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杰在一天的訓練中都是心不在焉的,下午訓練一結束,陳杰就跑到醫務室找易曉東。陳杰在電教室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易曉東了,陳杰知道,最近大連永順一線隊有客場比賽,易曉東隨隊出征了。陳杰詢問醫務室的其他人,他們告訴陳杰,易曉東今天過來了,不過已經走了。
陳杰想了想,又跑到電教室去找,一走近電教室,發現門半開着,陳杰心中一陣喜悅,開門一看,易曉東果然在。陳杰很高興的和易曉東打招呼:“東子哥,你果然在啊!我剛剛還去醫務室找你哪!”
“哦,是傑子,”易曉東笑了一下,說:“聽說你們凱旋歸來啦,你最近人氣很旺啊!來,讓我採訪一下我們的最佳射手:陳杰先生,你在最近的比賽中大放異彩,請問你心中的感想如何?”
陳杰傻笑了一下,說:“別逗我了,東子哥,我找你有事!“
“哦?什麼事?”
陳杰把最近自己的問題和易曉東講了,還把王全發的分析也和易曉東說了。
易曉東沉思了一下,說:“關於技術成熟期的事,我也聽說過,和王教練說的差不多,不過他後來關於改進的分析很新穎,我也不知道這能不能成功,不過你可以試試!”
“可是我想不出來怎麼能讓我對足球有更深的認識,也找不到什麼新鮮的東西刺激自己。”
“你讓我想一想……”易曉東又陷入了沉思。
陳杰注視着易曉東,他很緊張,生怕易曉東說他也沒有辦法,這可是他最後的稻草啊。
過了好半天,易曉東忽然說:“對子,傑子,我想到一個東西,我前一陣子看過一個記錄片,名字好像叫【桑巴與足球】,片子是講巴西球員的。”說到這兒,易曉東的語氣忽然變的興奮起來:“傑子,你有沒有發現巴西足球運動員的足球天分比別的國家的運動員高,他們所有運動員在場上踢球的時候,身體都很協調,動作很舒展,很連貫,做好多動作的時候都象是在跳舞蹈?”
陳杰回想了一下以往看過的球賽,點點頭,說:“恩,好像是這樣的!”
“那部片子講的就是這個內容,我記得片子裡是這樣講的:桑巴舞是巴西的國舞,所有巴西人都會跳,巴西人平時跳,節假日更跳;在舞臺上跳,在大街上也跳;白天跳,通宵達旦地跳,這種舞蹈的舞步很簡單,雙腳前移後退,身體側傾,前後搖擺。傑子,你回想一下,巴西人在踢球的時候是不是也給人這種感覺。”
陳杰仔細的想了一下,說“恩,是有這樣的感覺!”
“那部片子裡還說,這種舞蹈以鼓、鑼等打擊樂伴奏,節奏感很強,動作幅度極大,而這種舞蹈練到高難度的時候一下子可以冷凝爲萬般皆寂的雕塑似的靜態,動與靜瞬間變化,能製造出一種特有的驚喜感與震撼美。傑子,你想想如果這種舞蹈用於足球,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效果!?所以那部片子最後說,巴西足球運動員的天賦與靈感來源於桑巴舞。”
陳杰靜靜的聽着,腦子卻在飛速的思考着,忽然他感覺到內心中一片空明,彷彿有一扇窗豁然打開,讓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他迫不及待的說:“東子哥,你還能找到那個片子嗎,拿給我看看行嗎!”
“就在資料室裡,我找找看。”
易曉東去了資料室,過了好半天,纔拿着一張碟子回來,遞給了陳杰:“就是這個,你自己慢慢看吧,今天我老丈母孃喊我去吃飯,我先走了!”
