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訪客,讓三個女人頓了一頓,不過旋即行若無事開口:“你的貴客?你又是哪位?”
小胖子臉上一陣陰雲拂過:“你們這些花癡女人,就只知道追逐李奧納多那樣的花瓶,知道他們長什麼樣!”
小胖子心中怨念看起來也是頗深啊:“少爺我的名字叫漢諾威,漢諾威•海因裡希。”
方纔還一臉不在乎的三個女人,聞言陷入呆滯……
在三個女人這樣原始的追星族眼中,如李奧納多那樣才色雙全的存在的確是她們首選,可那並不代表其他人就沒位置。
漢諾威•海因裡希,她們雖不知其長相,名字卻聽過不曉得多少遍了,海因裡希大法師的長孫,法師公會裡的混世魔王。
這個人,這個人竟然和佛爾斯有關係,竟然還口口聲稱,佛爾斯是他的貴賓?三個女人一時半刻轉不過這個廢柴變重要人物的彎來,滯在那裡不知所措。
“你們好大膽子,竟然敢扒我貴客的衣服,你們想做什麼,以爲法師公會沒有天理,沒有王法了嗎?”小胖子義憤填膺的說着。
還是安吉麗娜心思轉的較快一些:“漢諾威公子,我們不是在冒犯佛爾斯,我們只是……好朋友有段時間不見了,互相開個玩笑而已。”
這般說着,她向另外兩女以及佛爾斯拋了個眼色。
“是啊!是啊!”兩女登時心領神會,“我們是在開玩笑的,是吧,佛爾斯。”
“沒錯,我們早就認識的,哈,佛爾斯。”
兩女立時做出一副跟佛爾斯熟的很的模樣,看着三女的無恥嘴臉,佛爾斯真的想吐,渾然不明白,自己的前任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雖然噁心想吐,不過他還是強行忍住了,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得了他的默認,三女更加放下了擔憂,謊話編的跟花一樣,倘若不是佛爾斯這樣知根知底的,絕對沒人會相信,三個女人嘴裡跑出來的,竟然沒有一句實話。
沒有辦法,佛爾斯不能不幫這三人圓場。
因爲……今天到目前爲止發生的一切,都是小胖子漢諾威的策劃啊!
初見安吉麗娜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敢確定,等到漢諾威那麼湊巧,就在這緊要關頭走進門中,他便心如明鏡了。
布拉格之夜是怎麼回事,佛爾斯雖接觸不到,通過圖書館的資料借閱也心知肚明瞭,說句不好聽的,如他和安吉麗娜這樣的小角色,出現在晚宴上的機率就跟中五百萬大獎一樣。
而像他們這樣恩怨糾纏如此之深的兩個人,恰好都中了獎,而且中的是同一期同一個號,這種機率,好好算算吧!
爲了原野蘭,這小胖子還真捨得花功夫呀!
自己只是一個小角色,正因爲角色小,想要調查清楚自己的過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畢竟自己是亞歷山大的屬民並非東海聯邦中人。
不知花費了多少功夫調查自己的過去,又費盡心機的派發請帖將自己和安吉麗娜湊到一堆,說不定,今天晚上這布拉格之夜的宴會,都純是爲這件事纔開的,小胖子這是在送自己人情呢,而且……是自己無法拒絕的人情——完成身體前任的夙願,把安吉麗娜搞到手。
所以,小胖子的話,佛爾斯無論如何不能搭茬,哪怕要裝瘋賣傻,讓三個女人認爲自己是慫包軟蛋,都萬萬不能開這個口。
一旦開口,自己在原野蘭的事上可就沒有立場了。
佛爾斯榆木腦袋不開竅,小胖子也沒法可想,被一男三女膈在那裡,只得怏怏的走了。
他一走,三個女人可就自在了,已經把法袍遞到佛爾斯手裡的安吉麗娜毫不客氣的就把法袍收了回去。
她甚至都不避諱,當着佛爾斯的面,揭開禮服上細密考究的扣子,褪下束腰,將白嫩嫩身體曝露出大半,然後毫不在意的將法袍穿到了身上。
另外兩女則不客氣的在佛爾斯身上翻來翻去,從頭到腳:“呦,看不出來,原來是攀上高枝了,怪不得連你這樣的廢柴,也能穿上四級塑能派的袍子。”
這樣說的時候,安吉麗娜已經開始在換衣服,兩女聞聲轉頭,皆是鄙視:“咦……安吉麗娜,你在幹什麼?大庭廣衆的,便宜了我們倒也罷了,被這塊廢柴白吃了豆腐,你原意啊?”
“我就算讓他吃,你們覺得……”餘下的話安吉麗娜並沒有說完,不過她的語氣神態已經把意思活靈活現的表現出來——我就算讓他吃,他敢吃嗎?他知道吃嗎?
