼神中,充滿了關愛和歉意。
“恩,我知道,爹爹不盼望我來嗎?”歐陽淺淺看向慕東辰,慕東辰很愛上官瑤,或許,她有個爹爹寵着也不錯,一直盼望的家人與親情就在眼前,慕東辰雖然不瞭解她這些天在做什麼,可她對慕東辰和上官瑤的事情卻瞭如指掌,她不反對有個父親,慕東辰也是一個深情之人。
“淺淺,你願意叫我爹爹…。”慕東辰露出一副傻笑道,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歐陽淺淺,心中十分意外。
當初在日曜,歐陽淺淺對他從來都是冷眼相待,如今突如其來的變化,慕東辰倒是有些適應不過來,有些不敢確定,像是掉入雲中。
“我都叫了爹爹,難道爹爹不願意認我這個女兒嗎?”歐陽淺淺看着慕東辰,微笑着說道,她沒想到,慕東辰竟然還有如此喜劇的時候,她不是都叫了嗎?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不過,慕東辰的心情,她多少能體會幾分,或許是因爲和南宮殤分開,她漸漸明白,情爲何物,親情也好,愛情也好,她伸手就能抓住,如今,她已經抓住了,就不會在讓其從身邊溜走。
“願意…當然願意,丫頭爹爹抱抱…”慕東辰剛想抱歐陽淺淺,歐陽淺淺卻落入另一個熟悉的懷抱中,溫暖的氣息,依舊如此熟悉,讓她充滿依戀。
南宮殤聽到歐陽淺淺的消息,放下一切,不惜直接闖入進入慕王府,不想,剛剛進來,就看着慕東辰想要抱歐陽淺淺,於是立即上前,將歐陽淺淺抱如懷中,躲過了慕東辰,還不忘一臉戒備的看向慕東辰。
“臭小子,你怎麼來了。”慕東辰十分不甘心的看向南宮殤說道,他從來沒有抱過女兒,剛剛要抱到,就被南宮殤給搶走了,他能甘心嗎?
“舅舅,你爲老不尊就算了,總該知道,男女有別。”南宮殤護着歐陽淺淺,看着歐陽淺淺的容顏,他思念了將近兩個月,終於有見到了,他從未有過的安心。
“臭小子,我可沒答應將丫頭嫁給你,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不許進入慕王府。”慕東辰獨裁的看向南宮殤說道,他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兒,自然不能就這麼輕易就嫁人了,他要將歐陽淺淺留在府中,好好補償這些年錯過的時光。
“舅舅,淺淺已經嫁給我了,你說晚了。”南宮殤看着歐陽淺淺,想要吻上歐陽淺淺的紅脣,可礙於在院中,只能緊緊抱住歐陽淺淺,緩解他這些天的思念。
分開後,他在發現,沒有她的日子,每天都食之無味,當閒下來的時候,總是能感覺到她的身影,每次夢中夢到,可醒來後,身邊卻沒有人,最後他乾脆直接在躺椅上歇息了。
“那不算。”慕東辰直接否定道,心想,早知道歐陽淺淺是他的女兒,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應該帶回慕王府,也不至於讓歐陽淺淺吃那麼多苦,想到就覺得心疼,更何況,南宮殤如今的處境,他可不願意讓歐陽淺淺吃苦。
其實,慕東辰就是愛女之心作祟。
“爹爹,我餓了。”歐陽淺淺見兩人這麼爭下去,肯定是沒完沒了,如今,早已經過了正午,立即找藉口,岔開話題說到。
“臭小子,先放過你,丫頭,這些天我一直吩咐廚房準備着,走,我們先去吃飯。”慕東辰立即說道,扶着上官瑤,向着廳堂的方向走去。
“大哥,別發呆,走了。”歐陽淺淺看身後發呆的慕長風說道,從剛剛開始,慕長風就一言不發,當初慕東辰領養慕長風的時候,慕長風已經懂事,或許沒有體會過親情,總害怕被人當做外人對待,有些手足無措。
慕長風的桀驁不馴,囂張狂傲,或許只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
“還是妹妹關心大哥。”慕長風一臉撒嬌的看向歐陽淺淺,笑着說道。
