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府戾氣演三尸,最是潑魔最妨真,常喜靈臺污明鏡,也能腌臢菩提根,只提慧劍殺翻去,便是大道不二生。
“愛國同志,話不是這樣說的,我們是黨的幹部,怎麼能相信風水學那些封建迷信呢?不過吳瑞生大師曾經對我說過,這棵老樟樹生長了幾百年,很難得,萬一被人破壞了,那不是很可惜麼?”
李副市長語重心長地道:“現在吳大師雖然出了些事情,但是這些話卻是很正確的嘛......我這個人啊,就是喜歡綠色、喜歡植物、喜歡大自然。我要把這棵樹移走,也是要保護歷史古木、爲楚都人民留下這寶貴的綠色遺產......”
那名小頭頭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連點頭道:“是是是,風水學這種舊社會的封建糟粕,我們是一定要拋棄加批判的;李市長爲了保護古木,不辭辛苦來到寒山,這真是......真是讓人感動啊。”
“嗯......愛國同志啊,這本來就是我們人民公僕的責任和義務,要記住,天大地大,不如老百姓的利益大,這棵古木是屬於人民的,我們就要替人民保護它。”
小頭頭腦袋點的跟雞吃米一樣,笑容比馬蘭花開還要燦爛:“李市長,懂移樹的工人我已經派人去找了。還請您稍等一會兒,因爲按照移樹的規矩,您是它將來的主人,是要動這第一杴土的。”
我站在雨中,把他們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冷。
要把老樟樹移到姓李的家裡,還要美其名曰說是爲了保護‘歷史古木’?這可真是笑話了,老樟樹在寒山生長了幾百年,救人無數,不管是附近的山民還是來求取樟樹枝的病人家屬,都對它非常愛護,又有誰會來搞破壞?
我看真正想要搞破壞的,正是你李副市長?
王良叔叔曾經對我說過,修道者的能力越大,就越要學會藏拙,可老樟樹是我的道侶,還救過我的命,如果他們真要挖走老樟樹,我是一定要出面阻止的。
實在不行,就殺人滅口?
我絕對有這個能力區區幾名警察,就算帶了槍也未必有我飛劍動的快。
我只需要一張嘴,白光閃動間,這些領導、警察、小蜜,就是一堆爛肉,就是老樟樹的肥料
老樟樹不但會從此安全,還可以更加茁壯的成長......
不對
我忽然打了個寒顫,連忙壓下了這個可怕的想法。李副市長的做法竟然引動了我體內的三尸神,讓我忽然暴怒,動起了殺人的念頭自從修道以來,這可是第一次啊......
看來我今後真的要多加小心才行,恐怕這三尸神早在我斬殺蛇妖陰神的時候,就已經蠢蠢欲動了,剛纔突然間動,就是要毀我道基,竊取我身心,實在是外魔內鬼中,最恐怖的一種
說起來我還真要謝謝這位李副市長,若不是他的原因,我還不會這麼快察覺到體內三尸神已動。將來隨着我的道行漸漸增進,三尸神的危害也將變大,不將其斬殺,難證大道
雨漸漸小了,那個叫**國的小頭頭兒叫來的工人也趕到了,看他們帶來的工具,應該是移樹的行家裡手。看來這位李副市長真的是很性急,要在今天就弄走老樟樹
不能等了
我拔身而起,向山上走去。
其實今天是個陰天,我要想陰神出竅,裝神弄鬼的將他們嚇走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不過道家出陰神,是爲了修煉性功,可不是爲了扮鬼嚇唬人,我雖然是個小學生,卻時刻警醒自己不可偏失道德,這種事情我還真是不屑去做。
那位李副市長像模像樣地在老樟樹下挖起了第一杴土後,一名工人叔叔就爬到梯子上,舉起電鋸準備鋸下老樟樹橫生的枝條,我飛身跑到梯子下,抓住梯子猛地一晃,大聲道:“叔叔,不要鋸樹”
“哎呦,這是誰家的孩子啊,可嚇死我了”
梯子上的工人叔叔嚇得差點沒把電鋸給扔了。連忙落回地面,對着我一個勁兒的埋怨:“你這孩子是從哪裡跑出來的,怎麼這樣不懂事呢?”
我跑過來的度快,再加上樹木茂盛、我的身材又矮小,樹下十幾個人竟然都沒看到我是如何過來的。
警察叔叔們一陣緊張,差點就要將李副市長就地撲倒,上演一出‘功臣救駕’的好戲。等到看清了我是個孩子,這才紛紛鬆了口氣。
一個穿着綠色警服,年齡較大的老警察走過來看看我,用非常柔和的、彷彿春天般溫暖的口氣道:“小朋友,你怎麼沒去上學呢,你看剛纔多危險啊?聽話,快點讓開,不要干擾叔叔們的工作......”
“我如果不讓呢?”
我非常認真的回答他道。
“你......”
老警察回頭看了看站在小花傘下的領導和美女阿姨,耐着性子道:“小朋友,你不光逃學,還干擾警察叔叔辦公,再不讓開,叔叔要找你的老師去了。”
估計在他看來,只要祭出找老師這一手絕學,我就會無條件讓開了,卻沒想到我把頭一昂道:“就算你找老師,我也不會讓開。你們這些人想要做什麼?破壞綠化、毀壞森林植被,觸犯我國《森林法》,任何一個公民都有權阻止你們的不當行爲,這是我們老師說的。”
雖然可以說出更驚人的大道理,我還是儘量讓自己更像一個小學生,實在不行的話,再動拳頭給這些‘大人們’一點教訓也不遲。
“森林法?”
老警察上下打量我幾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何所長,跟一個小孩子廢什麼話?”
看到上級領導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愛國同志頓時急了,挽起袖子衝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小朋友,請讓一下。”
他嘴上說的倒是很客氣,手上用的力道卻非常大,看來這貨是想在上級領導面前露把臉。
我理都沒理他,微微一沉氣,使出了千斤墜。這一招用出來,就算是十三太保橫練的王戰也輕易拉不動我,就憑他?我只要看他一眼,就知道這位同志已經被酒色淘空了身子,要是沒有大機緣,根本活不過六十歲
“哎......”
愛國同志用力一拉,卻如蜻蜓撼石柱一般,我是紋絲沒動,他卻累的不輕。李副市長遠遠看到,頓時板起了臉:“賈愛國同志,你搞什麼鬼”
“是......不是啊李市長,這個小孩子有點奇怪,我......我好像拉不動他......”
“噗嗤......”
在場的人裡,能出這麼悅耳笑聲的人,只有那位打着小花傘的漂亮阿姨了,她顯然是不相信愛國同志的話。四十多歲的大人拉不動個孩子,說出去誰能信?
老警察再次打量了我幾眼,忽然道:“李市長,賈區長說的恐怕沒錯,這孩子有點古怪,或許是個練家子讓我來試試他......”
說着,右手屈如鷹爪,直接向我的左手手腕抓過來。
“鐵鷹爪?”
我微微動容,還真沒想到,在警察裡面居然也有能人,看這位警察大爺出手的聲勢,絕對是個練過擒拿術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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