有漢諾威在身邊撐腰,這男的竟然都不曉得狐假虎威一把,這男的已經徹底沒救了!佛爾斯的表現,讓三個女的把他徹底看穿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就是這種狀況了。
“我不是不敢,我那是尊重安吉麗娜,你們明白嗎,尊重!”佛爾斯畫蛇添足的補充,更是讓三個女人笑成一團。
儘管樂吧,高興吧,等以後……佛爾斯輕輕嘆息着。
自己對安吉麗娜表現的越癡迷,等走脫以後,這個女人的麻煩也就越大,本來自己還有點不落忍,現在那點不忍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笑夠鬧夠,安吉麗娜也穿好了衣服,在轉身出去之前,禮貌性的,安吉麗娜還是稍稍詢問了一下,佛爾斯怎麼會跟漢諾威搭上關係。
“安吉麗娜,你也知道的,我雖然學習魔法沒有天賦,一些方面還是有點專長的,正好法師公會需要我這樣的能力,所以……”
佛爾斯的話,讓安吉麗娜想起了前事。
沒有錯,佛爾斯是有自己專長的東西的,小時候甚至一度被認爲是天才,因爲他過目不忘,無論怎樣的算術題一眼就可以算出答案,背誦咒文更是如家常便飯。
那時候他的能力,或許不如現在的佛爾斯,但也相差無幾。
究竟是飛船智腦的能力影響,還是佛爾斯自身潛能被激發,形成了他現在既能過目不忘又能分神數唸的情況,除了創世神,恐怕沒有別人能知道答案了……
只可惜呀,雖然生下孃胎就有這樣的超卓天賦,前任並沒有充分利用,反而將精力完全消耗在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上,以至於年歲越大,人就越平庸,文不成武不就,落到現在這麼落魄的地步。
安吉麗娜嘆了口氣:“你現在這樣……似乎也挺不錯的,安分一下,就在這裡好好工作吧!”
她話裡似乎包含着別的東西,佛爾斯想要叫住她細細追問,又哪裡留的下來。
三個女子風風火火的跑出門去,迫不及待開始算計,怎麼搞定另外兩個目標。
這個時候,開始有悠揚的歌聲在小島的夜空響起,並不是演奏,而是與宴的所有人,隨着歌舞,情不自禁的哼唱。
“我就站在布拉格黃昏的廣場,在許願池投下了希望,那羣白鴿背對着夕陽,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透着光,彩繪的玻璃窗,裝飾着哥特式教堂,誰誰誰彈一段,一段流浪憂傷……”
晚宴的氣氛漸漸進入佳境。
“我真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麼窩囊的人?”
篝火掩映,火光搖曳下,也有人的心情,與四下週圍的氣氛格格不入,尤其是這場宴會的召集者。
火光照在小胖子漢諾威的臉上,襯托着他的神色陰晴不定,“聽說這傢伙在馬丁的審問下都保住了神志,生生誘發了神妒愣沒吐露秘密,我還以這是個硬漢呢,卻沒有想到,在女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
“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吧……”時刻不離他身邊左右的隨從猜測着道。
“英雄?他算什麼英雄,我看狗熊還差不多!”漢諾威啐了一聲,滿臉不屑。
“那是那是,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如少爺一般,天生的王侯肝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呀!”
“就你會說話!”漢諾威轉怒爲笑,“罷了罷了,反正本來就沒指望一切順利,安排人盯住那傢伙,準備第二套行動方案吧!”
“是!”下人應聲退下,於陰影裡,跟也不知哪裡的存在,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時候,佛爾斯剛剛從房間裡出來,穿着一身簡素的內衣。
雖然聽不到漢諾威跟屬下人的盤算,他也心裡清楚,事情遠遠沒有完結,夜宴纔剛剛開始呢……
就跟可憐的三女一般,他行經之處,惹來一片指點嗤笑之聲。
這樣的事宴會上時常也有發生,自以爲憑着過人的魅力成功吊到了女人,結果僻靜處一番纏綿,溫柔沒有享受到,倒是衣服被人釣去了……
周圍人的指責,佛爾斯半點不放在心上,一路穿行而過。
事實上,想要不丟人,他空間袋裡就擺着三件衣服呢,埃蘭法的閃現術長袍,塞克爾德的元素防護長袍,以及遺棄島破法者的海盜長袍。
不過,空間袋是他的倚仗,寧肯受辱,他也是不會輕易透露的。
還是離宴會中心遠一點,躲到無人的角落,等到時間差不多便回去吧,佛爾斯心中盤算着,循着幼發拉底河的水聲,緩緩向島岸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