“淺淺,離他遠點,危險。”南宮殤立即將歐陽淺淺和慕長風隔開,心想,還是當初在日曜好,如今,歐陽淺淺剛到羽城,一個慕東辰已經夠麻煩的,如今,加上一個慕長風,就更加麻煩了。
“宸王,淺淺是我妹妹,妹妹,離這個外人遠點。”他慕長風認下的妹妹,有豈會輕易嫁給一個如今四面楚歌的人,他纔不能看着歐陽淺淺每天生活在算計中,南宮殤想要讓歐陽淺淺進宸王府,得他同意了才行。
“慕世子,淺淺是我妻,這麼算起來,你纔是外人,可對。”南宮殤瞪了慕長風一眼,霸道的挽着歐陽淺淺的腰,隨後說道。
“到了,殤,大哥,先吃飯。”歐陽淺淺阻止兩人繼續發展下去,免得到時候直接發展成戰火,她怎麼一來,這兩個人就槓上了。
一頓飯,歐陽淺淺在南宮殤的餵食下吃了不少,或許是看着歐陽淺淺有些餓了,雖然滿是火光,可卻沒有爭起來,也算是安靜的度過了一頓午膳時間。某萌或許感覺到歐陽淺淺的心意,沒有對歐陽淺淺撒嬌,乖乖的享受着美食。
午膳後,南宮殤因爲急事,再不捨,也只得先行離開。
“淺淺,孃親帶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南宮殤離開後,上官瑤拉着歐陽淺淺,向着後院的東側走去,慕東辰緊隨其後,生怕上官瑤不小心給摔着了。
看着慕東辰緊張的樣子,歐陽淺淺握住了上官瑤的手腕,隨後露出了一抹驚訝,她沒想到,上官瑤這麼快就懷孕了,心底閃過一絲擔憂,不過,沒有讓上官瑤發現。
“孃親,你懷孕了。”歐陽淺淺小心扶着上官瑤,輕聲說道。
“恩,有一個月了。”上官瑤笑着說道,這個孩子,來的十分意外,她的身子太過於虛弱,這些天,慕東辰一直寸步不離的跟着她,生怕她有任何意外。
或許是因爲慕東辰的謹慎,歐陽淺淺反倒覺得,上官瑤有幾分不安,像是在顧忌着些什麼,剛剛只是稍微把脈,她並未留意太多,心想,等下一定要好好檢查一下才行。
“太好了,等下我給孃親開幾副藥調理一下。”歐陽淺淺笑着說道,這個消息的確意外,上官瑤的身體雖然已經漸漸恢復,可如今懷孕,的確需要格外注意,難怪慕東辰一直寸步不離的跟着,可卻又透着幾分異樣的感覺。
“好,我聽淺淺的。”上官瑤知道歐陽淺淺醫術卓絕,笑着說道。
不知不覺之際,已經來到倚梅小築門前,庭院內,幾棵梅樹花開正豔,假山流水,極盡雅緻,一景一色,皆能看出佈置院子人的心意。
“淺淺,院子是孃親讓人佈置的,梅樹是宸王親手栽種的,可還喜歡。”看着院落中的一切,上官瑤說道。
當時在日曜,她只覺得南宮殤對歐陽淺淺疼愛有加,回到羽城,她才發現,南宮殤對歐陽淺淺身邊的一切,在乎到超過她的想象,院中的梅樹,閨中的擺設,每次南宮殤過來,都會帶上一件飾物,如今,已經擺滿了閨閣。
對此,上官瑤也覺得安心。
“恩,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孃親。”歐陽淺淺笑着說道,這裡讓他感覺到溫暖,這纔是家的感覺。
院中的清新典雅,有幾分無聲谷的感覺,或許是因爲上官瑤去過無聲谷,纔會佈置這樣的院子,看着院中的梅樹,歐陽淺淺不禁想起了戰王府,那般的相識,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中暖暖的,她要得,只是如此而已,爲此,她會親手保護她身邊的一切,守護這份幸福。
“淺淺,二樓是淺淺的閨房,一樓是前廳,右側和右側示綠蕊她們住的地方,我都打理好了,用度全部和淺淺的一樣,只是房間的位置在一樓,淺淺,我先帶你上樓看看。”上官瑤見歐陽淺淺很開心,立即提議道。
“好。”歐陽淺淺點了點頭說道,隨後給了慕東辰一個眼神,示意慕東辰暫且離開一下,便扶着上官瑤,走上閣樓。
