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現在直接從我臉上將軸面剝離下來,當然前提是將我的臉皮一起剝落下來,在我死之前,哈哈!”雲思思大笑一聲,道。
也許雲輝一直都不知道這軸面需要附在有靈氣的物體上,說白了就是活人的身上,要麼就直接在她死的時候讓軸面與空間軸合二爲一,不然的軸面也會因爲失去靈氣的支撐之後逐漸的枯萎,到時候即便是找到了空間軸,也已經成了廢物。
剛剛她說這樣的話不過是試探雲輝,如果雲輝對她還有一點兒的情誼,那麼定然幹不出從活人臉上剝皮這種事情,只要雲輝有一點兒的掙扎,她就心滿意足了,她也會告訴雲輝她所知道的一切,甚至是最後幫助他保存好這空間軸的軸面,可是事實總是那麼的殘酷,殘酷的讓人難以接受。
在雲思思剛一說完,便感覺到臉上一疼,雲輝的手上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把小刀,而這把刀此刻正在一點點的將她的臉皮剝離下來,心在這一刻,徹底的絕望了,就算是死,她也可以毫無眷戀了,這麼多年的隱忍和等待,換來的竟然是這般的無情,呵呵,女人呀,有時候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往往是可悲的結局。
臉上的疼遠遠不及心中的疼,雲思思一動不動的任由雲輝的手在她的臉上動作,毫無掙扎的意思,而云輝看着這樣絕望的雲思思,眼中僅僅閃過一瞬間的不忍心,但是很快就被他掩蓋掉了。
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也不知道其中的痛苦與艱辛,對於作爲族長的雲輝來說,空間軸是雲族最重要的東西,甚至比他的命還要重要,更不要說是已經瀕臨死亡的雲思思了,換句話說,在雲輝眼中,雲思思現在的樣子已經和死了沒什麼區別,但是這空間軸不能毀在他的手裡。
不知道是不是這空間軸的軸面在雲思思的臉上附着的時間太長有了感情,還是因爲雲輝因爲緊張動作慢,總之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雲輝都沒能成功的將雲思思的臉皮給剝離下來。
而一直守在門外的初二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心跳的厲害,感覺不太好,但是她又不好意思進去打擾雲思思和雲輝的最後的見面,於是她便在門口的縫隙裡往裡看了一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清晰的看到雲輝手中拿着刀在雲思思的臉上割來割去。
眼淚瞬間充滿了整個眼眶,雙手緊緊地握成拳,不過初二沒有衝動的直接衝進去,而是去找了魅汐,這種情況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殺了雲輝,她還搞不清楚這期間的理由,但是她不能接受眼前所見到的事實。
“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雲清我已經藏好了,有小青她們看着,你和我一起過去,該解決的事情今天一次性解決徹底了!”魅汐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看向初二的眼中帶着點心疼。
這些事情對已經經歷過的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對初二來說,現在正是她需要克服的難關,只有勇敢的面對事實真相,才能看清楚這世間的黑暗和險惡,纔能有足夠的勇氣活下去,而且活的更好,所以魅汐一直都警告自己,這世間沒有慘不忍睹,只有更殘忍。
本來心神不寧的初二在魅汐的一句話中竟然奇蹟的平靜了下來,她的心有了依靠,她不再是一個人了,所以她不用害怕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魅汐和初二便來到了房間前,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魅汐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臉色也是冷的厲害,她像一個護犢子的母親,來爲自己受委屈的女兒討回公道。
初二跟在魅汐身後,收起了之前的憤怒和不安,同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雲思思和雲輝,而此刻的雲輝手上的刀依然沒有離開雲思思的臉。
“你們怎麼進來了?”雲輝很不悅的看着魅汐和初二。
他不想空間軸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一時也顧不上魅汐的實力比他高上不止一個層次,而且不知道爲什麼,他不喜歡初二,不喜歡初二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種恨不得要吃了他的眼神。
“我大老遠的去找你,不過是念及你和思思夫人的感情,想讓你們見最後一面,可是如今我看到的畫面卻讓我覺得我之前的決定簡直是大錯特錯,所以我要來彌補我的過錯。”說話的時候,魅汐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已經一臉模糊的雲思思,她明明可以動,可以喊,卻沒有,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雲思思是自願的。
“這是我和思思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多管閒事。”雲輝不客氣的說道。
也許是長年位居族長的位置,儘管他知道最好是不要得罪魅汐,可是有時候說話還是不由自主的會擺起架子,這已經成了習慣,當話出口,他又有些後悔,但是礙於面子,又不能收回來。
“外人?呵呵,既然我是外人沒資格,那麼就讓有資格的人來說吧!”魅汐冷笑一聲,單手一拂袖,一股力量將雲輝從雲思思的面前推開了去,於此同時,魅汐以迅雷之勢,將那部分被剝離的臉皮重新貼合回了雲思思的臉上。
奇蹟出現了,本來魅汐只是爲了讓雲思思死的時候能夠好看一些,卻不料已經剝落的臉皮在碰觸到雲思思的臉之後,立刻開始復原,最後竟然完好無損的回到了雲思思的臉上,而云思思的身體其他部位,依然以之前的速度在不斷的衰敗着。
雲輝想要阻止魅汐去靠近雲思思,可是初二卻一臉憤怒的站在了雲輝的眼前,喝道:“雲輝,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
話音落,在初二的雙手輕輕地抹動之後,一張讓雲輝又恨又氣的臉出現了,不是雲稠又是誰?
