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拉斯維加斯機場。
林河與蔣憲儀從乘客通道中出來,穿過大廳,來到機場外面。看着機場廣場上停着的無數車輛,一隊隊前來旅遊的遊客,大聲叫賣的小販,兩人不由對視一笑。
林河剛伸出手,一輛黃白相間的出租車就停在了他們的面前。上了車,林河從口袋中拿出自己的記事本看了一眼,然後道:“Sky Las Vegas(拉斯維加斯天空酒店)。”
“OK。18minutes。”黑人司機笑着說道。
“哇靠,真的假的?”蔣憲儀一臉驚訝地道:“居然精確到18分鐘,我等會兒倒要看看。”
“我猜肯定18分鐘準時到達。”林河看着蔣憲儀道:“要不要我們先睹一把?”
“賭!爲什麼不賭?來到拉斯維加斯若是害怕賭博,那還來幹什麼?!”蔣憲儀興奮地道:“對了,我們賭什麼?”
“如果準時到達,那麼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們要分開行動。”林河好整以暇地說道:“否則,我就好好幫你贏上幾把。”
“呃——”蔣憲儀原本的豪情馬上消失得乾乾淨淨:“這個嘛,還是算了。誰不知道阿河你是賭神再世,跟你賭不是很吃虧?再說了,我們一世人兩兄弟,好什麼好賭的。呵呵……”
對蔣大公子的表現,林河只能撇撇嘴表示不屑。林河之所以打賭倒不是不想幫蔣憲儀贏上幾把,可關鍵是他想到贏錢之後可能出現在馬卡行政區的那種情況。到時候自己固然不會有危險,可若是蔣憲儀出了問題,那就難以收拾了。
所以,林河很想和蔣憲儀分開行動。不過蔣大公子之所以來拉斯維加斯就是衝着林河的“賭術”而來的,若是直接趕人就有點不好了。
看來,還是過後找個機會先把這位書記公子先送回家,然後自己再大殺四方吧。
懷着這樣的想法,林河靠着座位上閉目養神起來。
18分鐘之後,出租車準時到達拉斯維加斯天空酒店的大門口。看了看手機的時間,蔣憲儀佩服得對司機伸出一個大拇指。
黑人司機接過林河遞過來的百元美鈔,並且被告之不用找零之後,對着林河露出了滿口白牙。
蔣憲儀鬱悶不已,心想大拇指還真是不如美元來得有效。早知道自己先給美元,然後再豎大拇指了。
門童手腳麻利地打開車門,而行李員則將後備箱中的行李放在了行李車上,跟着兩人走進了酒店。
“一間豪華單人間。”林河看了記事本一眼,對前臺的服務員說道。
在服務員操作電腦安排房間的時候,林河對蔣憲儀道:“爲了避嫌,我們最好不住在一起。”
蔣憲儀了恍然,心想確實需要避嫌。不過既然要避嫌,最好住的房間也遠些,想到這裡,他就對服務員道:“我要一間豪華套房。”
林河比了一個大拇指表示讚賞,在行李生帶自己前往房間的時候,向蔣憲儀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蔣憲儀也笑着比了一個OK,然後也跟着行李生離開了。
一路上行李生爲林河介紹了拉斯維加斯天空酒店的基本情況以及遊客需要注意的要點,可惜很多英語詞彙都是林河沒有聽過的,讓林河比較鬱悶。
還好,在前來拉斯維加斯天空酒店之前已經對相關的情況有過詳細的瞭解,並且對常用的酒店詞彙也進行了記錄,基本上不會出現迷路這樣的情況。
剛剛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這手機卡是在國內的渣打銀行辦理的,不管在美利堅什麼地方都可以使用。
“阿河,我已經安頓好了,房間的分機號是1804,你的多少?”蔣憲儀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1612。”林河瞥了一眼座機上貼着的紙條,回答道。
“好的,我記下了。”蔣憲儀刷刷記下號碼,略顯興奮地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賭場?”