環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細緻的刻着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着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靠近竹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着幾張宣紙,硯臺上擱着幾隻毛筆,宣紙上是幾株含苞待放的梅花,粗略的筆法,卻勾勒出梅花的孤高,孤高中,卻有透着幾分暖意,看其筆法,歐陽淺淺便知道,只他所繪。
窗上所掛着的是白色薄紗,歲窗外徐徐吹過的風兒而飄動,一陣清風襲來,透着幾分自然的香味。
“孃親,坐下休息一下,我爲你把把脈。”歐陽淺淺扶着上官瑤,早牀邊坐下,或許是走了一段路,上官瑤的臉色有一抹蒼白之色。
“淺淺,孃親沒事,別擔心。”上官瑤立即收回了手,這些天,請過無數名醫,她害怕聽到同樣的話,她不想歐陽淺淺再爲她擔心,她對歐陽淺淺本就覺得虧欠。
“孃親,你要相信我的醫術,我剛剛爲孃親稍微把過脈,我自有能力保孃親和孩子無事。”上官瑤氣血虛弱,歐陽淺淺又怎麼會不知道呢?當初她雖有爲上官瑤輸血,可終血量終究不夠,只能保上官瑤無事,如今,她就是要看上官瑤恢復到什麼程度,才能對症下藥。
“淺淺,孩子真的會沒事嗎?”上官瑤看着歐陽淺淺,小聲問道,她不是不相信歐陽淺淺的醫術,只是太清楚自己的身體。
“恩,我會保孃親和孩子平安。”歐陽淺淺微微一笑,肯定的說道。
上官瑤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腕,這幾天,來過無數的大夫,都說讓她不要這個這個孩子,否則連大人和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爲此,慕東辰也勸過她無數次,讓她不要生下這個孩子,可她知道,她如今的身體,懷孕本就不易,無論如何,她都想要這個孩子,哪怕用她的命,也要保這個孩子周全。
“淺淺,怎麼樣。”上官瑤擔心的問道。
“沒事,孃親的身體很健康,只是之前失血過多還未完全恢復,孃親放心,只要按時服藥,兩個月後,便不會有事。”歐陽淺淺微笑着說道,上官瑤的身體的確不適合懷孕,不過,只要熬過了前三個月,便不會有事,如今,這兩個月內,她會親自照料上官瑤,每天爲上官瑤診脈,以保孩子和大人無憂。
“真的嗎?我和孩子都會無事。”上官瑤高興的說道,這幾天來,這是她聽過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恩,孃親,我當初能救醒你,自然也會保護好你和寶寶,相信我。”歐陽淺淺笑着說道,要保全孩子和大人,要看上官瑤的身體能不能在兩個月內恢復過來,不過,她有信心。
“淺淺,這些年來,孃親沒有保護好你,你怪孃親嗎?就算孃親有了寶寶,孃親最喜歡的還是淺淺。”上官瑤看着歐陽淺淺,這些年的虧欠,不是一時可以彌補的,正是因爲有歐陽淺淺,她如今,才能活着。
“孃親放心,我沒有吃醋,孃親,要不要休息一下。”歐陽淺淺見上官瑤有些疲倦,小聲說道。
“沒事,孃親不累。”上官瑤立即笑着說道,自從懷孕以來,她總是莫名的疲倦,爲了不讓歐陽淺淺擔心,上官瑤立即打起精神說道。
“我知道,我有些累了,好久沒有和孃親一起睡覺,孃親,陪我好不好。”歐陽淺淺撒嬌道,她總是想起記憶中,撒嬌躺在上官瑤的懷中,她知道,那不是她的記憶,但她想要屬於她的記憶,於是提議道。
“看我,都忘了,淺淺趕路,肯定是累壞了,好,孃親陪你。”上官瑤摸了摸歐陽淺淺的臉頰,只要是歐陽淺淺的要求,上官瑤都不會拒絕,當初那個撒嬌的小女孩,她昏迷十年,如今,已經長成大人了,不過,脾氣性子還是沒變,上官瑤寵溺的看着歐陽淺淺微笑着說道,儘量不讓她看起來很疲倦。
“好。”
