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隨即,身後便響起了隅冰顏冷的刺骨的聲音。
“什,什麼?”隅水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正要回頭看看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股炙熱的鬥氣轟然砸到了自己的後背上。
被擊中的隅水琴踉蹌的向前走了幾步才站穩。
回過頭,看到的是一臉傲然的隅冰顏,她孤身立在冷風中,長髮隨風舞動,恍若絕美的天仙,又似肅殺的戰神。
她那是什麼表情?嘲弄自己嗎?不,不是,她的眼神,寫滿了無視!她一個廢物竟然敢無視自己。
憤怒和嫉妒讓隅水琴的臉,變得極度的扭曲,她擡起手臂,不顧形象的嚎叫着衝了上來。
“二。”
隅冰顏擡起右手,手上的長劍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紅色的火球。隅冰顏不緊不慢的躲過道道鞭影,手中紅色的火球一個接着一個射向隅水琴,看的臺下的人是一頭霧水。
“剛剛不是隅水琴打的隅冰顏節節敗退,豪無招架之力嗎?怎麼一瞬間,局勢就反轉過來了?”
“難道是隅冰顏隱藏了實力在試探隅水琴?還是隅冰顏根本就是在戲耍隅水琴?”
各種議論之聲在臺下紛紛響起,聽在隅水琴的耳朵裡,就像陣陣的炸雷,氣的隅水琴想立刻結束戰鬥,下去撕爛這些人的嘴。
隅水琴不肯相信局勢會變成這樣,她固執的認爲自己不可能會輸!一瞬間,她似乎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就在這時,隅冰顏看準隅水琴分心的時機,口裡大喊了一聲“三”,雙手瞬間凝聚了一團沖天的火焰,鋪天蓋地的撲向了隅水琴。
瞬間,隅水琴被衝擊飛出了比武臺,她被炙熱的火舌所包圍,帶着噼啪的燃燒聲,一股燒焦的味道瀰漫開來。
一口鮮血噴出,大驚失色的隅水琴顧不上擦去嘴角的血液,立刻鬥氣化水,一頭澆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白煙四起,狼狽不堪的隅水琴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傳說中的廢物,一個本來應該被兩大家族暗殺了的人,竟然只用了三招,就將自己打下了比武臺,還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不堪,她的眼中,閃爍着滔天殺意,哪裡還有往日的柔弱可人?
隅冰顏裝出一臉吃驚的樣子走向看臺邊緣,居高臨下的望着隅水琴,一臉擔心的說:“我也是剛突破不久,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我這樣的攻擊,以妹妹你的修爲定然是能夠躲開的啊,你是在讓着我嗎?”
看着高處假惺惺的隅冰顏,隅水琴被徹底的激怒了,讓?她竟然敢嘲笑自己!
隅水琴緊緊的咬着一口銀牙,再也不顧場合,不顧後果的衝上了臺來,她要隅冰顏死,而且是死無全屍!
她放棄了用鞭子這種遠距離攻擊的武器,選擇了同隅冰顏一樣的火球,可近可遠,雖然空隙和破綻會比較多,但是運用好了殺傷力也是格外的巨大。
火球鋪天蓋地襲來,隅冰顏腳下生風,輕鬆的避開主要攻擊,手中鬥氣成火球,彈開了部分的攻擊。
隅冰顏並不反擊,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看到,隅水琴想要殺了她。
一次次的進攻都被隅冰顏化解,這讓隅水琴更加的憤怒,五官因爲嫉妒和憤怒變得格外的猙獰,這讓所有人都爲之震驚,這,還是那個溫柔可人的姑娘嗎?難道一直以來,她都是裝的?
眼見着隅冰顏被逼到了比武臺的邊緣,退無可退,隅冰顏似乎在情急之下奮力一擊,直接將隅水琴擊飛倒在比武臺的另一端。
隅水琴痛苦的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鮮血大口大口的流出,將雪白的衣服染的成了紅裳。
看着一臉痛苦還在掙扎的隅水琴,隅冰顏臉上佈滿了憂色,一路小跑的跑了過去:“妹妹!你沒事吧?都怪姐姐,姐姐不該還手的。”
這話聽着似是自責,可字裡行間,卻字字暗指隅水琴技不如人,是她逼得隅冰顏不得已出手反擊。
瞧着越來越近的隅冰顏,隅水琴掙扎着向後爬去,恐懼和絕望爬滿了她的雙眼,但是身上的傷卻疼得她無法動彈,也無法張口求救。
別人可能會認爲隅冰顏是要過來扶自己,可是隅水琴知道,她纔不會,她是要來害自己。
就在隅冰顏看準時機,一把捏住隅水琴的手腕,藉着自己的身體遮擋住旁觀者的視野,隨後,一股鬥氣巧妙的刺入隅水琴的經脈。
“啊!”隅水琴吃痛的大叫一聲,眼裡盡是驚恐之色,“你……”
她居然要廢了自己!
隅冰顏眼裡寒芒閃爍,微微俯身,如惡魔低語般的話語幽幽響起:“妹妹待姐姐那麼好,姐姐也該有所回報不是?”
