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低頭不再言語,四小姐君心珞抱着自家孃親的胳膊搖了搖,卻見後者面有不悅,這纔不情不願的放下手。
“這哪是妖精,分明就是仙女下凡嘛!”四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心裡恨得打結,指甲快將上好的絲帕扯壞了。
“四妹妹說的極是,璃兒也莫要見外,四妹、五妹都是老爺的妾室,你理應叫一聲四娘、五娘。另外,你是相爺心心念唸的愛女,怎麼說也得叫聲爹爹吧,”大夫人暖暖一笑,走過來拉住安離的手,和藹的說,“二妹妹不在,你便是我的女兒,這日後相府有人要是欺負了你,我這做孃的定不會坐視不理的,你說對吧,相爺?”
“夫人所言甚是,璃兒是我君天縉的愛女,若誰給她麻煩,老夫定不輕饒。”君天縉嚴厲的掃了眼殿上衆人,再看向心璃時,已是一個慈父。
“難得爹爹和大娘爲璃兒費心,璃兒這邊謝過了。”既然他們要扮慈父良母,她也不能不領情啊,雖然帶着算計和利用,但有人護着總也要容易行事些,何況在這相府,似乎每位夫人都不是善茬。這古今女人如一,都見不得優秀過自己的女人,更容不得她在面前放肆,而囂張如她,早已是某些人眼中的毒刺了,像貌美如花的四夫人,還有帶着面紗的五夫人,及她身邊嬌美的女兒四小姐君心珞。
“傻孩子,謝什麼,你是我們的女兒啊。”大夫人抱住她,慈愛的摸摸她的頭,想一個真正的母親。
安離自幼無母,一時竟紅了鼻頭,險些哭出來,不管是真是假,大夫人都讓她感動了。
君天縉看着相擁的一對“母女”,捋捋鬍鬚,滿意的點頭笑了。
三夫人看在眼裡,神色一暗,更用力的抱住自家兒子,也不知她的玦兒什麼時候的回來,等她的玦兒回來……
“三日後,秦王殿下應該就會凱旋,到時皇宮會舉行宮宴,宴請權臣百官,爲殿下洗塵,屆時我便帶上璃兒,爲聖上獻上上等白瓷。”君天縉望着門外,但願不要出岔子纔好。
“父親,孩兒聽說此次宮宴還宴請了幾位京中名士和富商,不知可否屬實?”君無琰問,他不僅是聽說,之所以發問,不過是想看看父親的態度罷了。
“不錯,是有這個風聲。”君天縉點頭,卻沒有深說。
君無琰低頭暗暗一笑,此次宮宴,聖上明裡是給秦王接風,實則卻是爲自己選妃,所以,他特許百官帶家屬出席,此外還破例宴請了京城首富蘇起和第一鏢局總鏢頭白鷹。當然,聖上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京中誰人不知,那蘇家女兒蘇伊人和白家妹妹白雪瑤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兒,都道是“死求魂斷雪女劍,生盼眸凝伊人琴”。
君無琰有幸見過兩位美人,雖不如君心璃的傾城,卻是各有千秋,白雪瑤自幼習武,一把軟劍耍得俊俏輕靈,又生得一副精緻的臉,芙蓉色,墨玉瞳,白衣飄飄,青絲揚揚,又天性活潑好動,熱情善良,有一副樂於助人的俠骨丹心,頗得百姓喜愛;蘇家伊人,仙般模樣,琴棋書畫,詩詞曲賦,無一不精,柔弱溫婉,我見猶憐,見過她的都道是天仙下凡,不見一點凡塵氣息。
若真如此,君心璃的路,只怕更加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