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幫忙,但我知道.....阿鏡是一定不會允許的。在她的眼裡,我就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尋常女孩兒。”孤寂浮上穆嫣然的眼睛,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睛漸漸染上了一層水霧。
她並不能理解阿鏡爲何如此執着於對力量的追求,她無法想象若是阿鏡一直無法結丹,她一定會逼瘋自己。
“嘖嘖,化蛇馬上就要掙脫結界了。其實化蛇被困後這些人大可迅速逃離,只是沒想到他們的野心不小啊,竟然想要討伐化蛇。”砸了兩下舌,天孜寧的表情中夾雜了一些幸災樂禍。
他的雙眼一直是清澈的,但是卻很明智。
穆嫣然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中提起了一絲興味,難道這些人的舉動引起了他的興趣?
漠河靈宮的七位弟子,以鄭旬安爲首,七人合力佈下的陣法將化蛇牢牢的困了起來。
天孜寧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在場的所有修士也心知肚明。
在將化蛇困住的時間,足夠他們逃之夭夭了,可是漠河靈宮的弟子卻沒有選擇如此。
他們囂張跋扈的站在這裡,冷眼看着化蛇逐漸掙脫着自己身上的束縛,陣法的禁錮隨着它越來越強烈的抗爭扭動已經鬆懈了很多。
它那並不靈光的腦子似乎已經反應了過來,它甚至已經清楚這些凡人是在公然挑釁它。
這讓它身爲妖獸的尊嚴遭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它憤怒、不甘、狂躁。
拼了命的想要掙脫掉身上的這一層束縛,而漸漸的,隨着它狂躁扭動的身軀,那道靈力四射的陣法突兀破碎瓦解,一個完整的禁錮四分五裂。
就在禁錮瓦解的那一刻,莫空鏡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從她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一襲黑袍的鄭旬安俊美的面容上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對方手上拿着的是剛從她手中搶去的聚丹草,而被惹怒的化蛇此刻已經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這些膽大妄爲的修士上。
不管從哪方面看,這都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只是不知這兩方的實力到底相隔多少。
一看到化蛇掙脫了陣法的束縛,心有餘悸的大批修士雖然想要圍觀但是也識趣的又向後方撤退了些許,在深淵外圍的高空上俯視而下。
確保自己可以完整的看到整個戰況,又不會被雙方的戰鬥波及。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想法雖好,可就算整個戰局她都能天衣無縫的佈下,也無事於補。”天孜寧頗有些感慨的揉了揉眉心,他看向莫空鏡的眼神與看向穆嫣然的眼神如出一轍。
離他最近的穆嫣然正在心驚膽戰的觀察戰局,聽到他如此說時也忍不住回過頭多看了他兩眼。
也就正是此時,她覺得心中驟然升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天孜寧那雙清澈的眼睛一眼可以望到底,可是即使是望到底也拿捏不住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看向旁人時,眼中是沒有任何色彩的,可偏偏看向她與阿鏡時,那雙睿智的眼睛中竟然帶有一兩分躍躍欲試?
在戰場中央,化蛇和那七位黑衣修士已經大戰在一起,除去鄭旬安外,其餘六人皆是地地道道的法修,璀璨華麗的法術一個接一個的往化蛇身上扔。
饒是化蛇如此強大的妖獸體魄,在接二連三的法術攻擊中也不免落入下風,吃了不少苦頭。
眼前的這條化蛇已經在這片靈器充沛的天地中呆了數千年之久,神智自然早就開啓了,在發現這些修士單個實力並不強勁,全部都是靠着配合才能壓它一頭時。
那雙赤紅的豎瞳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在旁人疑惑的注視下,化蛇居然放棄了防禦任由那些攻擊法術密密麻麻的砸到它的身上。
當傷痕累累的化蛇甩動着長尾將一個黑袍修士從高空中擊落時,看到凶神惡煞的化蛇不要命的追來,其餘五人終於反應了過來立刻散開。
“混賬!”眼看被化蛇襲擊的黑袍修士七竅流血摔落在地,鄭旬安忍不住咒罵一聲。
在發現化蛇竟然放棄了拿着聚丹草的自己轉而攻擊其他人時,鄭旬安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這是想要將他們逐個擊破!
“他們想用聚丹草吸引化蛇的注意從而七個人配合攻擊一起將化蛇拿下?”腦中靈光一閃,穆嫣然求證似的轉頭問天孜寧道。
“戰術很不錯,可惜低估了神智已開的化蛇,照這樣下去縱使那個劍修實力修爲不錯,也只有被化蛇吞食的份。”天孜寧淡漠的凝視着不遠處的戰局,淡淡地給予評價道。
“阿鏡......你非要聚丹草不可嗎?”可是注意力完全不在此處的穆嫣然並沒有聽見,她神似哀傷的凝視着空中狼狽逃竄的幾個黑衣修士。
化蛇身爲元嬰期妖獸,以一己之力大戰十位元嬰期修士都不在話下,而那幾位黑衣修士的修爲全部都在元嬰期之上,就連方纔那個被化蛇襲擊的修士期本身修爲也是元嬰初期。
只一擊就能將元嬰期修士重創,化蛇的實力不言而喻。
“你那位朋友打算出手了。”對於穆嫣然的忽視渾然不在意,天孜寧意味深長的看向戰局中央。
果然不出乎意料,話音剛落,神經一直緊繃着的穆嫣然身體突兀像是離弦的箭一般飛向戰局中央。
眼疾手快的拉住那抹絳紫身影,天孜寧無奈的挑了挑眉頭,將頭湊過去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抓着手臂的那隻手忽然鬆開,身上再無束縛的穆嫣然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隨後又低頭轉身向着戰局中央跑去。
而本已下定決心幫忙的她並沒有向着莫空鏡跑去,反而是去了幾位黑衣修士所在的地界。
漫天飛舞的法術接二連三的扔在化蛇身上,彼時已經襲擊了三位黑衣修士的化蛇那雙妖冶的豎瞳紅光更甚。
看到同門弟子損失慘重,鄭旬安咬了咬牙,反手抽出了揹着的長劍只是還未將劍抽出時,他明顯感受到了身後突兀傳來的一陣寒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