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恐懼】

剛開始我就想試探一下校隊他們的實力,於是在開始對上海羽的時候只用了普通的剷球。只是爲了看一看他會是怎麼躲過的。但是他看都沒看周圍,就把球傳了出去,那時他的眼神十分堅定,好像肯定祥就會在那裡。根據判斷,我方除我在外的兩個後衛會因爲時間差趕不上攔截。可惡,那個祥什麼時候跑上來的?不,應該說是怎麼跑上來的。在我向海羽攻擊的時候他還在中場的,可惡啊。來不及了,如果要按照剛纔跟大家說的計劃進行,那麼我要盡多點力了。呵,好久沒用全力了呢!隆崎進行了一系列思考……

突然,隆崎出現在了祥前面,扭轉了那一球……之後隆崎又陷入沉思……

剛纔得到的信息是:海羽的帶球速度非常驚人,但是他沒有迎擊我的剷球有好幾種可能,還有他跟祥應該是搭檔,這樣一來就難辦了,而且祥的身上應該還有很多信息沒有拿到。本來以爲很快就能摸清他們的,現在看來得再花點時間了。而且狼可不只這兩頭;剛纔用的是343的隊形,這樣可以讓對方認爲我們沒有要刻意加強防守的意思,既提高了士氣,又讓對手覺得我們沒有怕他的意思。但現在看來做表面上的功夫應該是行不通了,他們已經完全展現出獸性了,不知道我的同班同學們知不知道這種情形呢?接下來應該稍微加強點防守,並且隨時準備反擊,要繼續觀察。但是,只要他們在前三次攻門至少有一次進了,我們就沒有希望贏球了。

“大家!聽我說……”

比賽繼續!

帆的全力一腳,把球遠遠開到了中場,同班同學小葉接住了球,剛要轉身,突然背後一陣涼意,球被校隊的中鋒佳峰搶走了,這時校隊的前鋒已經跑到了隆崎隊的大禁區內。“果然好快!”這時霖出現在禁區裡,與前鋒祥搶奪中場佳峰傳過來的球。

“呵!想跟我搶頭球嗎?你還差的遠呢!”祥對霖說了這句後,兩個人同時跳了起來。祥的彈跳力明顯比霖好得多,足足高出了半個頭。球被祥一頂,飛向了第二前鋒海羽。只見海羽已經把右腳向後拉得很高了,他好像本來就知道球會往他那飛去一樣。海羽的眼睛瞥了球門的左上角一眼,馬上出腳了,球直往球門左上角飛去。

帆已經發覺到了,他向那個方向跳了過去,雙手完全伸直。抱住了!帆抱住了球!

“哈!還沒完呢!”海羽一邊張開着大嘴笑,一邊說,“在空中,厚重的身體難以保持平衡吧。再加上那個球的衝擊,你能守住嗎?果然太嫩啦!胖子!”

帆聽到“胖子”,立即火冒三丈,他把所有的力量都使了出來,在最後把球往上推了一下,最終球撞上了橫樑,彈回了場內。帆也因爲無法保持平衡而摔到了地上。

“切,還挺能幹的嘛。但是,門前已經沒有防守了,你們還能怎麼樣?哈哈哈……”

這時隆崎跟祥都跑去搶那個飛回來的球。祥沒有用頭球!在那零點幾秒後,大家只看到隆崎帶着球向對方球門跑去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大家都跑上去接應。

球過了中場了,隆崎看到天虹已經深入到對方的禁區裡,便一腳把球踢飛,球飛快地往天虹那裡飛去,天虹剛接住了球,一轉身,校隊的後衛大馬出現在了他面前。那個壓迫感使他不知道應該要做出什麼動作。

“虹!這邊!”這時左前鋒姚凌的叫聲驚醒了天虹。天虹嘴角露出了陰森的微笑,“哼!終於要開始了嗎!”

