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葉遷等人都發現,另一隻馬隊出現在谷口,這隻隊伍的人數遠遠超過了自己這邊的人。
曹宇覺得有點意外,李川拿出望遠鏡,朝下面看了看,然後遞給葉遷道:“看來,我們有小夥伴了。”
葉遷透過望遠鏡看去,才發現領頭的是一個女孩子,由於谷內的霧氣,加上現在已經接近晚上,身高樣貌看得都不是很真切。
但他唯一可以很確定的是,這女孩身子骨一定很好,因爲這裡的地域是越往上就越冷,可她卻是下身穿着一件牛仔短褲,上身穿的是一件吊帶,豐滿的胸部一抖一抖的,讓葉遷的視線久久離不開。
無涯子看了曹宇一眼,說不至於吧?我們這一趟就是來玩的,這都能碰上截胡地?
我們的對話全是用壯話交談,漢語都講不利索的老皮匠聽不太明白,不過他做嚮導好多年了,自己也知道客人說的話別聽,聽太多了,人家說不定把你滅口。
李川斜了無涯子一眼,從葉遷的手中拿過望遠鏡遞給他,說道“哼哼!這世上不可能的事多咯!不信你自己看。”
等着無涯子拿起望遠鏡往下觀望了一會後,李川才繼續說道“經常鍛鍊的人,步伐輕盈行動起來步態穩健有力,雙臂外展擺動有勁,無形中有一種隨時準備行動的架勢。碰到障礙物反應和普通人不同能夠自然用身法步法迴避 。”
曹宇接過話茬,講道“他們雖然極力隱藏,但身子的本能還是出賣了他們,你看...”
“我靠,那娘們好像知道我們在看他們,正向我招手,竟然還送了個飛吻,我去...”聽到兩人的話,無涯子正準備細細觀察時,突然大叫一聲道。
尹志爆了一句粗口,奪過無涯子手上的望遠鏡,便湊到眼前便說“你丫精蟲上腦了吧?這隔着幾萬米呢?你當那娘們是在太上老君哪裡滴過熊膽眼藥的孫猴子啊?”
葉遷看了一眼曹宇,曹宇搖搖頭,說不可能的,應該是錯覺吧?
李川剛想出言譏諷無涯子幾句,尹志啊了一聲,手裡的望遠鏡砸落在地,嘴裡喊道“三爺,有妖怪。”
葉遷張嘴罵了一聲我靠,不信邪的撿起望遠鏡一瞧,這還真看見那女孩子,雙手抱着頭,頂着腰盤,故意將那高聳的胸部展示着,同時衝嘴裡輕輕蠕動,應該是在講些什麼東西。
他努力的辨認了一下,終於辨清女孩說的是什麼,竟然是‘加油哦!我看好你們,麼麼噠!’
葉遷張嘴罵了一聲操,對曹宇說道“曹爺爺,這娘們看來真是妖怪,這麼遠都能看見我們。”
曹宇和李川互視了一眼,無聲的交流了片刻後,同時說道“晚上休息的時候,加上雙崗,一會留兩個兄弟在後面盯着,稍有不對勁,上了雪線後,就想辦法幹掉他們。”
這時,老皮匠吆喝了一聲,催促道“再不趕緊趕路,晚上我們就得在半山腰過夜咯!”
葉遷望了一眼尹志,說道“尹大哥,晚上我和雲玲姐還有無涯子爺爺在營地周圍佈下蠱蟲和陣法,但外圍的監視還要靠你和兄弟們了。”
尹志嗯了一聲,點點頭說那行,一會我就將事情傳下去,不過蠱蟲的事情先別說,我怕隊裡有人反水,到時候還能做個手段,預防預防。
話說完,尹志便沿着山路走上去,挨個俯到耳朵旁,將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這些人不但沒有警惕起來,反倒是一副興奮的表情,好像巴不得底下那幫人立馬衝上來和他們大幹一場。
不愧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漢子。葉遷苦笑一聲,拉着自家的馬匹,開始往山上爬行。
繼續往上走,直看到前面出現一些破舊的木頭房子和鐵絲門,上面還寫着標語“土地連着千萬家,監管要靠你我他”。
老皮匠告訴我們,改革開放以前這裡是林場。雖然產量不怎麼如意,但還是有護林員的,不過方圓幾百裡也就這麼一個地方有這麼一個哨站。改革開放後,這裡也荒廢了,直到幾年前那個大老闆過來投資渡假村,纔開始有了一點人氣,可惜後來那傢伙破產跳樓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就很少有人將目光放到這裡來了。
當夜無話,葉遷在這裡湊合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牀繼續趕路。老皮匠覺得奇怪,少有旅遊的人這麼拼命的,不過收人錢財也由着僱主。
葉遷起牀的時候已經開始下雪,氣溫陡然下降。南方人很少能適應這樣的天氣。
除了曹宇和李川,其他幾個人無一不凍的雙脣發顫,講話時還往外噴着白氣。
再往上過了雪線,葉遷終於看到了積雪。一開始是稀稀落落的,越往上就越厚,樹越來越少,各種石頭多起來。
李川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這是這兒有工程進行過的痕跡,估摸着年代,應該是個肥鬥,八九成還是個初。
這話對葉遷來說不怎麼感冒,但尹志、無涯子和李二枸就不一樣了,立馬雙眼發亮的湊到李川的近前,千般討好,軟磨硬泡的讓他講清楚,恨不得讓李川直接告訴他們墓在哪裡。
李川舉目四望,發現這會已經在一處矮山的山脊上,可以看到來時候走過的原始怎林,他極目眺望,然後指着一大片窪地,對我們說:“古時候建陵一般就地取材,你看這一大片林子明顯比旁邊的奚落,百年之前肯定給人砍伐過,而且我們一路上來雖然步履艱難,但是沒有什麼特別難過的障礙,這裡附近肯定有過古代的大工程,這一帶山體給修過了,所以吧!這鬥應該在這山的後面。”
無涯子和李二枸耶了一聲,搓着手興奮的說道“按我們行進的路線,鐵定會經過哪裡,到時我們就...嘿嘿!”
