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先吃飯好嗎?事情一會再說。”沈冬陽輕聲說着,爲初雨晴盛上了一碗高湯,眸光落寞,卻也不看初雨晴。
“嗯。”初雨晴拿着湯匙,象徵似的吃着,也閉口不語。
實際上,她根本吃不下任何,可是,溫婉還在唐寂手裡,她沒有辦法…………
現在,她才爲唐寂會把溫婉送到巴黎去。
唐寂,你真的是夠狠。
“吃不下去嗎?那也多少吃點,嗯?”沈冬陽一直看着初雨晴的動作,爲初雨晴加菜,溫聲哄勸着。
暈黃的燈光,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面已經是漆黑的夜色,這樣的溫馨場景,初雨晴只覺得心裡冷的撕心裂肺的難受。
微微點頭,勉強着又吃了幾口,放下湯匙,目光迎向沈冬陽七年前……那些事情,你多少?還有‘惑’那是?”
沈冬陽看了看初雨晴面前根本看不出減少了的那碗高湯,無可奈何。
“你告訴我,我一會再吃,要不然,真吃不下,而且,以後不敢不敢聽這些。”初雨晴低頭,小聲說着。
她現在已經是不想再聽到那些的,可是……她是初楓慕的女兒。
她沒有那樣的勇氣,也不能做。
這幾天,她甚至是一直想着就這樣下去吧,一直這樣下去,不去想那些,然後慢慢的,也或者是很快,就會死掉,等死掉了,她就再也不會想到唐寂,不會想荒唐的,笑話一樣的人生。
柳清淺說的沒,這真的是最好笑的笑話。
她恨不得立即就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然後把唐寂,把這些人都忘了個乾淨,然後,永生永世都不要再有分毫瓜葛。
其實,她恨不得立刻就死的,只是,她不能讓母親一個人流落在異國他鄉,母親……她還都不,她應該還在等着她和唐寂去哪裡結婚吧。
真的是南柯一夢。
“其實,我的不多。”沈冬陽把飯菜送到廚房,用溫火熱着後,看着雙眼悽迷的初雨晴,輕聲說着。
“查了這麼多年,其實連蛛絲馬跡都查不到,這一切……都是唐寂吩咐人告訴我的……呵!唐寂這個人,真的是猜不出他到底是心思。”
沈冬陽自嘲的意味十分濃厚,真是可笑啊,費盡心思找到‘惑’查唐寂,實際上唐寂卻是‘惑’組織當家人。
他當初還三番幾次的去找唐寂,希望他能幫助一切徹查七年前的案子。
真是荒唐至極,可笑至極的事情。
“確實是沒有人…………他再想。”初雨晴聲音沙啞的說着,眼睛紅的厲害,卻是哭不出來。
其實,能哭一哭還好,那樣至少可以發泄,可是她卻已經是木然的,眼睛腫脹的要死,愣是流不出眼淚來。
沈冬陽看着初雨晴,燈光下的她,更顯瘦弱,一件灰白色的呢子大衣包裹着她,早已經沒有了人氣的感覺,本來就偏瘦的體質,這幾天下來,卻已經瘦的不是人樣子了,彷彿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說不出是怎樣的心疼,他的初雨晴,是該受到保護的,能受這樣的苦,這樣的委屈。
是他無能,不夠強大,不能爲她遮盡世間所有的苦難,讓她一直活的辛苦。
挪了挪身子,坐到她的身邊,輕輕把這纖弱的女孩子攬進的懷裡,給她溫暖。
擡手憐惜的揉着她長長的髮絲,聞言細語的勸她你哭一哭好不好?其實,很多時候,能哭出來就會好受些,實在不行,你就咬我,把對唐寂的恨,心裡的委屈都發泄出來,這樣,纔不會淤積下來,要不然活?溫伯母辦?”
初雨晴把頭深深的埋進沈冬陽的懷裡,想要汲取更多的溫暖,可是奈何,心卻已經是冷的可怕,絲毫也感覺不到。
她張了張口,嗓子疼的厲害,說不出來,只得死死的咬住牙關,然後搖頭。
她想說她哭不出來,一滴眼淚也沒有。
她,不該樣才能哭出來。
沈冬陽緊了緊懷抱,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那雙高貴的鳳眸早已經沒有了平日裡溫暖的笑意,反之,像是一團火焰,在拼命的燃燒着。
唐寂所做的一切,就算是拼盡的一切,也要讓他痛,也不會讓他這樣安逸的活着。
初楓慕帶他走出孤兒院,給了他光明的未來,他愛上了初雨晴,那麼,他這一生,就註定是爲初家而活的。
過了良久,沈冬陽才恢復了原本和煦的面容,低頭看着懷裡的初雨晴,溫聲安慰着放心吧,還有我呢,無論你想要樣的結果,我都會幫你達成,我已經派人去巴黎那邊,很快應該就會有溫伯母的消息。”
初雨晴緊緊的抓住沈冬陽的衣服,拼命的搖頭不……要這樣…………求你了。”
她最不想的,就是讓沈冬陽參與進來。
她已經是人不人鬼不鬼了,這一切,原本就不該多個人痛苦的。
“求你了…………”初雨晴艱難的說着,嗓子疼的厲害,她不沈冬陽會做出樣的事情來,但是那個人是唐寂,她不能再讓他受到傷害。
沈冬陽輕聲笑了起來,低頭,眸光正對初雨晴,分明是在笑,可是卻笑的那麼悲傷,那麼無力。
他緩緩開口,叫她的名字初雨晴。”
他微微垂眸,掩飾住眼底大片的落寞,然後又說道你能不能不這樣狠心,總把我往外推,我等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久,現在已經不求,可是,你能不能不這樣?總是把我往外推,真的很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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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傷人,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不爲所動,然後是裝傻充愣,總是要讓他消失在她的世界中,真的是沒有比這更狠心的了。
初雨晴開目光,不去看他的眸光,不想看他的心情,她耽誤了這麼好的男人,遲早是有報應的。
沈冬陽看着初雨晴的樣子,她在想,不禁搖頭苦笑這是我的事情,當初不是說好了嗎,我是你哥哥,這樣,我不爲難你,你也不爲難我,這些,都是我想做的,我原本也就沒有在乎的,從來都是想做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