他馬上做出要把球傳給姚凌的姿勢,而這時校隊的後衛注意力都轉向了姚凌。天虹出腳了,腳踢了出去,但是沒有觸到球,接着,還沒踢出去的右腳向後一彎曲,後腳跟猛地把球踢了一下。球往天虹的背後迅速滾去,天虹背後同隊的林泰穩穩地接住了球。姚凌與林泰,是隆崎班的最佳拍檔,當看到其中一人時,就知道另一個人必然存在。他們還有個綽號叫“鏡子”,因爲他們兩個就像鏡子的裡世界與外世界一樣同時存在。

由於剛纔把對方的注意力引到了姚凌那邊,再加上天虹的妙傳,創造出了難得的機會而這時球在同隊的林泰腳下。林泰很流利地帶着球往對方球門跑,但對方後衛已經反應過來,並且緊盯着林泰的後衛也開始死咬着他不放,好像餓狼盯着獵物一般。林泰已經開始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這時他聽到一聲“林泰!”。

“哼!怎麼這麼遲。”林泰對着喊他的隆崎說完,馬上用腳尖點起了球,球跳了起來,大約跳到腰部高度時,林泰馬上補上一腳後鉤球,球向他背後飛去,他根據剛纔的聲音判斷隆崎的位置。林泰還沒有轉身,那個球已經以颶風般的速度飛向了對方球門。這時,姚凌、天虹、林泰臉上早已露出自信的神情,他們對隆崎的射球深信不移。

“這樣狼應該會安分點了吧。呵,那個颶風般的速度在我們自己平時踢球的時候都很少出現,因爲每次出現都意味着勝負已定,這樣就結束了,就算是豺狼也……”三個前鋒心裡都在想着這個結果。但是……

球被對方的守門員李耀抱住了,他退後了半步,最後穩穩地抱住了球。所有人都感到吃驚,對方在爲隆崎強有力的射球而吃驚,隆崎的同學們則都對隆崎的颶風球被守住感到吃驚。同學們都在看着隆崎,校隊球員則都向李耀那邊跑去……

隆崎的表情告訴大家,不必驚慌,這種情況是正常的,對方可是校隊,這水平是應該有的。大家照着計劃繼續踢就行了。

看來校隊的水平深不可測呀,我要怎麼對得起我的這班同學呢?剛纔叫大家集中點精力,拿出我們平時在玩球時的最佳狀態。用了334的陣型,我做中鋒,是爲了加強防守,同時我能隨時參與進攻與防守。結果防守還是被破,帆倒是因爲“胖子”這個敏感詞發揮了全力,守住了那一個千鈞一髮的射球。“鏡子”也充分發揮了他們的實力,連我的射球都出馬了,可是還是攻不破那個門。看來要不被豺狼咬傷已經很難了,要打敗豺狼更是難上加難……隆崎一直思考着。

“作爲冒險者,我們是不是本來就要考慮這種遇到野獸的情況呢?阿崎你是不可能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吧。每個冒險者都應該有隨身攜帶的防身武器的,而豺狼最怕的武器應該是獵槍對吧。只要擁有獵槍,就算再軟弱的路人也會變得強大,因爲在他們遇到危險時只要扣動扳機就行了,那樣豺狼就會倒在被鮮血染紅的雪地裡了。阿崎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隊裡就有一把獵槍。去吧!阿崎!本來具有那樣威力的獵槍不應該放在角落裡生鏽的,讓我們聽聽那悅耳的槍聲吧,也讓我們看一看我們這把獵槍的真正威力吧。放心我們有心理準備,不會被嚇倒的!”霖雖然對隆崎的能力有時感到很不服,但是對隆崎還是相當敬佩的,這時他對隆崎說了這樣一番話。

“哈哈哈……”隆崎笑了起來,向所有的同學都看了一眼,“獵槍的威力雖然不是蓋的,但是,瞄得準纔有用,但要瞄準至少也需要幾秒的時間,這個就看你們這些冒險者了,儘量引開豺狼的注意力吧,並且讓他們迷茫至少兩秒,那樣獵槍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威力,只剩一球了,我們能守住的球只有下一球,那個就靠大家盡力守住了,之後就是獵人和豺狼的廝殺了。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沒問題!”

