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已經知道那位小姐會以一品狀元紅爲籌碼來要求一但走出凝思園以後,衛央還是有點懊惱的抹了把臉,他在感情上可是一絲一毫的都不願對佳期不忠,就算是假裝的柔情蜜意也不行。那位小姐的做法算是踩到了他的雷點,惹得他不悅而出口傷人,這也是她自己要承擔的後果。
深深地吐了口氣,衛央活動了一下脖子,還有二十壇的一品狀元紅沒有着落,他還是繼續再去努力吧。
回到前邊自己的住處,剛想歇口氣吃點東西再出‘門’,之前幫着那位小姐前來通報過的小廝又怯生生的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囁嚅着說道:“少官,二小姐回來了。”
衛央略微愣了一下,放下手中手中的茶杯反問了一句:“二姐回來了?”問完這一句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的又站起來朗聲問道:“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人隨二姐一道回來的?”
那小廝驚詫的瞪圓了眼睛,好像在說“你怎麼知道的”?他連連點頭答道:“有的有的,赫連家大少‘奶’‘奶’陪着二小姐一道回來的。”
衛央聞言終於鬆了一大口氣,他的臉上甚至隱藏不住的‘露’出了一絲喜‘色’,他急忙拿起手巾擦了擦嘴和手,然後丟下巾子就大步走向那個小廝:“還愣着幹什麼?快帶我過去!”
那小廝見衛央忽然心情大好的樣子也暗自慶幸今天不算太倒黴,趕緊點頭哈腰的急急腳走在前邊帶路,一直將衛央引到了衛家最爲雅緻的會客廳百馨居。
衛央站在‘門’邊稍待了片刻,等到裡邊的小環打簾請他進去,他才整了整衣服昂首‘挺’‘胸’的大步走進了百馨居。
這是衛央第一次見赫連家大少‘奶’‘奶’,雖然這個‘女’子在空嵐商界也是鼎鼎有名,被人稱爲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但赫連家與衛家互爲姻親反而走動的不多。
赫連家大少‘奶’‘奶’閨名齊‘玉’致,原先是初雲大木材商齊宗恆的長‘女’,在初雲的時候就已經‘女’代父職將偌大地家業打理的井井有條,後來嫁進空嵐赫連家以後更是不得了,先是一舉爲赫連家體弱多病的嫡長男生下了繼承人,接着在赫連家大少的默許下開始接手赫連家的生意,現在不過短短几年間,竟然就硬是讓赫連家超過了衛家,成爲了空嵐當仁不讓地首席富豪。
(好吧。我承認這是在給《鎖‘春’深》一文地‘女’主做鋪墊。=w=)
衛央在第一眼看到那個沉靜恬淡地‘女’子時就心生好感。或許是她身上地氣質與衛家大‘奶’‘奶’有相似地地方。也或許是她經商地手段很對衛央地脾‘性’。在衛央甫一站定在百馨居地小客廳中時。這兩人都從對方地眼裡看到了欣賞地意味。
“哎呀。央弟。怎麼家裡出了這麼大地事也不跟二姐說一聲?這也太見外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此前地夏天實在太酷熱。比之剛出嫁那會兒。‘迷’‘花’明顯清瘦了不少。
衛央收回視線看向‘迷’‘花’微微一笑:“實不是見外。而是怕姐姐過於擔心憂慮又要鬧頭痛。上次給二姐送去地‘藥’丸吃了可有效?”
聽到衛央提到頭痛。‘迷’‘花’臉上地笑容明顯一僵。她不自覺地往齊‘玉’致地方向瞥了一眼。然後才強笑着點點頭:“有效地。央弟親手配地‘藥’可是非常有效。我吃了幾丸頭痛症便全好了。”
衛央怎麼可能忽略‘迷’‘花’地這個小動作。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地笑笑繼續說道:“那就好了。這下我就可以放心了。對了。這次怎麼不見二姐夫與二姐一道回來?”
