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風雨飄搖

李自成並沒有多做休整,十萬起義軍僅僅只是一天的休整,然後便全軍壓上,對石家莊突襲,幾乎是頃刻間,石家莊便完全被李自成的起義軍攻佔。

消息一傳開,朝野震驚,起初朝廷還以爲這是東江軍對朝廷攻打安東衛的報復。但在經過調查之後,崇禎發現並非這麼一回事?

“李自成怎麼突然到了石家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吳承恩,朕給你三天的時間查清楚。”又驚又怒的崇禎再次在御書房內大發雷霆。

吳承恩對此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但李自成突然帶着大軍突襲石家莊,而且來勢洶洶,大有揮軍繼續北上圍攻京師的可能,他也不敢怠慢,立即答應後,便派出衆多的探子前去把事情搞清楚。

僅僅用了兩天,探子便陸續傳回來消息,吳承恩很快也弄明白了李自成的意願。他匆匆向崇禎稟報:“皇上,李自成的事情已經查得差不多,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他這次北上的目標正是京師。”

“李自成要來攻打京師……”崇禎聞言後大吃一驚。

“不對啊!”

崇禎沉思後,疑惑的說:“李自成身在四川,他若想揮軍北上,定然要經過毛文龍的陝西或者山西。可他一路走來,卻不見毛文龍有任何的反應,難道這是毛文龍准許了李自成這樣幹?”

吳承恩苦笑道:“皇上,事情並非這樣。據女婢所瞭解,毛文龍因爲山東的突發情況,他從山西以及陝西多次調兵前去解圍。現在的陝西與山西東江軍數量嚴重不足,已經龜縮在各府城內。對於外面的情況他們都保持不理不睬的態度,李自成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能夠悄然來到石家莊。”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崇禎這下更是哭笑不得。

似乎一切算起來,都是他自己釀下的苦果,如果他不對安東衛發起偷襲,這一切便不會發生。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面對這樣的結果,崇禎就算有苦也只能往肚子裡吞。

安東衛一戰嚴重失利,盧象升的三萬兵馬在安東衛折損達到了三分之二,卻依舊沒能攻下小小的安東衛。崇禎雖然爲了顧全大局,暫時沒有處罰盧象升,可他心裡依舊覺得很是憋屈。

此刻又再次聽到這樣的壞消息,崇禎更覺悲觀。朝廷目前已經四面漏風,後金的大軍在嘉峪關駐紮了下來,隨時都有可能揮軍直達京師。

毛文龍這次被徹底的惹惱,山東的局勢一旦穩定下來,朝廷必然會遭受到毛文龍的強烈報復。而偏偏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的李自成也加入這場熱鬧當中。

朝廷孤立無援,現在又惹上一身麻煩,眼看着也支撐不了多久。京師裡的人心惶惶,不僅百姓在害怕京師的局勢,就連那些朝中大臣也沒一個看好朝廷的未來。

崇禎早已知道,朝中有許多大臣,已經在暗中頻繁的活動,爲他們的家族以及自己謀後路。

面對這樣的情況,崇禎突然間覺得大明距離滅亡已經不遠。

“該如何是好?難道天要亡我大明……”崇禎仰頭望天,發出一聲長嘆。

西安毛府!

毛文龍也在第一時間得知李自成突然大軍偷襲石家莊,而且一擊得手,現在更是已經開始揮軍直取真定府。

“這個李自成依舊不肯死心,難道他以爲只要打下京師,那個皇位就真的是他的了嗎?”毛文龍帶着一絲疑惑,他實在不明白李自成到底是如何想的。

洪承疇爲毛文龍解惑:“總兵難道不知,李自成一旦打下京師,他便可以登基稱帝。然後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招兵買馬,更重要的一點便是他日後便可以摘掉那頂闖賊的帽子,搖身一變成了天下正統。”

毛文龍不屑的說:“成了正統又能如何,現在後金大軍壓境,已經駐紮在嘉峪關內。李自成拿下京師後,難道就能夠號召天下的兵馬前來抵擋後金大軍不成?”

“這倒不能。”

洪承疇臉上閃過一絲苦惱,他也實在想不同李自成到底是出於何意?居然在這種時候出兵攻打京師?

毛文龍見洪承疇也解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搖搖頭無所謂的說:“不管他了,李自成喜歡渾水摸魚就讓他摸去,反正他始終成不了氣候。”

洪承疇點頭贊同後,又向毛文龍問道:“那總兵現在還準備在山東穩定下來後攻打京師嗎?”

毛文龍不客氣的冷哼道:“不僅要攻打京師,連那些後金兵也不放過。必須得先把他們給趕出去。鑲外必先安內,暫時把這些後金兵趕離大明之後,整個北方我都要控制下來,也該是到了結束北方多年戰亂的時候了。”

洪承疇聞言後大喜,他在得知東江軍的強大後,心裡便一直有意要讓毛文龍開始出兵征戰。把北方的戰亂給平息下來,然而,接連的意外情況,讓他這個想法始終無法實現。

現在毛文龍自己說了出來,顯然正和洪承疇的心意,他拱手笑言道:“總兵有此打算,正是北方百姓之福。北方連年來的天災人禍,百姓苦不堪言,若總兵有此雄心壯志,洪承疇不才願身先士卒,爲總兵效犬馬之勞。”

毛文龍看着一臉認真的洪承疇,呵呵笑道:“等你這句話等了許久了,現在我們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當然要儘快結束戰亂。但這一路上當然不好走,希望軍師能夠多多幫忙纔是。”

洪承疇哈哈大笑,多年的等待,終於等來一展心中抱負的時候,心情頓時大暢。

各路東江軍與此同時也都先後抵達山東,安東衛的防守得已穩定。而允州府的戰事也得以緩解,此時的金兵也得知他們正在交手的是東江軍,而並非朝廷軍。

看到勢大的東江軍,金兵也開始陸續退出允州府,準備撤離。然而,東江軍並沒有放任金兵輕鬆離去,開始進行瘋狂的追殺與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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