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語不爽地對着這邊的兩個門神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跑了過去幫忙,一伸手抓住幾個還在掙扎不休的女孩。
這樣掙扎逃跑的場景,對於穆子語來說似乎是司空見慣的。他用眼神吩咐完門神後,就對着小云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他冰冷纖細地手指,在小云身上肆無忌憚的上下撫摩着,彷彿是在檢驗商品,又像是在撩情。“不錯,我很滿意,你,我要定了!”
這是在誇她嗎?小云怯怯地緊了緊小身子,他的手真的好涼,像死人的手,沒有一點點溫度。就像曾經對她最好的百合阿姨的手,很白很細,看不到血管感覺不到溫度。
小云曾經守了百合阿姨三天的靈,也握了百合阿姨那冰冷的手,整整三天,當時,她只有8歲,還不知道,人一旦失去了生命,就再也不會有溫度了。
“父,我要她做我一個人的女|奴,可以嗎?”穆子語陰沉的聲音,第一次有了一點少年該有的明亮。
他說出的話,聽着是在請求,卻一點請求的味道也沒,他很篤定,父對他一向言聽計從,除非……
輪椅上的男人,拿起鞭子在手裡把玩少許。“語,你應該知道魔窟的規矩!我沒玩過的女人,還不能屬於任何人!”
“父!”穆子語不敢相信的站了起來,幾步走了過去。父對他很少提規矩,這說明父已經有些生氣了。
但他就是不管,就像他一刀就殺死的那個臉上有疤痕的男人。莫名的,他不想有別的男人碰到她,就算是父,他也不想。
“父,您讓我做什麼,我從來沒有違抗過。這個女孩,你就賞給我不行嗎?這也是規矩裡有過的啊!”
小云雙手抱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瑟瑟發抖地看着輪椅男手上一直把玩的鞭子。剛纔一直遊離在她身上冰冷的雙手,已經拿開了,可是她卻抖的更厲害了。
輪椅上老男人的鞭子使她害怕,可是讓她做穆子語一個人的女|奴,她會死的。她深深地盯着黑色地毯上,毫無生機的女孩,眼裡閃過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對生的yu
望。
她橫着走向無人把守的木門,黑如暗夜般的星眸,直直地瞪着那兩個人的一舉一動。有一個聲音,在她心裡越來越大的喊叫着,她不能死,絕不能死。不能像百合阿姨一樣,再也無聲無息,變成一堆沒有生命的灰燼。
她輕輕地推開門,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就在他們爭論誰是她的所有者的時候,她小小的身子,富有技巧地挪了出去。
做這樣在別人眼皮子底下,悄悄躲出屋子的事情,她太有經驗了。很多時候,她正在某個阿姨舒服寬敞的牀上睡覺時,經常會遇到阿姨和客人醉醺醺的闖進來。
小小年紀的她,會非常警覺一翻身滾到地板上,然後,悄無聲息地或爬或走出門去,躲到她陰暗潮溼的廚房小櫃子裡,繼續睡覺!
出來了,小云緩緩地吐出一小口氣,捏捏拳頭,睜着明亮黝黑地大眼睛,看着眼前長長地往上延伸而去的木質階梯。
她不能死,她還要找到疼愛她的爸爸媽媽,還有總是給她講故事的奶奶,那些從三歲起,就再也沒有過的美好記憶。
對了,還有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地孿生妹妹!
她看了身後依然關閉的房門,踮起腳尖踏上了樓梯。樓梯之間的空隙很大,她踩到一半,就有些腿痠了。但上面的斑斑血跡觸目驚心,有年月長久的暗紅色,也有剛滴上去的鮮紅色。
甚至,還有成團的毛髮,和一些十分零碎的肉末。她不知道是不是人的肌肉組織,可那些裹着血的一塊一塊,扯得非常碎的小東西,看的她更加害怕了,她整個寒毛都豎了起來。
蹭蹭,手腳並用地爬上去了,也不管地下室的人會不會聽到。她推開厚重的,發出咯吱聲音的黑色鐵門。穿過一個寬敞無比的大廳,直直地跑向大門。
腳下平整地木質地板,發出咚咚聲,在高大的客廳,異常尖銳。她跑到巨大的灰色木門前拼命的推着,可,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比她胳膊還要粗的鐵鏈從門內鎖了個結結實實,推開的縫隙,根本連一條胳膊也出不去。
她急了,地下室的人,很快就
能發現她逃跑了。如果被追到,她……她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
她開始沒有目的地四處亂跑,偌大的房子裡光線很暗,彩色玻璃窗阻擋了大部分的陽光,整個屋子裡陰冷而黑暗。
她轉了一圈,跑過大廳右側正中紅色邊框地壁爐,竄到後面空無一人的廚房,一個小小爐子上還在冒着熱騰騰的白煙,菜板上,還有切了一半的紅蘿蔔。
她立刻退了出來,不敢再往裡跑了。太詭異了,好像前一刻還有人在,而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她粗重地恐慌地喘氣聲。
她又跑回了大廳,驚恐地打量着四周,剛纔她還很害怕有人,現在,她卻在祈求,能有一個人出現嗎?告訴她,她不是唯一在這裡的人,告訴她這裡還有除她之外的活人。
出於本能,她站到還有火苗的壁爐前,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生命的氣息。她一擡頭,一個穿着大紅色洋裝得女孩撞進她的眼裡,她叫了一聲,隨即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那個四肢都綁着繩子,緊緊貼在牆壁上女孩,好像是一個不會動和說話的人偶。
她壯着膽子,一小步一小步地靠了過去。藉着壁爐裡的微弱火光,確定了穿着漂亮衣服的是人偶後,她嚇得拍着自己的胸口。入手細膩的肌膚,提醒她此刻身無寸縷。
她本來找尋出路的目光,換了目的,沒有多久,壁爐邊有一個一動不動的搖椅,上面放着一塊看起來很大的咖啡色披肩。
她想也沒想跑過去,拿起來就披到了自己身上,有點長,她折了兩道,裹住了自己裸|露的小身子。
“放開我,快點放開我,我要找媽媽,我要爸爸!”大廳的東邊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小云趕緊低下身子,躲到搖椅後面。
“找到那個小女孩沒有?”
“還沒有!我們已經把血獄全都搜過了,沒有她的蹤影!”
“嗯,你們先把這幾個女孩帶進去。你們幾個再去仔細搜搜,你和我一起去陰靈看看。”穆子語陰冷低沉地聲音,嚇得小云渾身一顫,聽腳步聲,正在往她這邊走來。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