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言九鼎,我們記住你這句話了。希望你能夠儘快答覆我們。”周天豪對阿克敦道。
“本官知道了,請周公子等放心,我會盡快處理。那本官就不送你們了。”說完,轉身進了督軍府。
回來後,衆人經過商議,還是儘快辦理喪事,讓死者入土爲安。
看着悲痛的樑家母子,周天豪儘可能地安慰着他們,並讓樑繼科辦完喪事後,到周家去工作。樑家母子感激不盡。
樑繼科將周天豪拉到一無人處,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紙條,交於周天豪,道:“這是父親給你留下的。”
周天豪接過字條一看,上面寫着兩句話:前面一句是“周天豪公子收”;後面一句是“祠堂,畫……”
周天豪頓時明白了樑興初的用意,這是他在提示自己。難道樑興初叔叔真的知道周家的秘密?周天豪陷入了沉思。
一回到周府,周天豪與蔣可悅便來到祠堂內,按照樑興初的遺言仔細尋找古畫。
二人仔細觀察着懸掛在牆壁及櫥櫃裡的每一幅畫,推敲着,努力讀懂畫裡的含義。周天豪一邊看,同時嘴裡嘟囔着父親臨死前給他留下的話語“山上搬柴山下燒火,一江水兩岸景……”。
突然,他在一幅山水畫前停了下來。這幅畫名叫《一江名勝圖》,四尺立軸裝裱,也就是相當於現在的高136釐米,寬34釐米,此畫是一副山水畫,以一角一隅之山水、小情小景之意境佈局結構。一條彎彎曲曲的大江橫貫整個畫面,江水寬廣纖回,江水清澈,一艘蓬舟緩緩駛來。遠景,山巒平緩;近岸,垂柳拂江,堤坡綠樹成蔭,境界幽美恬靜,幽靜的環境,鬱蔥的山川,清潤的氣息。整幅畫面用筆質樸,墨色融合,形成自然、樸實、細謹的格調。
周天豪站在畫前,屏息凝視,就這樣半個時辰就下去了。蔣可悅感到奇怪,來到周天豪的跟前,也隨着周天豪,一起將目光盯在了牆角處的這幅《一江名勝圖》上。
這時,就聽祠堂外面輕輕傳來了幾聲喊叫,“少爺,少爺,家裡有事情,快出來……”
喊叫聲一聲比一聲大。
“是阿奎的聲音。發生了什麼事情?”蔣可悅道。
“我們看看去。”周天豪道。
蔣可悅點點頭。二人趕快走出祠堂門,一看,果然是阿奎在急着呼叫他們。
“有什麼事情啊,阿奎,這麼着急?”蔣可悅有點不高興地問道。
“家裡發生了事情,二夫人叫少爺趕快回去呢。”阿奎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周天豪回答道,他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蔣可悅,“走,我們還是回去吧。”
“二夫人在五夫人的廳堂內等你們呢。”阿奎道。
周天豪與蔣可悅匆匆來到五夫人的廳堂,見二夫人正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幾個丫鬟恭恭敬敬地站立在兩旁。
“二孃,您找我有事?”周天豪一進屋便問道。
“是
的,你們先坐吧。”二夫人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周天豪與蔣可悅見狀,只好坐下。
可是二夫人再不作聲。
一陣沉默後,周天豪有點沉不住氣了,擡頭看着二夫人,心想:我這二孃到底有什麼事情啊,也不出聲。
二夫人好像看出了周天豪心裡所想,道:“先沉住氣,一會,你四娘就到了。”
周天豪只好安靜地等待着。
果然,一會的功夫,四夫人匆匆趕到。
她一進門便嚷道:“二姐急着找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啊?”
見四夫人風風火火的樣子,二夫人埋怨道:“你不會耐心點,沉住氣啊。”
四夫人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便坐下不說話了。
二夫人咳嗽了一聲,道:“今天叫你們來,是宣佈個事情。最近,小五身體經常不舒服,我找了個郎中來瞧了一下,郎中診斷,她有喜了。”
衆人都不禁一驚,齊道:“有喜了?”