‘迷’‘花’聞言臉‘色’更加難看,連笑容都僞裝不下去了,可當着齊‘玉’致地面兒她又不好意思說出事情,只好絞着手中的巾子吞吞吐吐答道:“他……他……”
“我相公這些日子身子骨爽利些,二弟便代勞陪着他到別苑休養去了,所以這次不曾陪得弟妹一道回來,還請少官見諒。”不待‘迷’‘花’編出藉口,齊‘玉’致先笑‘吟’‘吟’地幫她解了圍,只是‘迷’‘花’好像並不領她的情,還怨懟地剜了她一眼,接着氣呼呼的坐到旁邊去不說話了。
見今兒個的主角總算開口了,衛央也懶得再跟‘迷’‘花’打哈哈,上前一步對齊‘玉’致抱拳略略打了個躬問候道:“不知赫連家大少‘奶’‘奶’親自登‘門’,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齊‘玉’致回了個萬福:“我沒有行拜帖就貿貿然前來叨擾,才真的是失禮了,請少官有怪莫怪。”
兩人互相寒暄了幾句,見雙方都是利落爽快的人,衛央也就不客氣的直接切入了主題:“赫連家大少‘奶’‘奶’此次前來應當不單單是陪我二姐回來省親這麼簡單吧?想必您也已經聽說了我們家遭到惡意重創一事,不知赫連家大少‘奶’‘奶’在此事上能否幫我們家一把?我不會說請您看在我們是姻親的面子上或是找些什麼藉口,我更願意以商人與商人的方式來與您商談。”
齊‘玉’致讚賞的點了點頭:“少官果然是明白人說痛快話,既然您已經挑明瞭說,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沒錯,我正是因爲此事前來,而且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您,我們赫連家的酒窖裡還收藏着三十壇一品狀元紅,每一罈的年份都至少比你們今年新出窖的那些酒長個十年左右,用這些酒去上供,我想連皇上也應該挑不出什麼瑕疵來。不過,雖然我們兩家互爲姻親,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這酒我可不能白給你,三十壇酒換你們衛家南方的三個林場和一個港口,你幹不幹?”
衛央哈哈一笑:“三十壇酒就要換走我們家三個林場和一個港口?赫連家大少‘奶’‘奶’果然名不虛傳,談生意的狠勁兒連商場老油條都甘拜下風。三十壇酒頂多值一個林場,要知道我們衛家南方的幾大林場出產的全是上等木料,當今聖上最喜愛的那間純木冬暖殿全部用的就是我們家供上的木料。”
齊‘玉’致卻也不鬆口的針鋒相對:“呵呵,若不是衛家林場遠近聞名,我也不會一開口就要三個林場,只是這批貢酒要是趕不上在秋闈之前獻上去,怕是你們有多多林場也不夠使。放眼整個空嵐,也只有我們赫連家能一次‘性’解決你們的燃眉之急,再說了,木材經營本來就不是你們衛家地主要生意,據我所知,南方五大林場,有兩個現在是虧損狀態的,給皇上建冬暖殿是爲你們衛家掙下了面子,可真正的銀子卻沒有賺到多少,甚至可以說你們還倒貼了一部分的運輸費用吧?既然這樣,少官不若就趁着這個機會忍痛割‘肉’,把那不賺錢的林
我們家便是了。”
衛央實沒想到齊‘玉’致對於自家地底細這麼瞭若指掌,他有點訝異的挑了下眉沒有接話,心中飛快的計算了一番,他纔不動聲‘色’的說道:“好,那就三個林場,但是相應的赫連家也要提高對我們衛家地援助,我準備在此事了結以後在北方也開設釀酒坊以備不時之需,還有我衛家的其它生意,都需要資金重整旗鼓,我願意以此爲代價來取代您對那個港口的覬覦麼?”
其實這麼做是非常有風險地一件事,現在赫連家比衛家強大,一個不小心說不定衛家的整個生意就被赫連家全吞併過去了,衛央這麼做不啻於與虎謀皮。所以聽了衛央的話,這次輪到齊‘玉’致不言語了。
整個百馨居有了片刻的沉默,兩個旗鼓相當地對手短短的三言兩語就‘交’鋒了數次,雖然衛央現在看起來還是一臉的輕鬆閒適,但事實上他已經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
齊‘玉’致不知道衛央提出這麼一個危險的計劃是有何用意,她定定的看着衛央半晌,心中已經猜測出了各種地情況,權衡利弊之下,她認爲這個生意對於她對於赫連家都沒有損失,所以她微微清了清嗓子又擺上了一副笑臉:“我實在想不出來我要以什麼理由來拒絕你的這個提議,衛家少官,我只能說你果然是很敢想敢幹,年輕人啊,呵呵,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說着側過臉去對身邊地丫環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丫環就笑眯眯的走到衛央面前道了個萬福說:“衛家少官,勞煩您調派幾個家丁隨我一道去搬酒吧。”
衛央再次挑了下眉看向齊‘玉’致,她就這麼肯定自己會答應她地要求麼?齊‘玉’致像是猜到了他的問而回他一個自信滿滿地微笑,衛央吐了口氣,果然還是她技高一籌啊。
兩年後,衛家在姻親赫連家強有力的支持下再次登上了空嵐南方霸主的位置,赫連家也因爲在衛家的有效投資而穩坐空嵐第一豪‘門’的位置,只是這兩年這兩家也都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先是赫連家大少爺病逝,接着就是衛家少官不知所蹤下落不明。