幾次三番想要加害她,真以爲她是軟柿子嗎?
就在這時!隅冰顏忽然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她極速轉身,想要避開,卻被一股強大的暗沉之氣瞬間籠罩了全身,讓她寸步難移。
那強大的壓力,壓迫着隅冰顏的胸口,直讓隅冰顏喘不過氣來,渾身的鬥氣受到了強烈的震動,不停的在身體裡亂竄。
隅冰顏強忍下不適,勉強的站着,望下了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羣。
是誰?是誰在壓制着自己?
目光飛速掃視人羣,倏地,一波更加強烈的暗沉之氣再度襲來,隅冰顏感覺到識海一陣動盪,竟然一口鮮血直直的噴出,看的所有人紛紛一愣,而同時間,她也終於感受到了施壓人的所在。
只見人羣中,一名身穿一身黑色斗篷的年輕人揚起了臉看向自己。
那臉上,毫無血色,就像已死的人一般,他忽然陰森森的朝着隅冰顏冷笑了起來,看的隅冰顏只覺得脊背發涼,一陣惡寒。
連番的變故,讓臺下的衆人都屏住呼吸,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半晌後,家族裡一個弟子指着人羣中的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驚叫出聲:“怎麼是他?傳說中隅家的天才?他,他不是很多年前就死了嗎?”
隅水琴心中的警鈴大響,一邊運氣抵抗勢壓,一邊猜想,這人既然是隅家的天才,又爲什麼會對付自己?而且他眼神空洞,毫無生氣,就好似傀儡一般,絕非常人!
隅冰顏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在家裡密室,與便宜爹對話的神秘人物,難道他發現了自己不但沒死,而且還來參加比賽,所以纔派這個人來幫助隅水琴對付自己?
就在隅冰顏猜測之際,那股暗沉之氣再次襲來,隅冰顏只覺得身體裡氣血翻涌,身體被一股翻江倒海的戾氣瞬間吞沒,和上次在房間內走火入魔的感覺一樣。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
隅冰顏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被這種氣勢壓迫,導致自己走火入魔,於是用力咬破舌尖,強迫自己的意識歸位,不受那人的影響。
可是,片刻的清醒後,隨着那人源源不斷的暗沉之氣涌來,隅冰顏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發的模糊不清,身體好像被抽空了一樣,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膝蓋忽然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隅冰顏咬緊牙關,努力的想要站直身體,對抗着這股壓力,不到最後一刻,她堅決不可以放棄。
看着臺上冷汗涔涔,似乎在和自己較勁的隅冰顏,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覷,這隅冰顏是在做什麼啊,似乎很是難受的樣子。
其實也不怪大家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股壓力是針對隅冰顏而釋放的,也只有隅冰顏纔可以感受的到,那名神秘人似乎察覺到隅冰顏的堅持,眼裡忽然掠過一道猩紅的血光,更加強大的威壓直直的壓了過來。
隅冰顏只覺得腦海‘哄’的一聲,再也承受不住,直直的就要倒了下去。
霎時間,一道白影掠過蒼穹,緩緩的落在比武臺上,一把握住了隅冰顏的纖纖細腰,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裡。
他手上暗自發力,溫和的鬥氣源源不斷的涌向隅冰顏的體內。
那種壓力也隨之散去,隅冰顏聞到一股好聞的蓮花香,慢慢的睜開雙眼,看到了一襲白衣的男子,他身姿清逸,長髮飛揚,身上透着嫡仙的瀟灑飄逸。
隅冰顏只感覺天旋地轉之際,有一個天外飛仙趕來救了自己。她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可隨即,身體不斷的涌來的溫和舒服的鬥氣,領着自己身體中亂衝亂撞的鬥氣,慢慢重新迴歸正位,有規律的重回識海,越來越清醒的她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得救了,被這個神仙一般的儒雅男子給救了。
想到這兒,隅冰顏不禁臉色一紅,想要推開男子,卻發現自己依然軟弱無力。
“天啊,是夜子軒,是京城夜家的人。”
臺下有人認出了白衣男子的身份,驚呼出聲。
隅冰顏喃喃道:“夜-子-軒。”
那日,夜子軒派去的人跟蹤隅冰顏到一條暗巷,看到隅冰顏被人圍剿,於是便匆匆的趕回去報告自己,可是當他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一地的粉末,哪裡還有人影?
一連數日,都沒有她的消息,他以爲,她已經死了,可是今天,那名被他派去跟蹤的人卻來稟告他,說在街上看到了一個神似那日自己跟蹤的公子,不過確是個姑娘,他看着那姑娘去了隅家的比賽場地,這纔回來稟告自己的主子。
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夜子軒來到了比武場,卻遠遠的就看到了臺上的一幕,這纔出手相救。
眼前的女子,可不就是那日拍賣場上十分有意思的小兄弟嗎?雖然喬裝過,可夜子軒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等到隅冰顏恢復了力氣,夜子軒才戀戀不捨的慢慢鬆開自己的右手。
隅冰顏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扭頭再次看向人羣的時候,剛纔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