歐陽淺淺爲親手爲上官瑤退去外衣,兩人隨後躺在牀上,上官瑤看着歐陽淺淺,歐陽淺淺慢慢閉上眼睛,看着歐陽淺淺的睡顏,隨後上官瑤也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上官瑤熟睡後,歐陽淺淺慢慢睜開眼睛,起身爲上官瑤蓋好被子後,看來一眼,離開房間。
“初晴,照顧孃親一下,殤找來珍珠雨露還有嗎?”走出閨房,來到外廳,歐陽淺淺問道。
“還有,我這就點上。”初晴立即說道。
“侍書、綠蕊,你們一路也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初晴比較細心,所有歐陽淺淺讓她來照顧上官瑤。
“不用,小姐,我們不累。”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就隨便去走走,熟悉一下慕王府,要出府也可以,不過,不要惹事。”羽城形勢莫測,她初到羽城,已經得罪了恪親王府,暫時要以上官瑤爲先,沒有必要惹更多的麻煩,若讓侍書和綠蕊隨着性子而來,定會惹下不少事情。
“可是,我們走了,誰照顧小姐。”綠蕊雖然想要去看看你慕王府,可又想的歐陽淺淺,猶豫的問道。
“我又不是小孩,放心吧。”
“小姐,我們走了。”侍書隨即拉着綠蕊,兩人走出了倚梅小築。
兩人離開後,歐陽淺淺走進閨房,看了一眼上官瑤,隨後離開了閣樓,向着院中的梅花樹下走去,慕東辰看着歐陽淺淺走來,鬆了一口氣。
“丫頭,瑤兒呢?”歐陽淺淺走進後,慕東辰立即開口問道。
“孃親無事,我讓她休息了。”歐陽淺淺明白慕東辰十六年的等待,可上官瑤的身子,要想懷孕,最好是半年後,如今,上官瑤醒來不足三月,可已有一個左右的身孕,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丫頭,我知道你醫術高超,我希望你能保住瑤兒,凡事以瑤兒爲先。”慕東辰沉默片刻後,隨後決定道。
其實,大夫檢查過後,慕東辰就下決定不要這個孩子,可面對上官瑤的神情,他卻無法說出口,慕王府如今已有繼承人,他們還有歐陽淺淺這個女兒,他雖然很期待孩子,可他更加在乎上官瑤。
“若此時流掉孩子,對孃親的傷害更大,我會保住孩子也會保住孃親,不過,孃親不能過於勞累,也不能接觸太多的人,最好能在府內靜養兩個月,我會給孃親開幾副藥,暫且緩解孃親的氣血虛弱,再以藥膳調理,孃親的身體定然會恢復。”歐陽淺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困難,她拼盡她一身醫術,也不是不可能,如今,唯有儘快恢復上官瑤的身體,纔是最好的辦法,三個月後,孩子長得很快,若到時候還沒有恢復,定人會拖垮上官瑤的身體,到時候就難了,她很慶幸,早日感到羽城。
“丫頭,你是說瑤兒還孩子都能保住。”慕東辰驚訝的看着歐陽淺淺,他連醫谷的人都找來了,束手無策,歐陽淺淺本事他最後的希望,沒想到希望竟然成真了。
“當然,不過,爹爹你也太急了,算了,但孃親懷孕期間,絕不能…”新房二字,歐陽淺淺說不出口,見慕東辰臉色微紅,想來慕東辰已經明白,見慕東辰點了點頭,反倒讓歐陽淺淺有些不好意思了。
兩人的氣氛,倒是顯得有些尷尬。
“那就好,爹爹,孃親的丫鬟中,有會醫術的嗎?”初晴和綠蕊兩人雖然和她長期相處,都懂得一點藥理,論起來,綠蕊的算是會一點醫術,可是,綠蕊的性子,的確不時候照顧孕婦,若慕東辰身邊沒有會醫術之人,她只得從獄門派人過來。
“照顧瑤兒的嬤嬤中,周嬤嬤動些醫術,等下我便從宮中請一個會醫術的女官,來照顧瑤兒。”慕東辰想了一下後說道,女子會醫術本就少,唯有宮中照料後宮娘娘的女官,醫術倒是都不錯。
