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炸出“免疫力”了,伏幽在海中撲騰了兩下,並沒昏過去。
剛纔南紹行可是切身感受到了,原來那些炸-彈真的是藏在醜魚的長毛中。夏樂辰還真黑,知道他們肯定會對醜魚發起攻擊,只要一旦打中醜魚就會引爆炸-彈。很奇怪的是這種炸-彈只會炸傷他們,醜魚卻絲毫未損,不知是它皮太厚,還是夏樂辰給它開了外掛。
虛玄世界是個靈力充沛的聖地,衆人的傷口也以可見的速度癒合着,很快就結痂脫落了。
醜魚浮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也不主動發起攻擊,只是靜靜地待在那裡,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現在的情況是,只要發動攻擊就會引爆炸-彈炸傷自己,但要想將距離拉開進行遠距離攻擊,這醜魚有會緊緊地在後面跟着,不給你拉開距離的機會。
西赤幾人合力做了一張範圍很廣的保護膜,罩在衆人上方,然後迅速飛到距醜足夠遠的上方,發動遠程的劍氣攻擊。攻擊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醜魚身上,可出乎預料的是醜魚不僅沒收到傷害,反而吸收了劍氣中的能量,身上的炸-彈再次引爆了。
這堆鋪在它身上的炸-彈就如一個防護衣,不僅能炸傷別人,還能吸收非物理攻擊自發的引爆。這種反常理的東西也只能存在於虛玄世界了。
折騰了很久都未傷到醜魚一絲一毫,衆人的心情都十分煩躁,而南紹行已經早早地放棄了。在幾番輪炸耳朵幾乎要聾掉後,南紹行決定還是尋摸一處地方安靜地多吸收些靈力,至於這條醜魚就隨它去吧。
南紹行只是指揮伏幽走開了一點,醜魚那雙死魚眼就捕捉到了他,衝着他的方向游來。南紹行本來不怎麼擔心,因爲伏幽的速度絕對夠快,醜魚應該是追不上來的,可沒成想這傢伙這是靠近些便立即自保了,炸得海面揚起百尺高。醜魚身子一轉,尾巴用力抽向飛在半空中的伏幽和南紹行,將他們拍到了海水中。
等待被水壓再次擡回海面上的時候,南紹行也算是想明白了,夏樂辰怎麼會放他們離開呢,就算真躲過了醜魚,也沒準會再憑空落些東西下來。
浮到海面後,南紹行翻身趴到伏幽身上,盯着醜魚計劃下一步動作。想着想着,雖然沒想出什麼好對策,但他卻發現伏幽的皮一次比一次厚實。起初伏幽會被炸暈,後來只是全身震顫一陣,到現在直接什麼事也沒有了。
難道在這個反常的世界連伏幽也跟着反常了?
“你好像越來越結實了?”南紹行問道。
“不是,水,問題。”
伏幽的人話實在無法恭維,他這三個詞,南紹行無論怎麼組合也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一人一半龍絞盡腦汁地交流了半天,南紹行也沒能領會伏幽的意思,正抑鬱地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很無語的事。他們爲什麼非要用人類語言交流不可能?明明他們還有“第二語言”可用啊!
之後,他們開始了毫無障礙的“第
二語言”交流。
“你剛纔想說什麼?”什麼水有問題。
“這水有問題,我是水族,也受到了影響。”
“你說的影響就是不會被爆炸傷到?”
“我有一半的龍神血脈,這點程度怎麼會傷到我?我只是抗性更高了。”
伏幽在說人話時,總有些呆愣、厚實的感覺,而換上上古語言後,南紹行則又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初次見面時的危險氣息。
南紹行回憶起夏樂辰用毛筆將虛玄畫卷染成了墨池,想必這海水就是由那墨池演化成的,而這魚也應該出自於他的畫筆。這麼一想,莫非是受着海水庇護,所以他們怎麼也傷不到醜魚,而不是因爲那層“炸-彈衣”?
南紹行正想着,伏幽回頭用腦袋撞了撞他,說:“你這凡軀要是承受不住,可以躲在我身體裡。”
怎麼躲?南紹行在心中無聲地問道。
“我把你吃掉,然後我們向東遊,我能感覺到那裡的靈氣更盛。”
吃掉?南紹行愣了神。他倒不是怕伏幽真的把他吃掉,相處這段時候後他也同伏幽建立起一種類似親情的感情,想來伏幽對他也是這種感覺,他已經不會像最初時那樣真的以爲伏幽會把他吃掉了。南紹行的愣神,是因爲他由這個吃聯想到了另外一個事情。
伏幽見他不回聲,便當他默認了,張口就要把他吞掉。
南紹行急忙用手臂撐開伏幽的尖牙,“你先去東面吧,我留在這裡。”
伏幽聽罷真的甩下他獨自向東游去了,醜魚只是衝他遊走的方向看了看,並沒有追上來。
南紹行遊到衆人分佈比較密集的地方,問道:“東赤的各位,你們妖形都是什麼?”
