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立大搖大擺地進了府,周天豪也象徵性地出來迎接一下。
見面施禮過後,王縣丞先問起周仕明的病情:“聽說周莊主深受刺激而中邪了,王某由於公務繁忙也沒有前來探望。最近老爺子怎麼樣了?”
“情況不容樂觀,還是瘋瘋癲癲的。唉……”說到這裡,周天豪不免一聲嘆息。
“今天由於公務在身,不便探望。現在還是先辦正事。”王自立一派正經。
“一切遵從王大人安排。”周天豪表面上很尊敬王自立。
二人來到正堂,王自立落座後,周天豪派人上茶。
周天豪見王自立默不作聲,便首先打破沉默,道:“王大人準備從哪裡查起啊?”
王自立品了一下茶,“噢,現在我們還處於調查取證階段,前一段時間府上事情多,我們也沒有前來。這樣吧,我一一把當事人叫上來問問情況!”
“那在下可否旁聽一下?”周天豪問道。
“這個嗎?”王自立想了片刻,“行,也沒什麼,你是大夫人的兒子,瞭解一下情況也可以,就到屏風後面去吧。”
“那謝過大人了!”周天豪拱手一抱拳,躲在屏風後面。
王自立端坐在太師椅上,開始審案了。他整了整衣冠,衝外面喊道:“先把管家樑興初帶上來!”
不一會的功夫,樑興初來到屋內,躬身施禮,“樑興初拜見縣丞大人!”
“免了吧。樑興初,今天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你要老實回答,不得有半句假話,否則棍棒伺候。知道了嗎?”王自立高傲地說道。
“知道了,大人,我一定會如實回答。”
“那你是什麼時候從家裡出發的,又是什麼時候到的冀水鎮?”
“報告大人,我們是本月初三大概五更天出發的,傍晚的時候到的冀水鎮。”
“你們在哪住了多長時間?”王自立邊喝茶便問道。
“我們從三日晚開始就住在冀水鎮的賓福旅店,直到大夫人出事的第二天,我們趕回周家莊,來去共二十多天的時間。”
“嗯,出事當天晚上你在哪裡?”
“報告大人,由於賓福旅店被我們周家人全包了,旅店共有前後兩座兩層小樓,我們周家男人全部住在前院,而太太丫鬟們則住在後院。而丫鬟們住在後院一樓,太太們住在二樓。一般晚上我們前院的人是不到後院去的,所以那晚發生的事情,我們的確什麼都沒有聽見。等第二天一早才發現大夫人已經去了……”
“是誰最先發現大夫人遇害的?”
“是大夫人的丫鬟金銘。”
“噢,你估計有可能殺人兇手是誰?”
聽到這裡,樑興初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個,我的確不知,因爲在此之前沒有任何的跡象,是我們裡邊的人或是外面的,真是不好說啊。”
“你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大人。”
“那你感覺誰最可疑?”
“這個……這個不能亂猜啊,我的確是不知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王縣丞衝管家樑興初擺
了擺手。
樑興初退下。
“傳金銘!”王自立衝下面喊道。
金銘慢步走入正堂,跪在地上,她眼圈通紅,顯然幾天以來她一直在哭。
“你叫金銘?”王自立問。
“是的,大人。”
“是你發現大夫人遇害的?”
一聽見大夫人的名字,金銘忍不住掉下眼淚。抽泣道:“是,大人。”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呢?詳細說來。”
金銘穩了穩神,回憶了她發現大夫人遇害的情景。
那天早上,就要到吃早餐的時間了,可大夫人還沒有到。金銘按照慣例去催大夫人起牀,順便幫她洗漱。可到了房門口,怎麼敲門,裡面也沒有動靜,於是金銘推門而入。見大夫人還沒有起牀,於是便喊她:“大太太,該起牀了!”
金銘連喊三聲,可大夫人依舊未動。於是一邊問着“您是不是不舒服呀?”一邊上前要扶大夫人。她見大夫人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得嚇人,便掀開被子,幫大夫人穿衣服。可她掀開被子的時候,見大夫人胸部及周圍的被子、衣服全是鮮血。嚇得金銘大叫一聲。她壯着膽子把手放在大夫人的鼻孔上,但見大夫人已無絲毫氣息……
見大夫人死去,丫鬟金銘嚇得連忙跑出屋去,大聲呼喊:“快來人呢,快來人呢。大太太出事了……”
說到這裡,金銘淚如雨下……
“你攙扶大夫人的時候,感覺她身上還熱嗎?”王自立沉思了一會,問道。
金銘摸了一把眼淚,帶着哭腔道:“當時我是一邊扶她,一邊掀被子。感覺手是冰涼的,其他的就沒有印象了……”
“你感覺大夫人有可能是什麼時間遇害的?”王自立問。
“這個我確實不知。”金銘答道。
“嗯,你下去吧。”
金銘退下。
“看來大夫人是深夜遇害的。下面繼續審問,把二夫人帶上來!”王自立對周圍的衙役喊道。
不一會的功夫,二夫人上來,施禮後。王自立開始發問:“二夫人,在大夫人被害的當晚,你在做什麼?”