“竟然是你這個不孝女!”雲輝一看清楚初二的臉,二話不說竟然直接動手想要殺了初二。
只是現在的初二不是以前的初二了,雖然不見得打得過雲輝,但是在這裡,雲輝想要傷她還是不現實的。
幾十招下來,初二略微顯出了弱勢,見狀,魅汐自然不能夠看着自己的徒弟受欺負不是,直接咻的一聲,射出一根銀針,雲輝立刻停了下來,因爲他的雙手已經全部麻痹沒有知覺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雲輝又憤怒又心驚,他知道魅汐厲害,只是沒想到魅汐不過揮了揮手,他的雙臂竟然就沒有知覺了,這種感覺讓人太不安了。
可是魅汐卻只是輕飄飄的丟出了一句話,道:“我是來看你跟她們母女懺悔的,不是來看你欺負她們母女的。”
當然,這會魅汐這話是說給雲思思聽的,魅汐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管雲輝怎麼想,她很好奇雲思思的這張臉,而云思思也似乎注意到了魅汐正在看她的臉,再聽到魅汐的話,想要裝作沒看見也不行了。
“先解決這個男人的事情,我再跟你說說我的臉,怎麼樣?”雲思思微微一笑,虛弱的她像一支即將凋零的嬌花。
而云輝聽到雲思思的話,不由得一驚,急忙方寸大亂,怒聲吼道:“雲思思,你敢!”
只是都到了這個份上,雲思思又怎麼還會在意這個男人的威脅?雖然她還是愛他,可是並不代表她在臨死的時候還會任由他擺佈,這一輩子她都遷就他,最後一次,就讓她任性一次,讓他遷就她如何?
打定主意,雲思思看也不看雲輝一眼,反而是看向了她一直想看卻又不看的初二,也就是雲稠。
“稠兒,過來給孃親看看好嗎?”聲音有些顫抖,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魅汐聽出了裡面的愧疚還有心疼,她知道雲思思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初二了,因爲她的自私,初二承受許多不該承受的苦,不過浪子回頭金不換,母女間哪裡有真正的恨呢?
在魅汐的示意下,初二慢慢的走上前來,跪在雲思思的面前,早已經泣不成聲。
“稠兒,是娘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雲思思艱難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初二,可是卻力不從心。
初二低着頭,不敢去看雲思思,她還是不夠堅強,她所有的防線在雲思思跟她道歉的那一刻全部崩潰,雲思思的一句對不起說明了她這麼久的堅持沒有錯,雖然雲思思已經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但是也終於是認可了她這個女兒不是嗎?
“娘,我不怪你,從來都不怪你,不管你做了什麼,你都是我娘,這是永遠都不會變的。”初二撲到雲思思的身邊。
而云思思也是滿臉淚痕,母女兩人終於是在這一刻徹底的消除了隔閡。
因爲魅汐一直盯着雲輝,加上雲輝的雙臂沒有了知覺,他以爲是中了什麼毒,而且雲思思的臉上還有空間軸的軸面,他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雲思思,你不要忘了,我是雲族的族長,是你的夫君!”受不了雲思思和初二的哭哭滴滴,雲輝很不耐煩的吼道。
現在他唯一在意的就是雲思思萬萬不能告訴魅汐空間軸的事情,不管魅汐是不是衝空間軸來的,但是空間軸作爲雲族的鎮族神器,恐怕沒有幾個人不垂涎的,以魅汐的實力,一旦這空間軸的軸面落入魅汐的手中,他短時間內,甚至是永遠都再也奪不回來了。
跟了雲輝這麼多年,雲思思有多麼的瞭解雲輝呀,於是她慢慢的推開了初二,示意她站到一邊去,是時候解決她們和雲輝的事情了。
“姑娘,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對待稠兒的態度我看到了,我很感激你,所以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但是前提條件我需要你再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我知道只有你能做到,因爲稠兒她下不去手。”雲思思淡淡的一笑,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下繼續說道,“我要雲輝死,然後和我一起葬在雲族的主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