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4號,南天大學的新生入學註冊日。當然隆崎也在這天準時來到這裡。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沒有家人朋友的陪同,也沒有以前的同學考到這所學校。但隆崎絲毫沒有感到孤獨,因爲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遠離了自己的所有親人跟朋友,做一些自己想做或者必須去做的事情。
當然,入學的時候會有不少師兄師姐爲新來的校友做一些引導,使他們快速地融入本校生活。隆崎十分幸運的認識了一位叫“敏”的大二師姐,是主修化學專業的。而隆崎選的專業是建築學。雖然隆崎一開始都知道註冊點在哪裡,去哪裡領新宿舍的鑰匙,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他都知道,但他還是無法拒絕這位師姐的熱情招待,很快,他就跟這位師姐混的挺熟,當然隆崎是用那些所謂的“與人交流”的技巧。其實他心裡覺得這個人平庸至極,只是在他所認知的一類人之中的一個。隆崎終於陪着這位他認爲平庸至極的師姐逛完了整個校園,這整整花了他一天的時間。當晚上跟她道別之後他覺得有點疲憊,耳邊還不時響起敏師姐在他耳邊不斷述說學校情況的話。這讓他很厭煩,即使他沒有表現出來。
回到宿舍的時候,隆崎遇見了他的新室友們,可是沒有一個讓隆崎對他產生興趣,因爲,他們的人格跟思想,隆崎一看就知道了,僅憑一些處事的細節,像東西的擺放方式,使用的東西,身上帶着怎樣的物品,用的是什麼手機,打開電腦上的時候幹着什麼……即使對他們毫無興趣,隆崎還是拿出了行李裡自帶的一些特產分給了室友們,以示友好,這樣大家就不會發現自己是一個“異端份子”。隆崎對他們說他有點累,因爲今天逛了校園,所以現在想早點睡。之後他便爬上了牀,閉上了眼睛,開始編寫他的“大學計劃”。
隆崎的計劃不是要當上什麼學生會主席,也不是考上什麼研究生之後攻讀博士學位……他只想知道幾個月前在高考的時候那個聲音到底來自哪裡,即使那可能是自己的幻覺,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裡有他未知的事情,有他感興趣,有他值得去研究的東西。
而在今天逛校園的時候,隆崎已經掌握了很多學校的信息。首先他覺得學校的佈局有點奇怪。因爲他的專業是建築學,其實他早就掌握了一些關於建築學的資料。
隆崎發現學校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建築物建於海上。但是,要建在海上,首先得填海,這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各種水電管道工程的技術要求都比在陸地上高。而這個學校並不是什麼世界聞名的學校,甚至在國內也少有人知。這讓隆崎感到興奮,因爲他還沒想明白爲什麼學校要這樣建設,建設跟設計這所學校的人又是誰?
“海上的天空總是這麼晴朗啊,柯教授。”
“是啊,所以才能看到這個浩瀚的星空,裡面所有的星星。”
在一個實驗室裡面,兩個人披着白衣大褂的人在平靜的對話。男的有50多歲的樣子,手裡拿着半杯威士忌酒,一直透過透明玻璃窗望着海上的天空,另一人是一個大二的女大學生,一邊整理着實驗物品一邊跟這位莊重的教授談話。
“小敏,那顆星星變亮了呢,看來我們沒選錯人啊。”
“是啊,這個隆崎看起來沒那麼簡單啊,說不定超出了我們的預期呢?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啊。”
“既然這樣原來那個人選就可以拋棄了!既然他連我們的最低預期都做不到。”
“是的。教授!”
“這個隆崎要好好培養,星空已經在暗示,我們的目的很快就能達到,只要隆崎能發揮他的潛力。然後我們再利用他。。。”男教授一邊說這一邊一口喝下了半杯威士忌。
第二天學校裡就議論紛紛,因爲校園網站上公佈了一件詭異的事情:“有一個學子無故離校,去處不明。”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位剛升大二的學生爲什麼無故離校,更重要的是他去了哪裡。關這個問題學校的學生會新聞中心也採訪了他的直屬班主任以及學院領導,還有他的同班同學。
“他只是直接交了離校申請書,然後就走了,但是沒有說要去哪裡……怪可惜的,他可以說是個天才啊,有時還幫學院老師解決了很多學術問題。”
“他平時很少說話啊。跟我們同班也不合羣,整天去實驗室,運動也少參加。也許我們這些學渣跟這些成績好的人合不來吧。”
“他又帥又聰明,我們很多人都很喜歡他啊,只是這麼久了連聯繫方式都沒要到真怪可惜的。”
……
在議論中,突然出現一個看起來比較年長的師兄。“哼,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麼可能他要走學校就讓他走,還要經過他法律監督人的同意他才能離開學校,而採訪中那些學校領導根本就沒提到這個問題吧。”
“那師兄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當時我也是這樣問的。但是結果不了了之,沒有人知道。或者所有人都在假裝不知道。總之,不要管太多了,因爲這個是警察都沒解決的案件。這種事情每一兩年都會發生一次,而且都在這種時候,就是你們新生入學這幾天。其實共同點遠遠不止這些,例如那些離校的學生都是在某方面很出色的學生。而且,那些知道太多的人……後果……我還是不說了。免得我也捲進去了。你們只要安安靜靜過完自己的大學生涯,這些事情跟你們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
人羣慢慢解散了,就像狂歡結束之後的場景。最後,只剩下了隆崎,還有這位匿名的“師兄”。
“還不死心嗎?真沒辦法。親愛的小學弟,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子的,或者不知道比知道好一點呢。還是放下吧,畢竟我們不是偵探……”
隆崎笑了,“額,什麼事情都有最後一個嘛,我只是剛好就是那個散場後最後一個離開的而已。”說完隆崎就轉身走了,邊走邊對身後的師兄說:“你留過兩次級了吧……徐師兄!”
隆崎一邊走一邊腦子裡在飛快地分析着:早就瞭解過了,過去的的5年裡,這個學校總共失蹤了3個學生,加上這次這個總共有4個了,警方沒有結案,共同點顯而易見,校方更沒有給出明確的說法甚至隱瞞事實,剛纔那個師兄叫徐石,是這個學校唯一一個留了兩級的人,所以他大概知道這五年來學校失蹤的每一個人吧。感覺他沒把他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估計問他他也不會說的。我很好奇,這個學校太奇怪了,爲什麼會是這種時候,這個新生入學的季節,這件事到底跟我們這些新生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