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道理,朱笑東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朱笑東明明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還這樣大張旗鼓的做,顯然,是他有了一些應對的法子。
楊薇笑了笑低聲說道:“我發現你好像越來越壞了。”
朱笑東嘿嘿一笑:“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沒準兒,你就喜歡的是我的壞!”
楊薇笑着啐了朱笑東一口:“誰喜歡你壞啊!”
一轉頭卻又吃吃的笑着着說道:“你還能再壞一點麼?”
葉老頭子跟金九、宋老大、洛桑各自表演完畢,再次圍了過了,都是一臉期待的望着朱笑東。
朱笑東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我也知道大家的心情,我要再拒絕下去,就是我不近人情了,這樣吧,我們幾個,就一起去走上一趟!”
一聽朱笑東答應了帶大家一齊去找香巴拉,幾個人一陣歡呼,葉老頭子跟金九兩個,居然像個兩小孩子似的,高興得直跳了起來。
葉老頭子還一邊跳一邊說,今兒個回去,他請客,不醉不睡!
回到葉老頭子的黑店,剛進門,那頭藏獒衝着朱笑東等人低低的吠叫了兩聲,然後又慵懶的趴了下去。
葉子早回來了,一見葉老頭不但特別高興,還帶回來另外幾個人,包括金九師徒兩個,還有洛桑,而且,一看見葉子,還特別招呼:“今兒個把你最拿手的菜餚,做幾個出來……”
朱笑東一聽葉老頭要葉子做最拿手的菜式出來,頓時故意說道:“葉老,別啊!普通的就差不多了,太好了,我們可吃不消!”
葉老頭呵呵的笑道:“放心,這頓飯,我請,不要你們的錢。”
葉子領命去下廚,朱笑東等人自然是在客堂裡商議一些具體的行動方案。
只是幾個人沒說上幾句,卻被人打斷了。
店裡又來客人了!
三個大漢,南方人,高高壯壯的,三個人都是揹着一看就知道是登山用具的揹包,只是一看那氣勢,朱笑東就知道,這三個人的來路,絕對不簡單,他們三個,隨便往哪兒一站,就有一種氣勢,不輸高原蕭勁他們那樣的氣勢!
這三個人是當過兵的,而且,極有可能是特種部隊退役出來的。
朱笑東等人都是臉上見到這幾個人,都是忍不住臉上一滯,唯獨嚴錚,卻是迅速的拉起風衣帽子,將自己的大半個頭臉都蓋住,爾後又趴在桌子上,像是想要睡覺一般。
爲首的是一個相當清秀,戴着一副眼鏡的年輕人,很是俊秀斯文,另外兩個人卻很是普通,普通得一轉眼就會讓人忘記模樣的人,一個約莫三十來歲,一個二十左右。
清秀的年輕人,進到客堂,很是斯文有禮的問道:“請問這裡的老闆在嗎?”
葉老頭站了起來,笑眯眯的拱了拱手說:“我就是這裡的主人,幾位是要吃飯還是住店?”
年輕人的眼睛在鏡片後面閃爍了一陣,才說道:“在這裡住店,一天要多少錢?”
葉老頭子笑眯眯的答道:“九萬八千八,點對點……”
“一間房?還是一個人?”年輕人對葉老頭的“九萬八千八,點對點!”這句話好像並不太敏感,只問是一間房要九萬八千八,還是一個人要九萬八千八,但是在無形之中卻透露出這個年輕人的精明。
葉老頭笑呵呵地說道:“原本店裡的規矩是按人頭算,一個人九萬八千八,但是三位既然是一起的,我給你開一間房,算你兩個人好了,一共是一十九萬七千六……”
年輕人二話不說,拿出兩塊磚頭一樣的現鈔,扔在櫃檯上,說道:“有什麼好的酒菜?”
葉老頭子眉笑顏開收起錢,又背書一樣說道:“我們這裡的飲食,早中晚三餐,每餐都是高中低三檔套飯,價格是一萬八千八到三萬八千八,幾位還沒吃過飯吧……”
葉老頭的話還沒說完,年輕人身後的一個很普通的人,忍不不住怒道:“你這裡的物價,怎麼會這麼高,你幹嘛不去搶?”
另一個卻是攔住這個暴脾氣的傢伙,婉言勸道,“小貝,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這個人到是個好好先生。
兩個人一開口,那戴眼鏡的年輕人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兩個人一眼,暴脾氣的小貝、好好先生頓時住了口。
兩個人住了口,戴眼鏡的年輕人才說道:“我這兩哥們而不太懂規矩,還望老闆大人大量,海涵海涵!”
葉老頭子呵呵笑道:“哪裡哪裡,我們做小本生意的,來住店吃飯,那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小店簡陋,招待不週之處,還望幾位不要計較纔是。
那個暴脾氣的小貝,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頭去看朱笑東他們這邊。
不知道是楊薇太過漂亮,太過引人注目還是怎麼的,小貝的眼睛,從這一刻起,就再也沒離開過朱笑東、楊薇她們這邊。
年輕人又拉了一紮沒開封的錢出來,丟給葉老頭,說道:“太好的,我們實在也是吃不起,老闆三分中檔的晚餐。”
葉老頭收了錢,笑眯眯地說道:“請三位稍等先到那邊坐坐……”說着,又對廚房高聲吆喝:“三份中檔晚餐……”
年輕人、小貝,和那個勸阻小貝的人,在客堂角落裡找了一張桌子,三個人一起坐下。
只是三個人剛剛坐下,門外又進來兩個人。
兩個三十來歲左右的男子,一個雖然看得出來已經都奔三了的人卻還是一張娃娃臉,一個卻是濃眉大眼,臉廓像刀刻出來的一樣冷峻、剛毅。
兩個人也是杯子一看就知道里面是等山用具的大揹包。
葉老頭招呼了一聲,這兩個人也說是來住店的,但是葉老頭一報價錢,這兩個人你往我我往你。
看了好一會兒,娃娃臉笑着說道:“對不起啊老闆,你這太過高檔,恐怕我們無力消費,不好意思,打攪了?”