東赤一人代表回他道:“走掉的那個妖形是東北虎,他是黑豹,之前你看到在天上那個是鷹。”
天上只飛着一個人,那就是段冰,他記得在狐狸洞時段冰還是無家族的修道者,什麼時候歸到了東赤?剛來時他就很納悶,按說進入虛玄世界的名額有限,自己這個特殊人士先放置不提,他們又怎麼會把名額讓給一個外人呢?想來只有段冰投靠了東赤纔是最合理的解釋。
“我們這裡還有極地狼、山貓···”
這人陸續報出些猛獸的名字,貓科動物居多,看來是東赤的偏愛啊。過去都說東赤己身修妖的很少,因爲那種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而且也面臨着極大的死亡概率,可現在在這裡的怎麼都是己身修妖的?
南紹行不知道,在場的幾位東赤人,除了段冰外都曾只是養妖人。只是自從人界靈力大勝後,己身修妖成功的概率大大提升,所以他們都選擇同自己曾今養的妖融合了。因爲他們擁有獸身時間過短,所以才被安排進來加強獸形練習。只不過他們沒想到第一關是在海中,這讓他們這些陸地猛獸都只能如“擱淺”般半死在海中了。
“···還有,我妖形是一條白鱘。”
白鱘?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是種吻如象鼻的淡水魚,兇猛度也是一等一的,這種魚能引起這條醜魚的食慾嗎?
那人看到南紹行在聽到白鱘時的樣子後,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會是想···”
“就是這麼想的。”
“呃,倒是可以試試,不過我還從來沒有···”
“我也沒有。”
兩人對話的聲音很大,周圍人差不多都聽到了。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衆人都明白了南紹行的意思,這醜魚皮糙肉厚實在難打,那隻能進它肚中折騰一番了。
它肚子裡總不會也埋下了炸-彈吧?這麼說從肚中攻打這個方法還是可行的,只不過這位妖形是白鱘的兄弟要先做一番心裡建設了。
畢竟是嘗試性攻擊,總不能全軍覆沒在裡面,所以衆人商量後決定只派兩個人進去。白鱘兄是沒跑了,而另一個人···
“我去吧。”南紹行毛遂自薦。他當然沒有想被魚吃下去的嗜好,只是他是這些人中唯一一個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取龐大靈力的人,他可以用能量撐破醜魚的肚皮。換了其他人如果在肚中發動攻擊,難免會反傷到自己。
沒人有異議,南紹行就這麼全票通過地和白鱘兄去扮演醜魚的美食了。
白鱘兄變出了妖形白鱘,樣子比普通白鱘還有大、還要兇猛。南紹行抱住它,貼在他腹下,隨着他一同向醜魚游去。
這魚不光樣貌醜,智商也堪憂,完全不懂得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對着白鱘就張開了嘴。它口中帶氣,一股力就將白鱘以及他周圍的海水都吸進了口中,然後牙齒“咔”地一聲閉合,剛纔喝下的海水都從它牙縫中濾出來了。
“咳咳!”南紹行咳出嗆進氣管的水,趴在一探軟塌塌的紅物上觀察他們身處的四周。
魚的胃真實中是什麼樣子的他沒見過,單看這裡比倒比他想象中要乾淨得多,地方也很寬敞,足夠裝下他們一行人了。南紹行甚至懷疑夏樂辰的本意就是讓他們鑽進魚肚的,否則爲什麼要搞一隻半個足球場大的魚出來。
南紹行可真是誤會夏樂辰了,夏樂辰現在也正扼腕懊惱,“怎麼忘了給魚肚中搞搞呢?”
南紹行在魚肚中走了一圈,時不時用手拍拍軟塌塌的肉壁,尋找最薄弱的地方。最後,他選定了就在他們下方的幾處地方,“白鱘兄,你試試用你的鼻子把這裡戳破。”
白鱘兄心中暗暗滴血,他那不是鼻子!是嘴!嘴!
白鱘在稀少的水灘中撲騰了兩下,撲到了南紹行所指的位置,使了一招“鯉魚打挺”躍到空中,然後對準下方戳了下來。
“噗!”
不知道是醜魚的胃壁太薄,還是白鱘的嘴太尖利,那層軟壁就這麼應聲破了。
他們等了很久,破了之後就什麼也沒再發生了,或許這胃對於醜魚來說只是個擺設。正當他們這麼想時,一團黑氣從破口向內泄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