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還是夏日,但是到了晚上依舊夜涼如水,這少官要洗澡,一個不小心着涼病情加重那佳期還不是死定了?所以思量再三,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跟少官商量道:“少官,現在天時已晚,而且天氣還怪涼的,能不能明兒個白天再洗澡?”
這衛央想是平日裡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現在他不過想要洗個澡卻還要被眼前這個黃毛丫頭推三阻四的,於是他當即拉下了一張精緻的小臉道:“我想什麼時候洗澡還要經過你這下人的同意麼?快去準備!我就要現在洗。”
佳期聞言微微皺眉,這孩子還真是惟我獨尊小祖宗派的代言人呢,年紀小小卻已經這麼霸道了?雖然她前世也是獨生子女,但是爸媽管教的嚴,平日裡也參加一些義工活動,所以一般小皇帝小公主的驕嬌二字並沒有在她身上出現過。
她對於衛央這種一看就溺愛過度的孩子還真是無甚好感,於是她說話的口氣也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強硬:“少官身體不好,還是不要見風遇水的好,以免邪氣入體導致病情加重。”
殊不知這衛央最恨就是自己身體不好的事實,現在聽佳期這麼一說立即勃然大怒,抓起牀榻上的枕頭就朝佳期丟了過去,而佳期一個不察剛好被枕頭砸了個正着,腳下一個不穩就跌坐在了地上。
衛央見此還不依不饒的拿起手邊的東西朝佳期丟去,不想牀頭擺着幾個瓷娃娃,他順手拿起一個就砸了過去,還剛好砸在了佳期的額頭上。
很大的一聲悶響過後,佳期只覺得自己的頭“轟”一下就暈了,然後就有**辣的痛感從額頭上傳來,還有溫暖的液體順着她的臉流了下來。
正在氣頭上的衛央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打破了佳期的頭,還在尋找着東西要繼續朝她丟去。而佳期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在看到滿手的鮮紅時怒氣陡然飆升,從地上爬起來就竄到了牀邊,拎起衛央按在牀上就開始狠狠地朝他的**上招呼。
這衛央從出生到現在活了八年了,旁人別說打他了,就是稍微大聲一點跟他說話的都沒有,誰見着他不是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少官”?他又怎麼會想到佳期這樣一個“下人”居然敢按着他狂打他**?所以剛開始那幾下他還沒反應過來,等**上結結實實的捱了好幾下、傳來了又痛又麻的感覺時,他纔開始尖叫着拼命扭動身子想要從佳期的暴行下掙開,但是他一個常年臥病在牀的小屁孩哪裡敵得過暴走狀態下的暗黑佳期?反而是沒爬兩步就又被拖了回去,**上挨的巴掌也就更重。
衛央堪比殺豬的慘叫成功將在內室換着被褥的小丫環給引了過來,當那小丫環看清楚佳期正按着暴扁的人正是衛府最精貴的小少爺時,頓時怪叫了一聲,撲上去就想把佳期拉開。
可暴怒中的人總是會有一股子怪力的,那小丫環細胳膊細腿的,上去剛拉住佳期的胳膊就被甩出去了老遠。
她哀哀叫着從地上爬起來,驚恐的看着衛央此時已經哭叫的幾乎連聲音都發不出了,又急又氣之下一跺腳就跑了出去搬救兵。
當小棠連外裳都來不及披一件、只穿着中衣就直接跑到佳期住的小隔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臉鮮血、狀若惡鬼的佳期正不知疼痛的還在按着少官衛央狂扁,而衛央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就要翻白眼了。
小棠在心裡暗暗叫苦,但還是立即帶着另外兩個年紀稍微大些的丫環一擁而上抱住了佳期,讓那兩個丫環把佳期按在一邊的凳子壓好,她才小心翼翼的將衛央抱起來看了看他的傷勢嚴重的臀部。
唉,衛央那可憐的小屁屁紅腫的像兩顆壽桃,估計未來的幾天他都要側着睡了。
小棠將衛央用薄被包好抱回內室,一路上吩咐那些探頭探腦的小丫頭去喚大夫過來給這兩個活寶看看。
“小棠姐,這樣……要不要請老爺過來啊?”被指派到的小丫環正是方纔守着衛央的那個小丫環,她的背上還因爲佳期剛纔的那一下而隱隱作痛,所以心有不甘的想要請老爺過來用家法整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進小丫環。
小棠咬着下脣想了想,終於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衛銘在看到衛央那慘不忍睹的小**時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了,他怒氣衝衝的走進佳期的小隔間,一把推開正給佳期額頭的傷口上藥的大夫,一巴掌就呼到了佳期的臉上,硬是把她打飛了出去老遠。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破落戶的女兒!要不是秦大人說娶了你進門就能讓央兒的情況好轉一些,你連我衛家的大門都看不到!沒想到你進門還不到一天就開始拿起架子來了啊?居然敢打我的央兒?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小棠,把她帶到祠堂去跪着,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給她送飯送水!”衛銘本還想追過去再踹她兩腳,可想到現在還有這麼多下人在場,他這樣對一個小姑娘也不是個說法,所以還是強自按下了心頭那口惡氣,下達了處罰就拂袖而去了。
小棠應了聲“是”,見衛銘走進了內室她才皺着眉嘆了口氣,看向了在牆角縮成一團像個受傷的小動物一般的佳期。
“晚上的時候不是已經再三跟你強調了要注意言行舉止?怎的還沒一夜你就做出了這般驚天動地的大事?少官是金枝玉葉,平日裡連老爺都不捨得動他一指頭,你倒好,還按着他打。少奶奶啊,衛府不是你們葦泉村,少官也不是你以前那些一同玩耍的鄉野小子,你怎的還沒弄清楚這個理兒呢?”小棠扶着佳期往位於衛府最裡端的祠堂走去,邊走邊小聲的唸叨着。
這次被佳期搞出這麼大件事,他們這些在少官身邊伺候的人少不得也要負起連帶責任,尤其是她,身爲凝思園的大丫環,居然連規矩都沒教好,這次還指不定要被那幾房姨娘怎麼刁難呢。
可滿心的不滿在看到佳期腫的老高的臉頰和額頭上嚇人的傷口,都只能化爲一聲嘆息飄散在夜風裡。
這小姑娘,未來要吃的苦纔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