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風丞相?”君無琰看着她手上的摺扇,蹙着眉頭問道。這個丫頭,原將她安置在紫韻坊南若處,不想一會兒工夫不見了人,害他在門口跪了將近半個時辰,真讓人可氣。
“嗯。”安離點頭,並未多做解釋,徑自回自己的離心院了。
折騰了一天,安離的確是累了,這和拍電影不同,待人真真是用的假面具!
花吟叫人準備了洗澡水,拿着一籃花瓣正往浴桶裡撒着,煙霧氤氳着一張薰紅的臉,嬌俏迷人。安離半躺在軟榻上,打開那柄摺扇,只見上面用硃砂勾了朵豔麗的牡丹花,媚而不俗,旁邊題着兩行靈秀飄逸的字體:伯牙一曲天地昏,心事唯有子期明。
這是何意?
安離是伯牙,子期是指他自己,還是指万俟聖昕?
“花吟,那個風丞相全名叫什麼?”她聽所有人都叫他風丞相,他自稱風某,卻沒人提及他的名。
“這個花吟也不知道。”花吟搖搖頭,將手中的籃子放桌上一放,道:“小姐,花瓣撒好了,你可以入浴了。”
安離點點頭,“連你也不知道?”
“不只是我,整個京城的人都不知道。這個風丞相是一年前拜官的,先皇極爲器重,地位幾與皇子相當,但卻沒人知道他叫什麼,因爲他自稱風某,大夥便叫他風丞相,或者風公子。咦,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莫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沒有,”安離將摺扇置於軟榻之上,踩着小板凳跨入浴桶內,衝花吟擺擺手,“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花吟愣了下,小姐好美!嫋嫋的輕煙氤氳着一張微紅的絕美容顏,在血色的玫瑰花瓣的映襯下更是美豔不可方物。
“那花吟出去守着,小姐有事叫我。”花吟蹦跳着出了門,剛要關門,又探了腦袋進來,說:“小姐你可不能喜歡風丞相,聽說他不近女色的!”
安離見她認真的樣兒,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好啦,不會的,你忘了我中毒不能喜歡男人的。”
花吟的眼睛閃爍了兩下,點點頭,出去了。
安離搖了搖頭,笑在脣邊稍顯苦澀,她不能喜歡男人的,突然想到風揚,那個不善言談卻顛倒衆生的影帝,他說他只對她笑過,笑起來很僵硬,卻很迷人。心口狠狠一痛,這明明不是愛啊!安離捂着胸口,苦笑。
“你在想男人?”
突然闖入的男人聲音讓安離怔了怔,睜眼便對上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挑的弧度,勾勒出致命的妖嬈,攝人心魄。
是昨晚的那個神秘的面具男子。
“又是你!”安離看了看他身後洞開的窗扉,有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感嘆道:還是現代的玻璃窗好。
男人不理會她的驚訝,將一柄摺扇遞到她面前,冷冷的說:“這是什麼?”
“扇子啊。”安離答得理所當然。
“誰的扇子?”男人擒住她的下巴,直直看進她含水的美眸。
“風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