“不用了,這幾天我讓初晴和綠蕊輪流照顧孃親,等幾天我會重新調一個人過來,宮中的人,我不放心。”歐陽淺淺直接否定道,好在販賣丹藥本是獄門所經營的項目之一,獄門中人都是從小開始培養,她自然放心,若是從宮中請人,反倒讓她不安,畢竟太過於複雜,難免不會包藏禍心。
“好,王府事務如今是長風在打理,我會盡量陪在瑤兒身邊,丫頭放心。”慕東辰知道歐陽淺淺的擔心,隨後說道。
“大哥一直將爹爹當做是唯一的親人,如今,我和孃親的到來,爹爹又要照顧孃親,必定會忽視大哥,我想爹爹應該有個說法。”慕長風雖是慕王府世子之位,可畢竟被繼承一字並肩王之位,一旦慕東辰有子嗣,難免慕長風不會多想,如今雖然沒有顯露出來,但有些事情,還是早處理較好,以防萬一。
“我知道,王位自是由長風繼承,若不是丫頭來信,我和瑤兒本想會鴛鴦山莊,等孩子出生後,朝廷穩定後,我會帶着瑤兒會鴛鴦山莊,至於長風,這些年,我們雖爲父子,倒是經常讓他爲我忙碌,的確沒有做到身爲父親的責任。”慕東辰帶着歉意說道,他本無意於權勢地位,當初繼承王位,僅是因爲他是慕王府僅存的唯一血脈,他最初的願望,不過是和上官瑤在鴛鴦山莊,過着隱居的生活,那纔是他的追求。
當初帶慕長風回到慕王府,是覺得慕長風小小年紀,神情太過於孤獨,這些年,他忙着找尋上官瑤的下落,卻忽視了慕長風,他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爹的如此想,我就放心了。”歐陽淺淺笑着說道,她早就猜測慕東辰有回鴛鴦山莊的打算,若非她的信,慕東辰或許不會回到羽城,權力地位,對有些人來說,不是最重要的,但對她而言,只是隨性活着,若南宮殤想要,她定會與他攜手,她只爲他,僅此而已。
“沒有,丫頭說得有理,爲父,我沒有照顧你和長風,爲夫,我沒有照顧瑤兒,長風是我看着長大,早已在履行王府的之責,我是應該給他一個肯定,這些年,一直忙着尋找你孃親,倒是忽視了身邊的人,對長風,我的確有所虧欠。”慕東辰說道,當初他帶慕長風回來之後,便四處尋找上官瑤,慕王府雖然都是可信之人,但對慕長風,他的確有所虧欠,沒有給過慕長風太多的關懷。
“孃親快醒了,我先上去了,大哥一直在外面,爹不然去陪大哥喝一杯,我會照顧好孃親。”歐陽淺淺看了看時間後說道,她想要一個溫馨的家庭,首先要做的就是摒棄誤會,真誠以待,而不是家人之間,去猜測對方的心思。
“好。”慕東辰點了點頭,看着歐陽淺淺心中一暖。
心想,不愧是他的女兒,果然聰慧。
院外,慕長風看着院子,猶豫了許久,他和慕東辰雖是父子,可慕東辰常年在外,對慕東辰尊敬感恩的同時,他又想要一份真正的親人,一個真正的家庭,可如今,他總是有一種膽怯,不知道該如何親近,或許,一直以來,他和慕東辰相處的時間太少,久而久之,互相關心的同時,卻有保持着一段距離。
“長風,怎麼發起呆來了。”和歐陽淺淺聊過之後,慕東辰剛走出院子,就看到正在發呆的慕長風,走過去說道。
“爹,沒有,只是想看看孃親和妹妹怎麼樣了。”上官瑤的身體,慕長風自然清楚,這些天,他也在讓通天閣四處收集藥材,等着歐陽淺淺回來。
“瑤兒在休息,丫頭在照顧瑤兒,回來這些天,我們父子倒是沒有好好喝一杯,陪我去喝一杯,如何。”慕東辰拍了拍慕長風的肩,隨後說道。
“好,不過,爹可不能喝太多,不然沒辦法照顧孃親。”慕長風立即說道,上官瑤給他母親一般的感覺,可上官瑤懷孕後,他一直很擔心,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親近,畢竟,隔了一層血脈。
“放心,瑤兒淺淺會照顧,我們父子,今天不醉不歸,大不了我們父子一同睡在書房。”慕東辰笑着說道,記得慕長風還小的時候,每次回到慕王府,他都忙着公務,慕長風爲了等他,經常在書房就睡着了。
他把慕長風帶回王府,可真正給他的關懷卻很少,這些年,慕王府的擔子總是慕長風挑着,說到底,他還真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也難怪剛剛歐陽淺淺會那麼提醒他。