說着,娃娃臉拉着冷峻臉,轉身,要走出去。
畢竟,葉老頭這店鋪,裡面的一切東西,都貴得咬人,一般的人哪裡有能力來消費。
很是冷峻剛毅的那個人卻杵在那裡,想了許久,纔對葉老頭子說道:“老闆,我看你這店裡,有些缺乏人手,要不,我替你跑跑腿,端水送飯什麼的,住處的話,柴房地窖能遮風避雨,都可以,實在是不行,到了晚上,園子裡的馬廄,也比露宿在外強……”
娃娃臉怔了怔,隨即也笑着說道:“陽哥說得及時,現在外面天寒地凍,實在過不了那日子,老闆能不能行行好,就算是收留我們?”
葉老頭沉吟片刻,現在一下子有了這麼多人,自己又要與朱笑東等人商談探尋香巴拉的大計,還要招呼客人,實在是脫不開身,讓葉子一個人既掌大勺又跑堂,肯定是忙不過來的。
這兩個人主動出來幫忙,好倒是好,可是自己一旦認可,工錢就不必說,怎麼也不好意思真讓他們去住馬廄,再說,就算是他們不要工錢幫忙,這飯食總是少不了要管的。
剛毅冷峻的陽哥淡淡的說道:“多謝老闆能夠收留我們,這飯食,也不是大的問題,我們什麼能吃,就算是客人吃的殘羹剩飯,到時候您老就當是施捨給我們兄弟兩個一點兒,我們也能將就。”
葉老頭嘆了一口氣,不過,並不是嘆息着兩個人,人高馬大的,卻卑躬屈膝,給人做牛做馬,葉老頭嘆息的是,這兩個人能忍!
葉老頭子是什麼樣的人,只看一眼這兩個人就知道這兩個人不一般,雖然看不出來這兩個人的身份,但是這兩個人絕對不是淪落街頭,吃人殘羹剩飯的主兒。
再說,能夠把架子放低到這個地步,到鎮上隨便找一戶人家,那待遇,絕對會比自己給他的要好過百倍。
而這兩個人卻寧願在這裡卑躬屈膝,替人跑堂,無非就是想要滯留在這裡,至於滯留在這裡的目的,葉老頭子雖然不知道,但也能猜得到,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葉老頭沉思良久,才說道:“居然兩位想要留下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你們兩個,先幫忙端菜跑堂,至於住處,待會兒忙完,我再給你們安排,還有,吃飯的話,待會兒,我讓廚房給你們單獨做,呵呵,出門在外,誰會沒個難處?”
陽哥跟娃娃臉兩個慌忙不迭的感謝葉老頭子。
葉老頭子也不客氣,帶了兩人進到廚房,交代了一番。
待葉老頭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居然又來了一幫人,三個男的,有老有少,一個女的,三十歲左右,生得很是妖嬈,面容也是桃花泛紅,一看,就能夠讓人想入非非的那種。
年紀大的那個男人,五十來歲左右方頭大耳,滿面油光,一副老子就是大爺的神態,讓人一看,就有幾分厭惡。
另外兩個,一個臉上有條刀疤,卻很是精壯,一個白面無鬚,瘦瘦高高得像根竹竿。
這三男一女,進到店裡,直接大馬金刀的往居中哪一桌一座,滿面油光的那傢伙便吆喝道:“服務員,有什麼好吃好喝的,給我端些上來……”
葉老頭子一見到這個滿面油光的傢伙,忍不住暗自嘀咕了一聲:“這傢伙怎麼會來……”
那女子原本坐在滿面油光的傢伙的右側的,這傢伙吆喝完了,一伸手,見那女子直接拉到自己的身邊,緊挨着自己坐下,還暗暗地在那女子最爲敏感的地方扭了一把,然後咧嘴笑道:“癟犢子的,真是水嫩……”
一看到這個傢伙,金九也暗暗皺起了眉頭,金九認得這個人,知道這個人本名叫韋百福,人稱韋八爺,跟金九他們是一條道上的人物,不過跟金九卻沒有交往。
據說,韋百福十五歲就開始在道上打滾,行事乖張暴戾,既貪財又好色,名頭比金九隻高不低。
另外,刀疤臉和竹竿子,估計是爲八爺的兩個徒弟,那個女子,不用問也知道,多半便是韋八爺的姘頭,現在流行的叫法是“小三”。
葉老頭也認得這個人,說起來,他跟這韋八爺,還有一斷怨嫌極深的樑子,當年,就是這韋八爺,花言巧語,威逼利誘,讓葉子的親媽丟下還在襁褓之中的葉子,跟他跑了,害得葉老頭的兒子將葉子丟給葉老頭,一個人獨自去找香巴拉,到現在也沒個音訊。
要不然,葉老頭在得知朱笑東有香巴拉的線索之後,高興得跳起來。
不過,這事情已經相隔多年,葉子都已經長大成了人,韋八爺認不出來葉老頭子,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