“是啊,有喜了。”二夫人點點頭。
“那太好了,我們周家正好缺人,五娘有喜,那我們周家就可以添丁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周天豪欣喜地說道。
“是啊,是件好事。可惜這麼多年了,我始終都不能懷上。唉,還是小五有福氣啊!”四夫人感嘆道。
“夠了!”二夫人突然大喝一聲。衆人一下子給怔住了,不知道誰說錯了話,紛紛擡頭看着二夫人。
只見二夫人臉色鐵青,氣得嘴角直打哆嗦,“還是請小五說說吧。”她回頭對丫鬟小紅道:“把五夫人請出來吧。”
一會的功夫,五夫人林靜雅在丫鬟小紅和小晴的攙扶下,從後面走了出來,並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衆人望去,只見五夫人林靜雅臉色蠟黃,幾天不見,好像清瘦了不少。
“小五啊,你懷孕多久了?”二夫人問道。
“回二姐的話,大約有三、四個月了吧。”五夫人說完話,又低下了頭。
“沒想到老爺這十幾年了,除了天豪以外都沒有再生出個兒女來,這去世後卻意外得了個遺腹子。大家說說,在天國的老爺是感到高興呢,還是感到悲哀?”二夫人話中有點諷刺的味道。
“二姐啊,你這話我怎麼不明白啊?”四夫人孫蓮香有點驚訝的問道。周天豪與蔣可悅同樣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二夫人。
“二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五夫人一改剛纔軟綿綿的樣子,有點生氣地問道。
“我什麼意思,你難道還不知道?”二夫人把頭轉向五夫人林靜雅,然後又望了望衆人,繼續說道:“從時間上看,說是老爺的孩子沒問題。因爲老爺也是剛剛去世三四個月。可哪來的那麼巧啊?大家想想看,老爺在入獄前的那段時期,晚上進過你的屋子嗎?”
“你怎麼能夠這麼說話?難道老爺進我的屋子還要給二姐你彙報一聲嗎?”五夫人反駁道。
“是啊,是
不用向我彙報。我也沒有興趣去關心這個事情。”二夫人剛說完這話,五夫人林靜雅便接上了,“那麼二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麼些年來你也沒有爲周家生出個一兒半女來,這次我有喜了,是不是二姐有點心裡不痛快啊?”
“你這話還就說對了,我心裡的確是不痛快。嚴格來說,不是不痛快,而是憤怒。不過,我憤怒的不是因爲周家又有了一個後人,而是我懷疑那是不是周家的種。”二夫人嚴厲地說道。
衆人一聽都大驚失色,目不轉睛地盯着二人。
“哈哈哈哈……二姐你簡直成了嫉妒狂了。你是擔心孩子生下來以後,你在家中的地位受到影響吧?”五夫人林靜雅反問道。
二夫人蔣玉鑫沒有回答林靜雅的問題,而是掃視了大家一眼,問道:“大家不會奇怪吧,這麼多年來,我們幾個在周家爲什麼沒有生育?”她轉向四夫人孫蓮香,“四妹,你爲什麼沒有生育啊?”
四夫人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答道:“不知道。”
“大家也許會問我同樣的問題。”二夫人聲音越說越大,“今天,我可以告訴大家答案了,因爲……因爲老爺根本沒有生育的能力。”
“啊……”大家不約而同地互相看着,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就聽二夫人接着道:“在我們周家一直有個秘密,本來不想告訴大家。可是今天看來不說出來是不行了。二十年前,大夫人生下週天豪不久,老爺在一次勞動中不幸受傷,從那以後,雖然能夠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但卻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這麼些年來,難道我不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嗎?我知道後,多少次在夜裡痛苦過,失落過,有時死的心都有了。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今天,如果沒有這件事情發生,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說到這裡,二夫人蔣玉鑫眼睛有點溼潤了。
“你這是誣陷!誰會相信你的話?”五夫人林靜雅大叫道。
吵鬧聲引來了很多人,其中包括一直在周家大院住着的促進會的兩個副會長內爾吉和王自立。他們躲在門外悄悄地聽着。
“誣陷?等我查出是誰的雜種,你就不嘴硬了。你現在說還來得及,如果我們要是自己查出來,那可就晚了。”二夫人威脅道。
“二婆子,你這是誣陷,誣陷……”五夫人失去了常態,激動地站起來,一不小心差點被腳下的板凳腿絆倒,被身旁的丫鬟扶住。
“你說,這是誰的孩子?”二夫人*問道。
“哼……”五夫人把頭扭向一邊,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你不說是吧?我想有個人肯定會知道的,來人啊,把她的那個丫鬟小晴帶上來。”二夫人吩咐道。
其實,小晴就在五夫人的身後,本來心裡就突突突的直跳,聽到喊她,心裡就更害怕了。這時,見後面有人往前推她,只好哆哆嗦嗦地走上前去。
“小晴啊,你剛纔都聽到了,說,五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二夫人嚴厲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