“好,不醉不歸,我正好讓醉夢樓送來幾壇酒過來,爹定要好好嚐嚐。”醉夢樓在半個月前開業,裡面吃喝玩樂,什麼都有,簡直是個銷金窟,可他讓通天閣查醉夢樓幕後之人,竟然沒有查到,不過,凡是醉夢樓的東西,都是一絕。
書房內,慕長風拿過幾壺好酒,慕東辰讓下人準備了幾道下酒菜,一對父子,便喝了起來,語氣說是父子,兩人倒更像是朋友。
“長風,將你帶回王府這些年,我作爲父親,沒有照顧好你,將慕王府的擔子早早的壓在你身上,這些年來,還好有你陪着爲父,爲父敬你一杯。”慕東辰本事直爽之人,爲慕長風斟酒後,直接開口說道。
“一日爲父,終身爲父,當初爹將我帶回來,已經是恩典,若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慕長風,這些年來,爹爲了尋找孃親,身爲父親的兒子,自然理解父親的苦衷,讓爹無後顧之憂。”慕長風先是楞了一下,笑着回道。
慕東辰突如其來的話,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心中有一點心慌,或許是因爲太過於緊張的緣故。
“長風,你一天是我兒子,一輩子都是,我們父子之間,雖不沒有血脈之情,但我從未將你當做外人,無論將來如何,慕王府永遠中你的家,慕王之位都由你來繼承,我知道不在乎官位,但如今你已長大,作爲父親,我只想將我覺得最好的留給你。”
慕東辰的話,讓慕長風徹底摸不到頭腦,他留戀的是親情,對於慕王的位置,他並不在乎。
“長風,我本不打算再參與到朝野中爭鬥中,若非淺淺來信,告知殤兒的身世,瑤兒又在此刻懷孕,我本計劃帶着瑤兒回鴛鴦山莊,如今天聖形式複雜,爲父只想告訴你,我是你父親,無論何時,你都隨心而行,凡是有我替你擔着。”慕東辰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對慕東辰而言,這是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父親,只要你還認我這個兒子,對長風而言,就足夠了,當年爹和孃親分別,作爲兒子,擔起慕王府的擔子,在情理之中,父親何須覺得歉意,來,長風敬你一杯,今天我們不醉不歸。”聽過慕東辰的話,慕長風喜笑顏開,看來,他是一直用是自己把他自己給困住了,或許,他是怕被排在外,如今看來,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父子兩人,從下午,直接喝到天黑,最後在書房倒頭大睡,上官瑤看不過去,只得吩咐人將慕長風和慕東辰各自送回房中,不過,看到兩人能大醉一場,上官瑤也鬆了一口氣。
“夫人,時候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吧。”初晴對上官瑤說道。
“初晴,你回去照顧淺淺,我這裡丫鬟和嬤嬤已經夠多了。”上官瑤看了看初晴說道,她心中清楚歐陽淺淺從未將初晴等人當做是丫鬟,而是朋友姐妹,讓初晴來服侍她,她倒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吩咐,夫人這兩個月要特別注意,這幾天我和綠蕊會輪流照顧夫人,夫人就聽小姐的,也好讓小姐放心。”初晴扶着上官瑤,向着房內走去,慕東辰滿身酒氣,只得睡到外廳。
“好,我這就休息,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上官瑤扭過初晴,又怕歐陽淺淺會擔心,便聽從出去的吩咐,安心的躺下,片刻後,上官瑤便睡着了,初晴在房內檢查了一圈後,隨即滿意的離開房間。
回到倚梅小築後,初晴立即走到歐陽淺淺身邊彙報道:“小姐,夫人房內,暫時未發現什麼異常。”
