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三生煉器,”風漠河瞬間近身,頗爲耐心地解釋道,“可不僅限於那五種。”
三生萬物,五種基本元素以不同比例組合在一起,便是萬物。
風觀湛好似瞬間明白了什麼,但這種明白並沒讓他感到百分喜悅,這就像是風漠河施捨給他的。
風漠河向後退開幾米,他擡手,五指關節齊齊斷掉。五指斷口就像五個火焰噴射器,向風觀湛噴出苔蘚色粘稠的固氣結合物。固氣結合物撲到風觀湛身上,他身上立即泛起一層火皮,竟是生生將那無形的鎧甲融掉了。在固氣結合物進一步侵蝕他的皮膚前,他縱身跳離那裡,同時心中也確認了之前的想法。果然是組合屬性!
組合屬性只能用組合屬性對抗。比如說對方的組合屬性是百分之四十的水屬性和百分之六十的火屬性,那便要用百分之六十的水屬性和百分之四十的火屬性融合才能對抗。
風觀湛還未能達到融合屬性的能力,即使像睚眥那樣也不行。他們現在雖然看似是在互相進行屬性攻擊,但實際上只是在施展各自的煉器術,其實這麼久的時間他們只是站在站在原處一動不動,都是這個場之力將它們無形的煉器能力以戰鬥方式呈現了出來。所以,並非要具備多屬性融合的能力,而是要具備多屬性融合煉器的能力。
就這樣了嗎?沒有僥倖可言,只要能力不濟便註定會敗。
再次確定這點後,風觀湛目光沉下,同時捏爆了剩下的藍色光球和綠色光球。無數細小的冰晶顆粒黏在一根木製的長戟上,如冰雪雕琢而成。
風觀湛提戟向風漠河攻攻去,風漠河不避不閃,任由戟刃刺上他胸膛。堅硬的戟刃在觸到風漠河的一瞬變得十分柔軟,風觀湛迅速收回戟,而戟外包裹的冰晶還留在原位。冰晶尖端轉過方向,紛紛對準了風漠河,風觀湛再次做爲協助攻了過去。
冰晶打在風漠河身上,不痛不癢地融成了水珠。風觀湛將戟向上一挑,衆顆水珠從風漠河身上分離,在戟刃尖上聚成了一個水球。風觀湛將水球拍出,依舊正正地擊中了風漠河,可風漠河只被散開的水花清洗了一遍,照樣毫髮無傷。
風觀湛看了一眼手中的木戟。再進行下去也沒意義了,他隨手將木戟掰成兩半。
“他也到頭了,無趣!”風漠河自言自語了一番,很久後纔好像想起風觀湛,衝着他說,“你的力量我收下了!”
風觀湛毫無敗者的卑微,正視他道:“我承認你於煉器的造詣。”
“我不需要你的承認!”風漠河眼中燃起怒火,像是受了多大的侮辱般。他的身體頓時膨脹成原先的三倍,胸腔打開一個風箱,將風觀湛吸入了腹中。
此時的現實世界。
南紹行和風竹炎從慌張的情緒中冷靜了下來。細細觀察就會發現,事情可能沒有他們想得那麼糟糕。這不,風觀湛雖然不在了,可煉器並沒有停止。
精於煉器的風竹炎提出一種假設:“可能他現在正在這把劍產生的場中。現在進入了最後階段,場也最可能出現在這種時候。”
風竹炎沒和南紹行具體解釋什麼是場,她現在也並不是很確定。場出現的概率並不高,即使太和那樣的神劍也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但現在這已是最合理的可能了。
“那我們在外面說話,這···場裡能聽到嗎?”
“不知道。”
有了場這個解釋,南紹行便安心了不少。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風觀湛力量不夠,不知在場中能不能撐到最後。
姑且一試吧!
南紹行近前兩步,將手貼在了灼熱的粗杆上。他現在看不到風觀湛的人,既然場是由這把劍形成的,那隻能從這把劍下手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當南紹行貼近粗杆時,感覺到了兩種力量的衝撞。就像兩個頂級煉器師在同時煉造這把劍,奇怪的是這兩種力量相互對抗,卻同時促進着煉器進程。
不管這麼多了!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風漠河正要離開場,場中卻突然風雲變幻。
空間在扭曲擠壓,吸力遍佈各個方位。風漠河心中疑霧重重,不平等地吸力將他的身體撕扯成數段,他心念一動,消失在了空間中。
外面的干擾只進行了十秒,裡面就不知過了多久了。等一切風平浪靜後,風漠河再次出現。他警覺地閉目感覺着場中所有的地方,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場中沒有任何變化,他的身體也沒有任何變化。
“呼···”身後一清晰的嘆息聲,風漠河猛然回身,只見風觀湛筆直地懸在後面,他神情很是疲憊,身後又出現了那五顆光球。
風觀湛低聲自語:“南紹行啊。”
其實他怎會那樣輕易認輸?只是在有十成把握之前···他還不打算行動。脫離是遲早的,只是南紹行的誤打誤撞讓他有所頓悟,所以現在不用再等了!
“你的三生煉器我已
領教,客觀評價,也不過如此。”風觀湛如是說道。
風漠河對此評價嗤之以鼻,“我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麼幫你出來的,不過你以爲你還能苟活多久?”
風觀湛不願與他多語,直接以行動說話。風觀湛雙臂各畫個半圓,做了個收攬動作,五顆光球隨着他的動作融爲靠近、融爲一體。
“說到底,你的三生煉器還是沒有脫離五行煉器的桎梏。”風觀湛身後多出了一張陰陽圓盤。
“陰陽煉器?”風漠河有些意外,但也僅僅是有些而已。
陰陽煉器,聽起來好像比三生煉器更霸氣。不是說二生三麼,陰陽便是兩儀的一種形態,兩儀便是“二”。敢情這是父子關係啊!應該更厲害吧?不過陰陽煉器在早時並不是沒有出現過,只是它的煉器效率不高,又很難掌握,會的人很少。等風漠河的五行煉器誕生後,陰陽煉器更是絕跡了。風漠河意外的只是風觀湛小小年紀竟獨自悟出了陰陽煉器?
“若是陰陽煉器,我只有五成勝率勝你。”五成把握是遠遠不夠的,不足以讓風觀湛賭這一回。
風漠河眼帶疑惑,不確定地說:“兩儀煉器?”。這個名字是他隨口編的,在他看來,風觀湛再進一步無非便是像他這樣,創出個陰陽煉器的升級版。
“這是我本想用來對付你的,”風觀湛這麼說便是默認了兩儀煉器,“那我的勝率會提到七成。”,這其中要考慮到風漠河地千年修爲以及種種,七成是個保守估計。
風漠河哈哈大笑起來:“七成?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難道你還要說你現在有十成的勝率了?”
“不錯。”風觀湛輕描淡寫地說。
風漠河地笑聲忽然制住,頭一次鄭重地凝視對方。
“凡是具物皆經受不起變化。”這是風觀湛在南紹行想再次爲他施展時間回置時他體會到的,無論是“二”還是“三”,其實並無什麼不同,差別只在於組合的多寡。
兩色盤互相侵蝕着,雙方旗鼓相當,吞掉一段必定損失一段,誰也不能壓制誰。最後,陰陽盤不出意外地崩裂了,只餘一陣青煙。風觀湛寄身於青煙之中,青煙充斥在空間中每一處。風漠河只覺風觀湛在任何地方,他好似赤條條地站在這裡被人看了個清楚,他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他的場還是風觀湛的了。
既然只有“一”能絕對勝你,那便稱它爲——
“煉器歸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