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客廳】

“終於回到家了,這下子可以把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了吧”小鈿剛回到家裡就大聲地說着。

“冷靜點!小鈿!”隆極阻止了小鈿的吵鬧。接着他從衣服的裡側口袋裡掏出了一包香菸,很快抽出了一根。他用右手的拇指跟食指夾着香菸,“的確現在的情況很複雜。”隆極把香菸送到了嘴邊,用雙脣輕輕地含住了菸嘴部分,“那麼阿崎,把你現在想說的說給大家聽吧。”隆極用打火機點燃了香菸,深吸了一大口,接着又全部呼了出來。

“哼…明明我會在這裡說的大概你都知道了。”隆崎對着自己的哥哥微笑。

“但是老爸老媽不知道呀,所以你還是說明一下吧。”

在不是很寬敞的客廳裡,沙發上依次坐着母親林玉,父親蘇國炎,隆極,小鈿,雪莉,隆崎這時站在客廳的中間,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似乎都在期待着隆崎的發言。

“那麼我現在就要把事情說清楚了。我打算離開!”說出這句話時隆崎似乎心情很沉重。

這時隆崎仔細地觀察着家裡所有的人。當隆崎說出這句話地時候。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他十分肯定,大家聽到他想離開時的心情都從有點高興變得十分低沉。

“爲什麼?阿崎,你好不容易纔回到這裡的,不要再走了,跟家人在一起生活不好嗎?就這樣安心地過日子不行嗎?況且這裡還有這麼多關心你的人啊!”母親忍不住說了出來,她這時跟隆崎四目相對,企圖用眼神哀求隆崎改變他的想法。

“果然我這四年裡沒有一直在家啊!”隆崎的口氣十分堅定,“媽,你剛纔說得是我好不容易纔回到這裡的是吧?還有在醫院裡的時候你們說得關於我的事情都只發生在過年春節的時候,或者在我過生日的時候。那麼我可不可以理解爲,這些年來你們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只有這些時間呢?也就是說除了這些時間之外我應該都在你們不知道的地方做着你們不知道的事情。當然不排除有一些事情是你們不肯對我說的。”

說到這裡,隆極也開口對隆崎說:“阿崎,你考慮清楚了嗎?”

“嗯,我有必須離開的理由。”

“哈哈,我真的不知道該遺憾還是該高興。”隆極一把搭住了隆崎的肩膀,對着父親跟母親說,我們不必再管那麼多了,反正這小子回來了。不是這四年的隆崎,現在的他是四年前還沒有上大學的隆崎呀!”

父親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一下,接着他擡起頭,面無表情,周圍的氣氛變得十分嚴肅。“阿崎!”國炎發出了十分嘹亮的聲音,像獅子在吼叫一樣。

“在……”隆崎聽到父親的聲音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直直地站在那裡,隆極也回到了座位。

氣氛十分嚴肅,現在的情況好像父親要教訓兒子一樣。“阿崎!我問你!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隆崎聽完笑了出來,笑聲打破了剛纔嚴肅的氣氛。“當然是想看新的風景了。我應該說了很多次了吧。”

這時不知道爲什麼父親跟母親好像鬆了一口氣,並且臉上都露出了輕鬆的微笑,嘴裡還一直說着:“果然是阿崎啊,四年前得他就是這樣的,他就是帶着這樣的夢想走向大學的……”父親跟母親互相說着這樣的話題。

隆極則慢慢地抽着他的香菸,看起來十分悠閒。

只有小鈿跟雪莉兩個人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十分地茫然。

隆崎雖然也滿臉微笑,但是他的心裡其實十分的複雜,他一直回味着剛纔自己說出來的那句話。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那個想法確實是自己從小就一直有的想法。但是,剛纔自己的那句話是自己的潛意識立刻回答了父親的問題。而不是經過自己冷靜的思考之後說出來的。雖然記憶回到了四年之前,但是……果然這個陳舊的身體需要這四年的記憶才能算是完整的。如果剛纔經過自己冷靜的思考之後,會對父親的問題做出怎樣的回答呢?

高考後的自己,是否帶着這個想法踏進了大學?如果還有這種信念,自己應該一直到不同的地方吧。那四年自己到底去過什麼地方,做過什麼事情呢?隆崎一直思索着,突然他感到有點恐懼感。他的腦子裡突然閃過自己看着鏡子裡那隻紅眼那一幕,還有在醫院裡好像被誰監視的感覺。這些到底是什麼,隆崎感到十分不安,但是他沒有把這時的心情表現出來。這也能說是隆崎的作風吧,儘管心裡多麼憂鬱,表情還是還是會像平常一樣,甚至還可以哈哈大笑。

隆崎的父親國炎給隆極使了一個眼色,隆極馬上抽出了一根香菸扔給了父親。突然香菸在空中做拋物線飛躍的那一秒變得很長,隆崎,隆極,還有父親蘇國炎,這三個神秘的男人,到底他們在以怎樣的方式進行着交流呢?又在用怎樣的方式竊取着對方的信息呢?雖然是同在一個客廳裡的一家人,卻都在不停地試探着對方,並且全力隱藏着自己的破綻。

國炎很順利地從空中接到了香菸,很快就點燃了。“阿崎!即使這樣你還是決定走嗎?”

“是的,那是我的夢想,我必須追求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我這四年去過什麼地方,可是我已經記不起來了。所以我還是要繼續去完成我的夢想啊……”隆崎一直很鎮定地說着,儘量不讓大家知道他的想法,說服着大家。

“讓他去吧……反正他跟我不一樣,他的命運就是這樣啊!”隆極點燃了第二根香菸。“不過……等手上的傷好了在走吧,順便在這段時間把這裡的一些事情解決了再走。”隆極的眼神投向了雪莉。

隆崎注意到了哥哥的眼神,淺淺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哥哥說得還有另外一件事。隆崎走到了雪莉身邊坐下,之後說“等傷好了之後再說吧,今天大家都累了,現在又有點晚了,大家打理一下自己的事情之後早點休息吧。”接着他一直看着雪莉。突然他無奈的叫了出來“雪莉,你,不會是想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雪莉露出了可憐的表情,隆崎收不了了,迅速把身體轉過去背對着雪莉,之後對隆極說:“哥,我跟你一起睡!”

小鈿突然大聲說了出來:“那怎麼行,今晚我有很多話要跟隆極說的!”接着她立即用犀利的眼神射向隆極,隆極臉上也露出無奈的表情,手不停地摸着後腦勺。

“爲什麼不可以啊,果然阿崎你討厭我啊?”雪莉抱着隆崎的左手撒着嬌。

“不是這樣啦,我還記不起來你的事情,要我跟一個我不瞭解得女人一起睡覺實在……不行不行!”隆崎拼命地搖着頭,其他人都在一邊偷笑。

“雪莉,好啦不要鬧啦,你還是睡你這段時間睡的那張牀吧。現在阿崎可是病人哦。”母親對雪莉說。

雪莉這才放開了隆崎的手,還一邊說着:“伯母你真是的。”好像有點在賭氣的樣子。

“好啦好啦,大家都早點休息吧。”隆極說完就跟小鈿走進了他們的房間,之後隆起跟雪莉走向各自的房間,母親跟父親則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雪莉。”隆崎走到自己的房門前突然叫住了雪莉。“明天跟我去剪個頭髮吧?”

“嗯!那……明天見”雪莉突然變得十分開心。

見到如此的雪莉,隆崎微笑着打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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