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蔣大公子的面子,進入銀河會所玩玩自然不在話下。
會所的前臺經理二話不說,直接躬身將幾人帶了進去,心想反正人跟着蔣大公子,誰還能找茬不成!
蔣憲儀身爲龍城一把手的公子,從銀河會所建立之初就是這裡的常客。幾年下來,這裡的人沒有一個不認識蔣大公子。
看到蔣憲儀一行人,大家紛紛打招呼。加上同樣知名度不小的宋齊揚,一路上就好像是磁石一樣吸收着周圍的鐵釘。
幾人轉了好大一圈,來到了會所深處的一個大廳中,在這裡已經有好些年輕男女在座。
看到蔣憲儀和宋齊揚到來,大家紛紛打招呼。林河通過他們相互之間的稱呼,加上自己對**官員的瞭解,基本上能夠將他們的身份對上。
發現,坐在這裡的年輕人,身份最差的也是局長的公子。當然,還有人來自商界,不是大老闆的公子,就是大公司總裁之類的商界精英。
蔣大公子自然也介紹了林河,不過在他們的眼中,林河也只不過是一個走了好運的小商販罷了,根本入不了他們法眼。要不是看蔣大公子挺重視的樣子,估計連招呼都不會打。
對此,林河自然不怎麼在意。而一邊的宋齊揚看到這種情況卻是對林河露出了一個不屑的冷笑,彷彿在說:看到了吧,沒人當你回事。
宋齊揚的表情自然也看在了林河眼中,心想着等會兒若是真有賭局,自己也就不用跟他客氣了。
一羣男人在這邊高談闊論,另一邊他們的女伴,也圍成了一個小圈子,歡聲笑語不斷。
林河看了看和其他女人湊在一起的柯淑瓊,悄悄偷聽了一會兒發現那裡的氣氛還算不錯後,將注意力收了回來,正好聽到父親是財政局長的鄒朝然神秘兮兮地道:“各位,聽說了沒有?”
“怎麼,我們鄒大公子有什麼秘密獻上來?”蔣憲儀笑着道:“別又是些過時的玩意。”
輪消息靈通,自然是蔣大公子當之無愧的第一。
“呵呵,要說平時老鄒我自然不能跟你蔣大公子比。”鄒朝然絲毫不惱,反而一臉得意道:“不過這一次,嘿嘿,我肯定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
“哦?什麼消息,快說來聽聽。”說話的是公安局長的公子段易傑,性子最急,首先忍耐不住。
“嘿嘿,下午省紀委悄悄來人把財政局的二把手秦爲民給帶走了,據我家老頭子猜測跟上次康副市長負責的煤礦公司轉制的事情有關。”
“喔,怪不得康乾那小子的電話都打不通。難道他老子已經被抓進去了?或者連康乾那小子也有份?”蔣憲儀恍然大悟道。
“估計就是。”納蘭集團公子爺納蘭博文,一臉鄙夷:“平時康乾這小子就小氣得緊,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就大方起來,估計就是從中得了好處。這樣的人進去也是活該。”
納蘭集團資產億萬,作爲主要繼承人納蘭博文平時豪爽得很,大家出來聚會的時候也多是他買單。其他人或多或少地出錢請過客,可唯有這康乾小氣巴拉的樣子,淨佔大家便宜。在平時納蘭博文就很不喜這個傢伙,現在聽到他有可能進去了,心情暢快極了。
和納蘭博文這個商界之人不同,其他官場子弟聽到康乾的下場,雖然平時同樣不喜他的性子,可此時卻是心有慼慼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在心中涌起。
要說乾淨,官場上又有哪一個人是真正乾淨的。龍國的官場氛圍就是如此,想改變也是困難。不然,爲什麼出現一個盡職敬業的好官龍國上層進行巨型篇幅宣傳,還不是因爲這種人實在太少了。
將心比心。現在康乾和他老頭子,哪一天輪到自家的老頭子,那麼自己的事情是否也會成爲在座這些人的談資?
