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比賽的開始,曲月杉思索了一陣,啓動了她認爲的最強的防禦魔法。她知道,憑餘休的樣子,是不會先行出手的。所以她纔會沉下心來去吟唱那最爲繁瑣的防禦護盾。隨着吟唱完畢,一層五彩的氣泡一樣的護盾在曲月杉周身出現。
這種五彩護盾,雖然不如餘休那個吊墜的護盾,但是其防禦力,已經足以碾壓一般的防禦魔法。曲月杉一出手,就足以看出對餘休的重視。而反觀餘休,還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並沒有施展護盾魔法。
這一行爲讓所有人都不解,作爲一個魔法師,開啓護盾就像吃飯需要張嘴一樣,傻傻的直接肉身裸露在外,一道火牆都能把自己燙熟。
曲月杉不知道餘休這麼做出於什麼目的,但是見他這樣,也就不再客氣,口中吟唱,伸手一指,一道火牆從地面噴涌而出,並漸漸向餘休蔓延過去。由於餘休沒有開啓護盾,曲月杉就沒有使用迅疾的魔法,畢竟是同學,萬一受傷就不好了。那火牆速度不快,可以給餘休緩衝的時間。
對於曲月杉這一舉動,餘休看在眼裡,也明白曲月杉的用心。於是也是口中唸誦,一股股的凍氣在空中凝聚,在地面聚集。隨着凍氣的出現,空氣中迅速的凝結露水降落下來,在地面形成冰霜。那火牆蔓延過來,遇到冰霜後漸漸熄滅。
凍氣和冰霜並沒有停止,向曲月杉逼迫過去。魔法的威力,在於魔法師的心念,心念越大,威力越大。曲月杉繼續灌注念力,企圖加大火牆的力度讓冰霜蒸發,然而那冰霜就像已經凝固了千年,一寸寸逼近。
反觀自己的火焰,虛張聲勢地竄一下火苗,就被融化的冰水給熄滅了。看着那逼近的凍氣冰霜,曲月杉決定先發制人,只要制住餘休,那冰霜魔法就會自動瓦解。
於是曲月杉開始唸誦麻痹魔法,企圖打斷餘休的施法。隨着曲月杉的吟唱,一股雷電在餘休上空生成,雷電夾帶着麻痹屬性向下劈將下來。只要落在餘休身上,那短時間內餘休將無法動彈。只是那魔法剛剛生成,餘休右手一擡,在其掌心處形成了一個環形的護盾。那麻痹魔法落下來,遇到護盾隨即給抵消了。
這讓所有人瞳孔一縮,也包括評審臺上的那兩個人都站了起來。絕大多數的魔法師都是那種環繞周身的防禦護盾,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而將護盾濃縮成一個環形,這是極其複雜的。
首先就是需要對魔法的透徹理解;再次就是對魔法元素的絕對控制;最重要一點,是對於周圍魔法元素的感應,提前預知魔法從哪一個地方襲擊而至,從而使用小範圍的環形護盾抵擋。而最最重要的,就是一般人壓根不會往這方面去奇思妙想。
而這一舉動也是效果顯著,一個整體的防禦護盾,被濃縮成了一個圓環,其防禦力,整個提升了好幾倍。上一次餘休因爲所謂的“武技”而被淘汰出局,如今歸來,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魔法不是死物,魔法師也不是死物,只有規矩纔是死物,而那些墨守成規的庸才,不僅是死物,更是廢物。
當時那三個評委雖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自身的能力配不上職位,所以只掛着虛名仍然在聖輝學院任教。這次,那三個人就在下面,在老師觀摩團裡面。看到餘休的表現,一個個臉上火辣辣的。當時有多麼咄咄逼人,如今就有多麼出醜。
評審臺上的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心中已經內定了。如此的天賦,如果不挖走,就像地上有金幣而不撿一樣。只是比賽還沒有結束,他們也只能耐心等待。
那冰霜凍氣在曲月杉旁邊停止,並沒有蔓延到她的身上,餘休只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名額只有兩個,她和餘休只能有一個人拿到名額,另一個名額在邱建業和毛學林之間誕生,不存在自己輸掉再去和另外一個人比試。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如果她遇到的是邱建業或者毛學林任何一個,她都有絕對把握勝出,但是她偏偏面對的是餘休。
她不想放棄,面對那停在自己身前的冰霜凍氣,她選擇了無視。
曲月杉開口唸誦一段魔法,施放出了一股颶風,企圖將餘休吹出去。那曲月杉也是稍有天賦,知道其它魔法都能被餘休躲避,也只有這種全方位的颶風,能讓其無處躲藏。
面對這種全方位的颶風魔法,餘休仍然沒有施展護盾,他擡腳一步一步朝曲月杉走去。餘休走得並不快,按速度看,他還沒有接近曲月杉,恐怕就能被颶風吹落下臺。大家都不明白,面對這種全方位的颶風魔法,他怎麼還能這樣氣定神閒。
不過,很快大家就明白了餘休氣定神閒的原因。隨着餘休一步步朝前走,那地面上的冰霜迅速的隆起來,形成了一個船頭一樣的三角錐形,那冰霜錐形隨着餘休的移動也緩慢的前移,由於錐尖朝着颶風生成的方向,所以颶風襲來,被卸去了絕大部分的力道。
看到這裡,曲月杉絕望了。她明白自己與餘休的差距了。她所欠缺的,不僅是心念的強弱,更是那種對於魔法的靈活運用。遇到攻擊魔法,本能的使用護盾,卻從沒有想過用攻擊魔法的第二形態(第二形態:魔法釋放後呈現出的持續的狀態)去抵消攻擊魔法,更不要說在瞬息萬變的戰局之中產生這種匪夷所思的奇思構想。
餘休走到了曲月杉的面前,撤掉了冰霜魔法,就這樣毫無防禦的站在她的面前。曲月杉也不是那種喜歡偷襲的小人,朝着餘休說道:“我這次輸得心服口服。”說完,轉身下了擂臺。
當時的冠軍爭奪賽,餘休憤然離場,大家暗地裡都說曲月杉的冠軍有水分,這讓曲月杉心中生出了一較高下的心思,可今天,她終於知道了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