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鬼皇那所謂的百分之一的力量,衆人回到嵐宗後再無法淡定。雖然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但心中都有個共同的想法:如果能不介入三皇之間的事就最好了。
可這個想法只能留在心中想想罷了,站隊是必須的。但作爲獨立於三族的人族,雖然名義上與妖皇結了盟,可如果他們真被其他二皇殲滅,妖皇想必也不會管他們。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只有傻子和···他們這種無能爲力的人才會去做。
最終,衆人決定要是三皇開戰,他們還是自保爲上。
既然是以防禦爲主,那勢必要有一張好盾,以現在的資源來看···似乎造不出能抵禦三皇的遁。
“鬼皇爲什麼要用地層做武器來攻擊?”風觀湛隨口一問,似乎問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是啊,先不說從鬼皇體內的冒出的黑東西是什麼,可那東西明顯是可作爲武器的,那鬼皇爲何又要多此一舉?難道就是爲了讓技能更炫些?
“大地之力,”夏樂辰緩緩道,“也許是這個原因,我在與大地融合時感到許多難以形容的力量。”
衆人多少都知道夏樂辰棄掉了妖筆,又因某些原因將己身妖化,且妖化的對象還是大地。
“我當時化身爲岩土鎧甲護在天狐身上,雖然失敗了,但我確實感到了那些力量。”夏樂辰握了握手,“只是我力量不濟,無法將那些力量完全挖掘出來。”
衆人想了想,也許用大地做防護罩是個不錯的選擇。仔細想想,大地隔開了靈界與冥界,兩界因此不會對對方產生作用。自盤古開天闢地後便有了大地,它確實很有可能蘊含着他們所不知道的力量,也許這股力量真的能與三皇相抗。
這個念頭只冒起了一會兒,很快便自動熄滅了。夏樂辰作爲與大地做直接“交流”的妖尚且不能發掘出這些力量,他們這些根本毫無感覺的“外人”又如何能做到?
“我來!”風觀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有什麼辦法?”年長者問道。
“堵上風氏之名。”風觀湛回道。
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風觀湛沒有正面回答年長者的問題,具體要怎麼做他並沒說,但這句話卻充滿信心。
可能是被風觀湛百分之百的自信說服了,也可能是抱着“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態,這件事便交由風觀湛全權處理了。
“你有什麼辦法?”連風竹炎也好奇他會怎麼做。
“我也無法感受到夏樂辰所說的那些力量,”風觀湛看了看展開的左手掌
心,“但我可以引導這些力量。”
“引導?”風竹炎挑了挑眉,笑道,“是用你在場中所領會到的‘煉器歸一’。”
“煉器歸一···”風觀湛閉了閉眼,“我只是隨口一說,並無法做到真正的‘歸一’。”
“那你所指的是···”風竹炎劍風觀湛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很久,便忍不住也探頭去看,隨後擡頭疑惑地說:“風?”
“嗯。”風觀湛將手掌合攏,“這是在場中烙下的。”
這個古字的“風”是場中那個神秘聲音的主人留在他掌中的,風觀湛一度懷疑留下這個字的是嵐宗某位祖先的殘留意念力。他翻遍組族譜,發現風家的祖先並不祥明,越追溯到最初,越是枝杈蔓延。編寫這本族譜的應該不止一人,這種多人對自家的祖先是何人也是各執一詞。風觀湛想了很久,卻總覺得族譜中說的那些人都與這個神秘人不相符,雖然他只聽過這人的聲音,但感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
“煉器的關鍵是引導。”風觀湛說。
“引導?”風竹炎眼中頗有意味地看着他,“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認爲的。”
風觀湛並不理會,依舊說道:“引導器物發揮它們最大的潛能,這纔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風竹炎展眉笑道:“雖然你我觀點相悖,但難得你有了自己的看法,我還是支持你的。”
風觀湛忽然停住,側身用手在身後劃過一條線,說:“從這開始是我的界。”
風竹炎還沒反應過來,結果被界陣壁擋了出來,她只是皺了皺沒,並沒表示出任何不滿。
風觀湛道:“在我煉器期間,旁人勿進。”
一句話就將風竹炎劃歸到旁人區了,風竹炎理解的點點頭道:“我幫你把守在外,你大可安心。”
風觀湛在界陣中待了整整一天以後後,他才讓風竹炎將夏樂辰帶進來。
一進入風觀湛的界陣,夏樂辰就驚住了。只是隔了一道界陣壁而已,裡面的世界完全來了個“乾坤變換”。裡面的世界空茫而又灰暗,這明明是兩個矛盾的形容,但用在這個界陣中卻完全貼切,因爲這個界陣完全就是“矛盾”的代名詞。有人見過水與火共存嗎?或黑暗與光明並存?在這個界陣都可以實現。
夏樂辰沒有多少驚歎的時間,因爲很快,風觀湛便交給了他一個“不清閒”的任務。
夏樂辰的任務只有一個——坐在各種矛盾事物的交接處,仔細感覺他從大地中體會到的那些力量。
坐着冥想?這
個任務似乎並沒什麼,但其實非常的不簡單。那些感覺只是很出現於難以捕捉的一瞬間,想要在這一瞬間中分解出什麼有用的東西,說起來很難,做起來也很難。
“有了!”夏樂辰眉頭一皺,額間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可這些不要緊,他笑了,嘗試了這麼久終於捕捉到了這一瞬間的力量。
夏樂辰忽然睜開眼,看到他身後冒出了一個奇形怪狀的黑色固體,他剛想擡手去抓這固體,就見這固體移開了。
風觀湛勾了勾手,固體落到了他手中。他將這固體捏爆了,原本只是個黑塊,沒想到內含五顏六色的奇異粉狀物質。
“五行、陰陽、時間、空間···”風觀湛自言自語着。
風觀湛雙手向內靠攏,這些散開的物質慢慢聚向他雙掌心的連線中點,形成了一個濃縮的圓球。
“一。”風觀湛雙手向外一推,圓球便彈到了界陣的左上角,“繼續。”
夏樂辰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深吸一口氣,繼續感受着。
與此同時,冥界穢土之地。
九獄冥王拜倒在地,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景象,相反,這可以算得上是冥界日常了。真正奇怪的是站在九獄冥王面前之人,雖然樣貌不同、氣質不同,但這人確實是原先的南榮濟、現在的楚江王無疑。
爲什麼會復活楚江,九獄冥王心中充滿迷惑,鬼皇心中更加疑惑。
鬼皇自甦醒後,心中沒一刻不是煩躁的,所以他忍不住提前去了靈界,想要除掉那些可能導致自己心中煩亂的根源。但這靈界一行並未達成他的目的,反而令他更想要破壞些什麼來得到緩解。
最終,緩解的方式居然是——復活楚江!
好在鬼皇不說,也沒人敢問他。
“十日後孤將與席巫一戰,除席巫外的烏合之衆,你來解決。”
“遵命。”楚江王收斂目光,起身欲退下。
“回來。”鬼皇突然喝道。
楚江王步子一頓,轉身又跪拜在了地上。
鬼皇揮手便去掉了楚江王雙眼,還說:“孤不想再看到你剛纔看孤的眼神。”
“遵命。”楚江王合上雙眼,依照他對穢土之地的熟悉,便如未失去雙眼時一樣,緩緩離開了。
“擡起頭,”鬼皇對離他最近的都市王道,“看着孤。”
都市王照做了,鬼皇盯着他的眼睛許久,最後冷“哼”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