對方開球了,經過激烈的角逐,球最終還是跑到了隆崎隊的球門前,海羽最終把球射了出去,霖跳了起來,同時伸出了左腳,稍微擦到了球,於是改變了球的軌道,球便往帆的方向飛去了。帆狠狠地抱住了球,但球還是在不停的旋轉,帆更用力地抱緊,但是,球最後脫離了帆的雙手,跳了出來。

這時,球被隆崎迅速踢出了界外。

“終於要開始了嗎?隆!”校隊祥從隆崎旁邊走過,一開始就稱呼隆崎爲隆,“你從我腳下搶走那一球時我就知道你深不可測,可能我們隊裡沒有你這種人,但足球不是一個人踢的,這你應該非常清楚。只有一把槍是無法同時射殺所有的餓狼的,可能,在射死所有狼的時候手已經被咬碎了哦……哈哈!”之後祥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比賽繼續,帆一開球,隆崎馬上接到了球,球從地上彈起,這時隆崎擺出了射球的姿勢。他的上半身向左傾斜,右腳拉到身後,那個姿勢是準備凌空抽射的!

“沒用的,你的射球會被李耀守住的。”海羽的聲音剛落下,球已經飛到了校隊的球門裡,緊貼在球門的網上旋轉了好一陣子才落到地面。只見守門員李耀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明顯是還沒來得及反應。

隆崎的這一球,引起了校隊隊員的憤怒。“小子,別太囂張了,只有你一個是顧不了全場的,你等着看你的球門被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吧”祥又給了隆崎下馬威,“兄弟們,不用再對這羣平庸的旅人手下留情了,拿出我們的實力給他們看看,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多麼渺小。”

守門員李耀開球,所有隆崎那邊的同學都異常吃驚,只見球早已飛過了中場,好像一開球就直逼球門一樣。“他們原來還沒出實力,那我們之前到底是在跟誰踢球啊?”大家的心裡都有一種壓抑,覺得快要窒息。

這次是校隊的新前鋒劍楠出場,成功接到李耀的發球之後便是流利地帶球,一個華麗的轉身加上小掉球,輕鬆過了兩個後衛,直逼球門,射球……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帆無法接住這一球,只能勉強把球擋出去。但是,這時突然出現的海羽又大力一腳,把球送入了球門。帆因爲守不住球門感到失落。

“大家不必驚慌,當你們決定使用獵槍的時候就必須有這樣的覺悟。疼痛會激怒野獸。還有成羣的豺狼一般都有一兩隻是偵察兵。不要忘記我剛纔的說得話,我們只能守住前三個球,接下來是廝殺。這場球一開始我們只是路人,接着是冒險者,現在大家是拿着獵槍的獵人。我們會不斷地進化,對方不斷地拿出實力是非常正常的。接着我們要全力進攻了,他進我們一球我們就要進他一球,明白嗎?至於對方進攻時,我們守不住的就不要太拼命了,我們的力氣要留在進攻方面。這個時候,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大家堅持一下,這場球很快就會結束的。”

“嗯。”大家只能相信隆崎的話了。

帆開了球,他盡力把球開到最遠,並且開到隆崎能接到球的位置。這時隆崎跳了起來,順利接到了帆的期望,接着他帶着球迅速前進,但是馬上兩個中鋒就圍到了隆崎身邊,還對隆崎說“小子,你的實力不止這些吧,再拿多點給我們看吧。”一邊說一邊奸笑。這時隆崎對着他們微笑了一下,把球傳了出去,天虹接應。天虹馬上帶着球跑,好像在逃避豺狼的追擊一樣。最後天虹撲倒了,他的球滾到了前方,被誰的腳壓着,那個人好像在笑。天虹沒有擡起頭看那個人,因爲他怕那些人的眼神,他用拳頭狠狠地往草地上打了一下,大喊了一聲“可惡啊……”