“報告大人,那晚我吃過晚飯後,就早早地歇息了。可第二天,就聽說大姐她……”說完二夫人開始擦拭起眼淚來。
“夜晚你住在哪裡?”
“我與大姐及老四、老五住在後院的二樓,我住最外面的一間,小四住在第二間屋,大姐住在第三間,小五住在最裡邊的一間。那晚我睡得很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唉,誰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二夫人嘆道。
“那晚就你們四個住在上面嗎?”王自立問道。
“是的。”二夫人說完後馬上又改口了:“不是,應該還有小晴。”
“小晴?她怎麼也住在那上面。”王自立不解地問。
“還不是因爲那個小五林靜雅,她說自己住晚上害怕,不時的叫小晴到她屋裡去陪她睡覺。不過發生事情的那晚不知道小晴在沒在上邊。”二夫人回答道。
“你認爲兇手誰的可能性最大?”王自立接着問。
“你看大人問
的,這我哪知道啊!不過要說誰的嫌疑最大……”二夫人說到這裡看了看四周,道:“我認爲是小五林靜雅。”
“林靜雅?”王自立有些欣喜,“你爲什麼懷疑她?”
“這個我也說不好,感覺唄。你別看小五平時文文靜靜的,不大愛說話。可這人心眼多着呢!她總想取代大夫人,她的可能性最大。大人呢,你可別小看這感覺,有時準着呢。”二夫人呼呼啦啦說了不少。
“好了,你先下去吧。”
二夫人施了個禮,退下。
“傳五夫人!”王自立衝下邊喊道。
五夫人林靜雅穿着素服穩步來到正堂,進屋後,公公正正地給王自立行了個萬福,“林靜雅拜見大人!”嬌滴滴的聲音令在場人無不心生愛憐之情。
“嗯,五夫人,今天本官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王自立發話了。
“民女一定如實上報。”林靜雅依然低着頭。
“大夫人遇害的那晚你自己一人在屋子裡嗎?”
“不是,大人,那晚是丫鬟小晴陪伴我的。”
“你爲什麼要讓小晴陪伴你?”
“因爲在外我住不習慣,一個人感覺孤單害怕,所以就讓小晴陪伴我。”
“那晚你是什麼時候睡的覺?”
“大概在亥時。”亥時也就是現在的晚上九點多。
“你休息時其他夫人睡覺了嗎?”
“這個民女不知,我沒有出來。後來感覺睏乏,就睡去了。”
“你們兩人一起休息的嗎?”
“不是,我先睡的。然後不多時小晴也睡下了。”
“晚上你可聽見外面有什麼動靜?”
“回大人的話。我沒有聽到。”
“早上你是什麼時候起牀的?你路過大夫人的房間時有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早上我起牀後天已大亮,當時我們經過大夫人的房間時,沒有發現不正常的地方。由於起得早,也沒敢叫醒大姐。與小晴下樓後散了一會步,就吃飯去了,後來聽說大夫人遭遇了不測……”
“你認爲兇手是誰?”
五夫人想了一會,道:“我說不好,這個不能亂猜的。”
“這個可根據你的理解,說錯了不要緊。”
“我認爲有可能是……是……老四。”
“你認爲是四夫人,可有什麼依據?”
“說不好,就是感覺四姐平時怪怪的,行事很獨特……其他的就說不上來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
五夫人施禮後退下去。
四夫人孫蓮香被傳喚進來,王自立同樣問了以上的問題。四夫人都一一答來。
“那晚沒事做,繡了一段時間的花,就睡了,一直沒有聽到大夫人房間有什麼動靜,不過早些時候,從五夫人的房間有時傳來說笑聲,大概是小五與小晴在說笑。後來我就睡覺了,夜裡沒有聽到什麼。”
“你認爲誰有可能說殺害了大夫人?”
“大人,這個我可不知道。事關人命,我可不能亂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