易曉東走後,陳杰馬上把碟子放到機器裡,欣賞起這部片子來。
片子一開始,拍的是一個巴西人在那裡顛球,並作出各種花哨的動作。那個足球就像精靈一樣,圍着那個巴西人跳來跳去,顛球者隨意的控制着皮球,就像控制着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陳杰以前也見過這種花式控球,但他沒有太留意過,他認爲這是一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所以沒有下功夫去練過。
可是現在,他的心態不一樣了,他很注意的去看那個人的每一個動作,他發現那人身體隨着球的動作而擺動,雖然動作很小,但帶着很強的節奏感,彷彿是天然的一種韻律。不由自主的能讓你的心臟跟隨着這個節奏跳動。
那個人的動作越來越快,陳杰的心也跳的越來越快,忽然間那個人把球高高踢起,然後一俯身,球落下時,停在了頸部與背部的交接處。陳杰感覺到剎那間,彷彿時間也停止了,天地間一片寂靜。
陳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是這樣嗎?!我明天也試一下!”
接下來,片子裡忽然響起了節奏感極強的動感音樂,畫面也開始播放巴西球員帶球過人的鏡頭,瀟灑的動作配上動感的音樂,讓陳杰感受到流暢的美感。
陳杰心想“他們的動作還真的很象是在跳舞啊!”
眼睛看着畫面,耳朵聽着音樂,陳杰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他好像悟到了什麼,但是那個東西很朦朧,說不清,道不明,只是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
接下來,片子就開始講桑巴舞,原來桑巴舞起源於非洲。“桑巴”一詞據說從非洲的安哥拉第二大部族基姆本杜語中的“森巴”演變而來。傳到巴西后最早流行於巴西的巴伊亞州首府薩爾瓦多一帶,這個舞蹈的基本特徵和易曉東說的一樣。
看完整部片子後,陳杰在電教室裡坐了很久,他一直在思考這部片子的內容。想來想去,他又把片子重新看了一遍纔回寢室。
第二天的訓練結束以後,其他小隊員都回去休息了,陳杰一個人拿着球在球場中間練起了球,他一邊回想着片子裡顛球者的動作,一邊模仿着這些動作控制着皮球。這些動作中有一些還是很有難度的,陳杰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着,只道感覺肚子有點餓了,他才停下來,去食堂吃了晚飯。
在接下來的一週中,陳杰每天訓練結束後,都是一個人在球場上練球,由於陳杰的足球基礎很好,片子裡的那些動作他已經練的很純熟,他還適當的增加了一些難度,創造出一些新的玩法。難度上雖然上去了,但是陳杰感覺自己控制的皮球很死板,沒有靈性,不像片子裡控球者控制的皮球那樣鮮活生動。而自己身體的動作也沒有那種震撼人心的感染力。
“看來真的要學習一下舞蹈了!”陳杰想。
這一天,訓練結束後,陳杰一個人坐在場邊,還在琢磨着學舞蹈的事。週中抱着個足球跑了過來,對陳杰說:“傑哥,咱倆鬥牛啊,一對一,我最近新練了幾個動作,你幫我看看!”
陳杰一笑,擺了擺手,說:“算了吧,我防守不行,你去和鄒猛練練,你要是能過了他,那就證明你新練的動作很實用!”
“別提了,猛子哥最近神神秘秘的,訓練一結束就找不到人,我剛剛都找他半天了。”週中說。
遠遠的,榮彪拿着兩瓶礦泉水朝陳杰走了過來。
週中叫了聲“彪哥”和榮彪打了個招呼就走開了。
榮彪走到陳杰身邊,把手中的礦泉水遞給陳杰一瓶,陳杰接過來拿在手裡沒有喝,榮彪打開自己那瓶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對陳杰說:“傑子,怎麼最近晚上老看不着你,我到你們寢室找你,天柱說你在外面練球呢,怎麼了,受啥刺激了,忽然這麼刻苦!”
“呵呵,沒啥,閒着沒事幹,自己出來練練。”陳杰苦笑着說。
“哈,原來是閒的,沒關係,我有一個哥們兒說五月天酒吧最近來了一批吧妹,特漂亮,晚上咱哥倆去看看!”
“算了吧,我沒興趣,對了,榮彪,你知道這附近哪兒有教舞蹈的嗎?”
“教舞蹈?你要學舞蹈?哈哈,學那玩意幹啥?用來把妹啊!”
“把妹?把妹是什麼東西?”
“是新詞兒,你不懂!就是泡妞的意思!你還真是土老冒!”其實這個詞榮彪也剛學會沒多久。
“學着玩唄,不是用來泡妞,你有空幫我打聽打聽,看看哪兒有!”
“沒問題,你想學什麼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