天虹還沒有爬起來,球已經落在帆背後的球門裡了。

隆崎看到大家都精疲力竭,而且眼神都十分的懷疑,他們好像已經提不起勁了,是因爲壓力太大嗎?“大家,這是最後一球了,時間也快到了,不管怎麼樣,儘量把球傳給我。那之後殘忍的廝殺你們不看也無所謂了。

大家聽到隆崎這樣說也只能盡力站了起來,並把最後的希望託付給了隆崎。比賽繼續……

經過幾次吃力的傳球,球終於落在隆崎腳下,這下大家都露出安心的笑容了,並且通通都就着原地休息,汗水不停地滴到草場上。

“哼,難道只剩下你一個還不想放棄嗎,就算你再怎麼深不可測,甚至你不是人!你能一個突破十一個嗎?太天真了吧,更確切的說,太自大了吧!”祥向着隆崎飛快地衝過去,一邊跑一邊大喊着。

但是隆崎就一直帶着球在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呆滯,好像眼前的所有東西都不在他眼裡,可以感受到他的身體十分僵硬,而且散發出來的氣息十分冰冷,好像周圍的空氣都快要凝結一樣,沒有生命的氣息。

祥終於出現在了隆崎正前方,他們兩個終於要開始針鋒相對,開始互相廝殺……只有一瞬間,空氣似乎變得異常冰冷。大家只看到隆崎繼續帶着球在奔跑。祥此刻兩膝着地,看得出他全身都在顫抖,是因爲恐懼而雙腿發軟,站不穩了所以跪在地上,他的全身都是冷汗,臉上更是有點蒼白,嘴脣早已變成了粉白色,他的兩眼瞪到最大,從他眼裡可以知道他剛纔看到了讓人無法接受的場景。他的嘴裡還一直重複說着兩個字“怪物,怪物……”祥已經完全被隆崎打敗了。

接着是劍楠、海羽、佳峰、大馬……通通都被隆崎秒殺掉,守門員李耀還沒反應過來,球已經停在了球門裡的草地上。李耀跪下了,他的雙腿在不停地顫抖……

時間到了,比分是2:2平局。隆崎的同班同學都圍了過來,他們誰也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知道現在那羣餓狼已經安分很多了,好像因爲看到了比他們更強大更殘忍的野獸而退縮了。同學們正在爲他們跟校隊打成平手而高興,這時校隊隊員們走了過來。祥的眼睛裡還有餘悸,可能隆崎的打擊給他帶來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消除。“隆,你當時爲什麼拒絕了球隊的邀請拒絕了進校隊呢?”祥問。“因爲球隊裡的風景我已經看過了,我是個一直奔跑的人,所以我不會選擇在球隊裡停留……”“哼,那麼下次對決時你可要注意點了,我到時就不是現在的我了。”“好啊,如果有機會的話……”這時隆崎好像又若有所思,眼神陰沉,好像剛纔祥的話讓他有點傷感。

大家都告了別,都說明天見。之後天虹他們叫隆崎一起去吃飯,隆崎說跟媽媽說好晚上要回家吃飯了。所以跟天虹他們說再見後騎着自行車走了。

天虹,霖還有帆一起走在路上。“那個,隆崎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呢?雖然同班同學做了三年,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內心世界。他總是做出了一些我們做不到的事,總能看到我們觀察不到的東西。”“沒錯沒錯,剛纔踢球的時候也是那樣,第一次跟祥對上時就一瞬間奪走了球,我當時真的沒看清楚呀。”“還有啊,他最後一個人過了整支校隊,之後他們都跪在了地上了……”“話說,連豺狼看到都會恐懼到站不住腳的,不正是……”“哼!那小子。”“別再說了。再怎麼討論還是不會知道他的秘密的。他就是迷一般的少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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