原來衛央見衛家生意重新上了軌道就偷偷留書出走了,信中說此後衛家的家業全權‘交’由三叔衛鎧負責,他從此以後不會再回來衛家。
看到衛央的留書,老夫人氣的大病一場,從此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而衛銘倒沒有什麼表示,只是長嘆了一聲搖搖頭就落寞的離開了,此後衛家又因爲繼承權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兄弟~牆大家來翻臉,讓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衛家生意再次一落千丈,可惜這次再沒有衛央力挽狂瀾,於是衛家生意終於讓赫連家一點一點蠶食坐大,赫連家在齊‘玉’致的帶領下稱霸空嵐商界指日可待。
又一個乞巧節,微風郡的東市,‘花’雨書局趁着這時候推出暢銷言情小說寫手‘精’裝合集籤售會,讓一衆當家‘花’旦從幕後走到幕前,竟然還引來了大批的鐵桿粉絲到場支持,長長的人龍從東市排到了西市,把個東西大街擠了個滿滿當當。
“哎喲,好痛啊。”正在玩抓鬼遊戲的舒悠遊沒注意身後,一頭撞在了路人的長‘腿’上,直把她撞得兩眼冒金星,鼻子額頭痠痛不已。
“沒事吧?”冷冽但好聽的男中音高高的響起,然後一個大手順勢扶住了舒悠遊沒讓她摔個屁股兒。
舒悠遊‘揉’着額頭看上去,正對上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她眨了眨眼,然後‘花’癡的捧頰夢幻道:“哇,你長的好好看,除了我爹和我舅舅,你是我見過最帥的人了,我要嫁給你當新娘子。”
那人許是根本沒想到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早熟了,他哭笑不得的愣了一下還沒表態,忽然有一個小‘肉’球打斜裡衝出來一頭撞在了他身上:“不行!悠遊她是我的娘子!不許你跟我搶。”
一個不注意差點被那小‘肉’球撞個趔趄,那人一把拎住小‘肉’球的後脖領子將他提到身後,下一秒他就呆住了,‘花’癡的小‘女’孩也詫異的眨了眨眼,繼續捧頰嘆道:“耶?念央你跟這個叔叔長的好像哦!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居然跟長的這麼好看的人很像的?”
念央?狹長的鳳眼危險的眯了一下,他輕輕將小‘肉’球往上一拋,然後在小‘肉’球的哇哇大叫聲中將他穩穩地攬到了懷中,接着他蹲下身去用最親切最有電力的笑容問‘花’癡小美眉:“你說他叫念央?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娘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裡?”
舒悠遊被強勁的電力‘迷’得暈頭轉向,想也不想的就出賣了念央:“當然知道啊,念央的娘就是佳期小姨嘛,你看你看,她就在那裡,那邊,坐在中間那個就是。”
順着胖乎乎的手指看過去,衛央總算在人‘潮’的盡頭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了這麼些年的面孔,他定定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任由酸甜苦辣各種感覺輪番上陣,然而等那種種念頭都一一閃過之後,他此刻最想做的卻是馬上抱緊她狠狠‘吻’住她。
正在排隊等候簽名的粉絲們忽然驚叫出聲,許多‘女’粉絲更是對於眼前發生的情景尖叫連連,守候在一旁的安銀身形一動正想上去教訓登徒子,皇甫唯一卻一把拉住了他促狹的一笑:“安銀,妨礙別人夫妻親熱的人,可是會被豬踢的哦。”
安銀愣了一下,看了看那對正當着上千人的面兒熱‘吻’的兩人,他還是‘摸’了‘摸’鼻子站了回去,呃,被豬踢事小,要是被他家那隻醋罈子母老虎知道了,只怕他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苦日子要過了。
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看了看那一雙還在當親嘴魚的飢渴怨侶,皇甫唯一用手肘捅了捅安銀輕聲吩咐道:“我們家又要多一口人了,今兒個你去把念央抱來我們這邊睡,果兒和‘奶’娘讓素懷安排好,然後……嘿嘿,我要去聽牆角嘍。
”
安銀對於皇甫唯一的惡趣味真是徹底無語了,不過他眼角的餘光瞄到正倚着‘門’邊微微笑的舒滌宸,就知道皇甫唯一今晚的牆角是聽不成了……
有道是:記得去年今夕,:r酒溪亭,淡月雲來去。千里江山昨夢非,轉眼秋光如許。青雀西來,娥報我,道佳期近矣。寄言:侶,莫負廣寒沈醉。
望明月,候佳期,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喜可賀,可喜可賀。=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