看到現場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原本還滿臉笑容的納蘭博文沉默起來。宋齊揚看到這種情況,站起來圓場道:“別說這些事情了,晦氣。納蘭,上次你可是贏了我不少錢,這次我可要連本帶利贏回來。阿憲,你這位朋友參不參加?呵呵,我們玩得雖然不大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果然來了!蔣憲儀大恨,心想你宋齊揚三番四次落我面子,以後有你好看。
他對林河很有信心,也只有他之前的話肯定不是隨便說說,此時自然不會猶豫。他哈哈一笑道:“齊揚,你可小瞧阿河了,要說錢,只要他想,外面那輛車隨隨便便都可以換個百八千萬的。更何況他本身做對外貿易,也算是小有身家,就算是我有時候也要向他借錢呢。”
看蔣憲儀如此爲自己說好話,林河自然也不能保持沉默,笑着道:“阿憲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了。不過林某確實有點閒錢,只要不超過一千萬,我還是拿得出手的。既然宋公子相邀,林河就陪斗膽陪着玩玩。”
在場的諸位都不是草包,一下子就看出其中的門道來了。別看平時蔣憲儀和宋齊揚表面上和和氣氣,可作爲龍城一二把手的公子,兩人之間也是鬥爭得厲害。
現在擺明了宋齊揚看蔣憲儀的朋友林河不爽快,而蔣大公子則力挺林河,其實表面上是宋齊揚和林河在鬥,實際上還是兩位公子在較勁。
“好!”納蘭博文是唯恐不亂的主,身在商界,沒有機會去爭衆人中一哥的機會,也不屑去爭,因爲納蘭集團這個強大後盾,也不用怕在場的任何一人。
看到兩強相爭,又加入一個很有趣的人物,納蘭博文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湊熱鬧的好機會:“既然如此還等什麼,馬上去牌廳。”
一邊站起身,他一邊問大家道:“今晚上玩什麼牌?梭哈,詐金花,還是牌九?”
因爲參加牌局的人很多,適合的玩法倒是有了限制。加上大家興趣不同,平時玩的最多的就是這三種。
參加賭局的人包括林河在內一共有7人,梭哈的話52張牌就少了些,大部分的底牌都可以用排除法排除掉,不太適合。
至於牌九,雖然賭起來很火爆,可畢竟層次低點,於是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詐金花。
龍國各地詐金花的規則都有所不同。龍城詐金花的大部分規則和梭哈類似,最大的區別是隻有三張牌。
正常情況下,多人蔘加的詐金花,是逆時針發牌,逆時針第一個人下注,別人可以跟注,放棄或者加註,每發一張牌都是如此。
詐金花有明牌和暗牌之分。所謂暗牌,就是根本不去翻看自己的三張牌,純粹憑藉膽子去下注跟注。而一旦中間翻看,不管一張還是多張,都重新變成明牌。
按照規則,到第三張牌的時候,如果暗牌贏了最後賭局,那麼參加最後一輪賭局的失敗者就要交付最後一輪第三張牌賭注的雙倍賭金。
另外,多人賭局中發完最後一張牌並且逆時針第一個人沒有下注之前,單對單看牌。比如A認爲B比自己的牌差,下注10萬和B對賭,如果B同意,則A可以翻看B的牌。輸的一方直接退出賭局,而獲勝者所贏的10萬則作爲私人所有,不算入桌面賭注中。
而一般,詐金花都有限額。比如現在林河參加的這次詐金花,就有最高10萬的限額。也就是說一個人三張牌,最多也就是下注30萬。
“底注100,限額10萬。至於詐金花的規則就不用我詳細解釋了吧?”納蘭博文拆開了一盒撲克牌,熟練地洗牌之後問大家道。
“大家都不是新手,還用得着解釋規則。”蔣憲儀擺手道:“你就快點開始吧,剛纔是誰急着開賭的?”
“那好,阿憲你切牌吧。”納蘭博文將洗好的撲克牌放到他在左首的蔣憲儀面前。
蔣憲儀隨意地將撲克牌分作兩堆,納蘭博文馬上將撲克牌重新合成一堆,開始從自己的右手邊發牌,第一個是宋齊揚,接下來按順序分別是鄒朝然、段易傑、劉軍、林河、蔣憲儀。
七人中劉軍,據介紹是龍城一家國外上市公司副總裁的公子,也是這家公司在龍城地區的銷售經理,算得上是商界精英,平時和納蘭博文玩得比較好。
對於這個很少開口的劉軍,林河倒是很感興趣。自始至終,他很少發表自己的見解。可一旦開口,往往切中要害,讓人刮目相看,這也怪不得人家能成爲一家大公司的銷售經理。單憑父蔭,是遠遠不夠的。
一開始林河並不想表現得太過突出,第一張牌到手之後就抓起來看了下,一張紅桃10,還算不錯。
宋齊揚第一個看牌之後,隨意地往牌桌中央丟了一個1000的籌碼。參加賭局的每個人都有30萬的籌碼,1000對在座的人來說是小意思。
大家都毫不猶豫地跟注,林河也不例外。輪到蔣憲儀的時候,這傢伙卻是在扔出1000之後,緊接着又扔出了4個1000籌碼道:“第一局就抓到好牌,今晚運氣應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