林河聽了啞然失笑,好一會才道:“急什麼,我們先倒過時差再說。”
林河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道:“現在是拉斯維加斯時間下午3:14分,我們起碼要睡上三四個小時才能倒回時差,到時候我們再去賭場逛逛。”
“行,聽你的!”蔣憲儀有點失望,但林河說得很有道理。
這一睡就睡到六點多。林河的身體不錯,其實就算不倒時差也沒有影響。他起身之後看了下時間,然後撥通蔣憲儀房間的座機,當起了鬧鐘。
兩人洗漱完畢已經是二十多分鐘之後。在酒店的6樓用了晚餐,林河和蔣憲儀就來到了距離拉斯維加斯天空酒店最遠的賭場——米高梅。
米高梅應該說是拉斯維加斯最早開設的大型酒店式賭場之一,至今已經有20多年曆史。在這段時間中,它經歷了最初的輝煌之後迅速衰敗下來,期間幾經易手。目前,它隸屬摩洛哥財團,也是該財團規模最大的賭場。
在2003年底的時候,它停業5個月進行全面的裝修整頓,2004年4月才重新開業。煥然一新的米高梅展現出驚人的魅力,重新成爲整個拉斯維加斯的一大亮點。
在拉斯維加斯相關的數據中,不到一年的時間,米高梅04年的營業額位居整個拉斯維加斯賭博行業的第十三位。若是算上那裝修整頓的幾個月,那麼米高梅的排名絕對能進前五。
林河選擇這裡作爲自己拉斯維加斯之旅的起點,是經過仔細考量的。首先,作爲一個擁有深厚底蘊的賭場,米高梅的各項制度十分健全,重新開業以來根本就沒有任何負面的報道。
其次,米高梅不但本身規模巨大,背後更是財大勢粗的摩洛哥財團,在這樣的大型賭場中進行賭博,不怕贏不到錢,也不怕贏了錢會出現問題。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相關的報道中,米高梅每個星期都會舉行一場世界級大富豪的賭博盛宴。每一個參加賭局的顧客,入場金額就必須達到5000萬美元。按照龍幣和美元6:1的兌換比例,這就是3億龍幣的鉅額資金。
說實話,林河就是衝着對這個賭局去的。只要在這個賭局裡面贏上一票,根本就不用去其他賭場轉悠了。林河唯一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那入局的5000萬賭金。
5000萬吶,如果有了這5000萬,自己應該已經不用再呆在拉斯維加斯了吧。雖然是這樣想,可這個賭局卻就好像擁有某種魔力,每次林河想要把它從腦中驅逐出去的時候,就會重新浮現出來。
或許,直覺在告訴自己這樣做是正確的吧。林河最後對自己這樣說道。然後又發現,這絕對是一個很好的藉口。
晚上前來米高梅,自然不是想直接在這裡贏錢,而是想查探一下環境。這是林河的目的,而蔣憲儀的目的自然是親身體會一下拉斯維加斯賭場的魅力。
在籌碼兌換處,林河和蔣憲儀分別兌換了2萬美元摺合12萬龍幣的籌碼。之後,兩人就分開各自玩開了。
林河沒有目的性,隨意地在各個賭廳轉悠,幾乎每一種賭博方式都嘗試了一番。他並沒有使用自己的能力,純粹靠着運氣進行賭博,居然也贏了不少。
而蔣憲儀則不同。一開始,他就選擇了幸運轉輪。因爲他很羨慕林河在馬卡的壯舉,押單數中了36倍賭金。然而1/36的機率,又哪是那麼容易中的。
很快,蔣大公子手中的籌碼就去掉了一大半。到手中只剩下5000籌碼的時候,蔣憲儀才停下這種在別人看來愚蠢的做法,轉而投向撲克廳。
所有撲克牌中,蔣憲儀感覺還是梭哈最合自己的胃口,看到一張有空位的牌桌,他迫不及待地坐下了。
荷官簡單解釋了一下規則。在來拉斯維加斯之前,蔣憲儀也是用了一番功,對一些賭博名詞倒也清楚,不至於出現聽不懂的情況。
幾局下來,蔣憲儀有輸有贏,身邊的籌碼倒是多了一些。
新的一局開始,他終於拿到好牌。明面是三條,加上底牌是葫蘆。其他三人,除了一個斯拉夫血統的是同花順牌面之外,其他兩個最多也就是順子或者三條的牌面。
對這個斯拉夫,蔣憲儀感到有點難以把握。因爲前面幾張牌對方不管是下注還是跟注都爽快極了,根本就沒什麼猶豫,好像一路順風順水的。
最後輪到同花順說話,斯拉夫直接將所有的籌碼推了出去。對方剩下的籌碼不多,卻也超過了蔣憲儀手中的籌碼。在這種情況下,蔣憲儀可以要求增加賭金,當然也可以直接推出籌碼梭哈。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林河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看到林河,他馬上變得信心很足,很有氣勢地叫道:“All-in!”
林河正好看到這一幕,微微有點驚訝。他站在賭桌旁邊停了下來,然後看到了最終的結局:蔣憲儀大勝。
在回去的路上蔣憲儀說起這件事情,滿臉興奮地道:“一看到你過來,我就知道這局穩贏了,哈哈……”
“呃,爲什麼?”林河訝異地看着蔣憲儀,自己又不是幸運神。
林河的反應倒是讓蔣憲儀一陣的莫名其妙,好一會才說:“難道你當時真的剛剛過來,而不是早就在一邊了?”
“怎麼可能,當時我路過而已。”林河滿臉憋笑。感情,蔣憲儀以爲自己過去是幫他來着。那麼如果那個斯拉夫真的拿到了同花順,那麼結果想必更精彩吧。
而蔣憲儀則是冷汗下來了。想到自己如此大膽地梭哈,還真是錯有錯着,沒有被那個斯拉夫嚇住。
真是阿彌陀佛啊。蔣憲儀心中叫着佛祖,手上卻是畫着十字架,後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