“那就好,這幾天,你和綠蕊輪流照顧孃親,等過幾天,獄門的人應該就到了。”出到羽城,上官瑤以後免不了應酬各色各異的人,放個安心的人在上官瑤身邊,她也放心。
“是,小姐,我先下去了。”初晴看了看歐陽淺淺,隨後說道,歐陽淺淺初來羽城,今夜,王爺定然會過來,她這個電燈泡還是自覺地躲開。
歐陽淺淺點了點頭,初晴剛剛離開,歐陽淺淺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淺淺,我想你了。”南宮殤溫柔的聲音,在歐陽淺淺耳邊想起,歐陽淺淺耳邊爲癢癢的,臉頰也紅了些許。
“殤,我也想你了。”歐陽淺淺靠在南宮殤的懷中,輕聲的回道。
聽到歐陽淺淺的聲音,南宮殤立即吻上了歐陽淺淺的紅脣,一個多月的思念,融化在這一吻中,深情的吻,訴說着彼此的思念,彼此的溫度,沉醉在彼此的心意中。
知道歐陽淺淺虛脫在南宮殤的懷中,南宮殤才放開,將歐陽淺淺緊緊抱在懷中。
“淺淺,這一個月你一直在無聲谷嗎?”南宮殤抱着歐陽淺淺,靠在歐陽淺淺頸部,小聲問道。
“恩,我服用了幽冥果,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才突破寒冰訣第九重。”歐陽淺淺閉着眼睛,感覺到心安,小聲回答道。
“之後你去了巫山,對嗎?”當時他聽說歐陽淺淺去了巫山,恨不得第一時間趕不過去,可得到消息時,歐陽淺淺已經進入巫山兩天,他剛想趕過去之際,便接到初晴的來信,說歐陽淺淺無恙,只是因事在巫家多留幾天。
“恩,我在巫家,看了有關咒術方面的書籍,當時我被國師的術式控制,你走後,我衝破了術式,爲了將來不至於束手無策,我去了巫家。”她從巫家的藏書中,瞭解了咒術,可除了意志力之外,她還沒有找到其他破解咒術的方法。
“我也是到天聖後,才知道巫家的一切,淺淺你是不是醫治好了巫賢,巫璨纔會將書籍借給你一看。”南宮殤直接說道,他本想派人去巫家奪取相關書籍,可派人去了幾次,都被巫家的巫蠱術擋在外面,他本想抽時間親自去一趟,沒想到被歐陽淺淺搶先了。
“恩,殤,你呢?這些天還好嗎?”歐陽淺淺看着南宮殤,怕是南宮殤最近很少休息,眼下已經有了一點點黑眼圈,眼神也有些疲憊。
“恩,我本名赫連宸,當初離開天聖,醒來時,我已經是戰王府世子,爲祭奠母妃,改爲南宮殤,父親當時也贊成,他將我帶回天聖後,直接封我爲宸王,但我卻無法接受赫連宸這個名字,如今的我,赫連殤,淺淺你可介意。”無論大家如何議論他,他在乎的,永遠只有懷中的人兒,僅此而已。
“無論那你是誰,赫連宸也好,赫連殤也好,對我而言,你就是你,僅此而已。”歐陽淺淺靠在南宮殤的心口,聽着他的心跳,對她而言,她喜歡上的就是眼前的人而已,無論他是誰,都不重要。
“淺淺,不早了,早些休息。”南宮殤抱起看着懷中的人兒有幾分倦意,小聲說道。
“恩,一起。”歐陽淺淺看了一眼南宮殤,反正她們也不是第一次同牀共枕,她自然不會介意,南宮殤神情帶着疲倦,定是沒有好好休息,於是說道。
“淺淺這是在邀請我嗎?”南宮殤看着歐陽淺淺,有一種想要把她融入自己身體的感覺,如此一想,他的身體馬上有了反應。
“只是睡覺。”歐陽淺淺立即離開南宮殤的懷抱,看來南宮殤一眼,說完直接向着房內走去。
南宮殤苦笑了一下,該死的毒,不然他早就把歐陽淺淺吃吃乾淨了。
南宮殤退去外套,抱着歐陽淺淺,看着歐陽淺淺進入夢鄉,他只得露出一絲苦笑,他這是自作自受,可佳人在懷,而且又是他愛的人,他有怎能做到坐懷不亂,只好閉上眼睛,或許是因爲心安定了,慢慢進入夢鄉。
次日早晨,歐陽淺淺醒來,身邊早已沒有了南宮殤的身影,只見房中,插着一束含苞待放的梅花,看着梅花,歐陽淺淺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