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欣賞過風景,自然忘不了正事,也不等夜幽回答,直接牽了他的手就往石橋上走。柔軟的觸感,讓夜幽沉寂已久的心亂了方寸,她似乎,比想象中更容易讓人接受。 ωωω✿ Tтka n✿ ℃o
石橋上,有金童玉女一對,男的俊逸,女的嬌美,背靠背坐着,圍繞着他們的,全是溫馨與浪漫,還有,一絲兒落寞。
這對男女,安離認得,是她的“一生一世”。
雲破月和花弄影自從上次私自帶安離來了卿月樓,犯下了樓規,被夜幽罰了面壁思過,司寇千傲念在兩人及時救了安離護主有功,不予計較,但卻也罰了禁閉,不得出卿月樓半步,兩人無事,便只能到這樓頭看看流水。
“小姐!三哥哥,你看,那是小姐,左護法把小姐帶來了。”花弄影先看到安離,忙拉了雲破月站起來,擱石橋上手舞足蹈,美豔的臉也更加靈氣逼人。雲破月眼裡也有些驚喜,畢竟,他是打心底裡認下這個小姐的。
夜幽挑眉,道:“想不到,你這小姐還真能收買人心,這兩個本該無情無義的殺手似乎喜歡上你了。”
“所以,你最好離我遠點,免得也被我收買了。”安離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還沒看到夜幽的反應,就被奔過來的花弄影抱了個滿懷,安離微愣,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影兒這是怎麼了,哭什麼,見到小姐不高興?”
花弄影一聽,忙止住哭,伸出手胡亂的往臉上擦擦,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安離,抽泣着說 :“高興,影兒見到小姐,當然高興了,上次一別,影兒只當是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怎麼會呢?既然司寇千傲已經將你們交給我了,那就是我安離的人,豈會見不到?往後……”安離突然頓住了,往後,也不過三個月罷了,對於万俟聖昕和風,她尚且不能迴應,又還能對花弄影承諾什麼呢?
花弄影不明白安離爲何不說下去,一擡頭見左護法大人在安離身側發呆,心下更是疑惑了,樓規有言,不得隨意帶外人入樓,小姐雖算不得外人,但左護法一向不苟言笑,如此待一個人倒真叫人意外,難道,左護法此前拿出回魂丸救小姐真救出感情來了?
怪不得花弄影多想,夜幽看安離的眼神,帶傷帶憐的,確實不單純,當然,他想的倒也不是別的,而是安離身上的毒,夜幽的師父,是大歸汗國有名的神醫,他雖沒能學得行醫施救之法,卻也對毒頗有研究,初見安離,便知她身中奇毒,命不久矣。
“往後,影兒還跟着小姐!”花弄影見氣氛不對,忙出言打破僵局,還不忘拉了拉雲破月的衣角,道,“是吧,破月哥哥?”
雲破月並未答應,卻也沒有拒絕,他是個殺手,跟哪個主子都是跟,只要花弄影在,他跟誰都一樣。
“行了,你倆去安排一下,今天你們小姐就在樓裡住下了。”夜幽冷雨吩咐道,語氣已全不似對安離的那種油腔滑調,分明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長老。
花弄影一聽這話,樂了,拍手道:“太好了,這往後,小姐就住在卿月樓了嗎?”
“只是今天。”夜幽說完,轉身進了樓。
安離看着他的背影,蹙眉,他說,只是今天?
爲何只是今天,這個夜幽,似乎也讓人猜不透。
“小姐,小姐!”花弄影欲帶安離去房間,卻見她遲遲不動,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大聲喊道。
安離回神,淺笑:“何事?”
“小姐,你在想什麼啊?該不會,是看上我們左護法了吧?”花弄影吃吃的笑了,模樣像是安離前世遇到的那些八卦記者,卻沒有那麼聒噪,很是俏皮可愛。
安離作勢打了她一下,佯嗔道:“盡胡說八道,小小年紀怎生也不學好,這還哪裡有一點殺手的樣兒?”
花弄影哪裡會讓安離打到,順勢往雲破月身後一躲,衝安離做着鬼臉,道:“影兒纔沒有亂說呢!”
安離也不跟她說,隨她鬧去了,她和夜幽不過數面之緣,怎會有什麼瓜葛?人生如白駒過隙,轉眼即逝,一草一木,都不過是過眼雲煙,人,亦是。何況,她只剩下短短兩個多月,且不說他人的痕跡,就說自己,一了百了後還能留下些什麼?
見安離不說話,花弄影真以爲自己說錯了話,討好的扯扯安離的衣袖,小聲道:“小姐,你,生氣了?”
“怎麼會呢?”安離故作輕鬆的笑笑,回頭往山崖下望去,滿眼雲煙,縹緲不定,瀑布浩然的聲勢不絕於耳,卻不覺得難聽,“影兒,我有些乏了,我們進樓吧。”
“嗯。”花弄影點頭,這小姐是一天一個樣兒,雖然容顏依舊,卻越發的叫人心疼,那雙眸子,總像是受過傷,卻又帶着不容忽視的驕傲和威嚴,她記得,血沉長老曾經說,上古有一種神鳥,可以忍受所有苦難,在烈焰中重生,小姐就像是這種神鳥,終有一天,她會涅槃。
那種神鳥,叫鳳凰。
“小姐,可不可以……”花弄影猶豫着,最終還是開了口,“可不可以不要喜歡左護法長老?”
不要喜歡夜幽?
她何曾想過喜歡夜幽?安離覺得可笑,但花弄影嚴肅認真的樣子,讓她笑不出來,於是也正經地問道:“爲什麼啊?難道我們影兒喜歡他?”
此言一出,雲破月面色一緊,緊張的盯着花弄影,等她回答。
“小姐說什麼呢?影兒纔沒有。”花弄影下意識的瞟了眼雲破月,紅着臉辯解道,她不喜歡夜幽大人,一點也不喜歡,他很嚴肅,而且殘忍,她,不喜歡,她是喜歡破月哥哥那樣老實又細心的……
“那影兒倒是說說,爲什麼不能喜歡左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