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四周已經全是白色,地上的雪厚的已經根本沒路可走,全靠老皮匠在前面帶着馬開道。
這時候忽然颳起了大風,老皮匠看了看雲彩,問我們,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看這天可能有大風,看雪山過癮一下就好了,再往上就有危險了。
曹宇和李川擺了擺手,讓他等等。我們停下來休息,吃了點乾糧,安排幾個人四處去看風景,做樣子拍幾張照片。
葉遷問道:“曹爺爺,這山脈有十幾座山峰,都是從這裡上,之後我們該怎麼走?”
曹宇搖搖頭,說邊走邊看吧!我也有十來年不過來了。
葉遷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一片的樹,和白雪皚皚的險峻高峰,不由得生出一陣無力感。
老皮匠聽我們說還要往上,嘆了口氣,搖頭說套再往上馬不能騎了,要用馬拉雪耙犁。巴顏喀拉山的冬天其實是交通最方便的地方,除了暴風雪天氣,一般用馬拉雪耙犁能爬到任何馬能到的地方,但是一旦風起,我們任何事情都得聽他的,他說回來就回來,絕對不能有任何異議。
曹宇幾乎沒有多做考慮,直接點頭答應了,吩咐衆人將行李從馬上卸下來,放到耙犁上,準備妥當。老皮匠叫着抽鞭子在前面帶路,葉遷等人的馬自動跟在後面,一行人在雪地裡飛馳。
剛坐雪耙犁的時候覺得挺有趣的,和狗拉雪橇一樣。不一會兒,不知道是因爲風大起來的關係還是在耙犁上不好動彈,身體的肢端冷的厲害,人好像沒了知覺一樣。
就這樣一直跑到天灰起來,風越來越大,馬越走越慢。葉遷等人不得不戴上風鏡才能往前看,到處是白色的雪花,不知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雪山上刮下來的。滿耳是風聲,想說句話,嘴巴張開,冰涼的風就直往裡灌,用尹志的話說,罵孃的話都給凍在喉嚨裡了。
跑着跑着,老皮匠的馬在前面停了下來,葉遷隱約覺得不妙,現在才下午兩點。怎麼天就灰了。
他頂着風趕到老皮匠身邊,看到他一邊揉着脖子一邊看四周,眉頭都皺進鼻孔裡去了。
曹宇和李川圍上來問老皮匠怎麼回事,他嘖了一聲,說道:“風太大了,這裡好像發生過雪崩,地貌不一樣了,我有點不認識了。還有,你們看,前面壓的都是上面山上的雪,太深太鬆,一腳下去就到馬肚子了,馬不肯過去。這種雪地下面有氣泡,很容易滑塌,非常危險,走的時候不能扎堆走。”
“那怎麼辦“李川看了看天,“看這天氣,好像不太妙,回的去嗎?”
老皮匠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們身後的貨物。說道:“說不準。不過這風一旦刮起來,沒兩天兩夜是不會停的,咱們在這裡肯定是死路一條,前面不遠處應該有一個山洞,到了那裡能避避風雪,我看回去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可以徒步過去。”
無涯子壓着自己的蓋耳氈帽,試探性的走了一步,結果人一下字就捂進了雪裡,一直到大腿。他艱難的往前走了一步,罵道:“他***,有的罪受了。”
沒辦法,事情也擺在眼前了,進退兩難,一衆人只能穿上雪鞋,頂着風,自己拉着爬犁在雪地裡困難的行進,這地方是一風口,就是兩邊山脊的中間,風特別大,難怪會雪崩。
一衆人往風口裡走,老皮匠說着山洞大概要走兩個小時就能到,但是天空中呼嘯狂風,還有那飄飄灑灑的雪花,就如同一塊石頭一樣壓在所有人的心頭上,氣氛也一下子變得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