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斷魂進去之後,幻月臉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然後回頭冷冷的說道:“你們先下去吧,等我安排好了會通知你們的。”
說着,便讓他的人帶着斷魂帶來的人下去了,只是現在沒有了斷魂在場,這些人的安置便是由幻月說了算。
打發掉他們之後,幻月從另一個方向回了幻宗內部,沒有任何的迂迴,直接從後院繞到了軟禁魅汐的地方。
“來了。”魅汐聽到聲音,頭也沒擡起來的說道。
“烈呢?”幻月環視了一週,並沒有看到火雲烈,不由得開口問道。
過了一會兒,魅汐才慢慢的擡起了頭,道:“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
因爲火雲烈體內的蠱毒隱隱的有些爆發的趨勢,她剛剛給他運功療傷,現在正在療養陣中修養,暫時並不適合見外人,要不是這幻月現在與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他轟出去。
可是幻月仍然沒有這種意識,在他看來,他合作的對象依然只是火雲烈,雖然現在對魅汐沒有之前那麼反感了,但是他的心裡始終會覺得女人就是女人,即便你強勢,也只能站在男人的背後,更主要的是他不喜歡和女人談判。
合作是建立在互利的基礎之上的,現在他的手中有了更多的籌碼,如果火雲烈給他的不能夠足夠多,那麼他不介意將魂宗的人安插到這裡來,不過這並不是他最想看到的,畢竟火雲烈要比魂宗更加守信用,對他們這些總是喜歡出爾反爾的人,他還是喜歡信守承諾的人。
“告訴我,烈去哪裡了!”幻月的聲音有些冷,隱隱的還帶了些逼迫的氣勢。
只是這威壓雖然大,但是魅汐也不是沒有見過場面的人,也許她的內力不如現在的幻月深厚,但是並不代表她打不贏他,她可以憑藉自己受傷的代價讓幻月致命,這便是她自信的資本。
“我已經說過了,你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吧,等阿烈空了,我自然會轉告。”魅汐的語氣很平淡,要不是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幻月都要以爲自己的威壓對她來說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不行,這件事我必須親自和他商量,你,沒有這個資格。”幻月說話語氣也有些衝,直接否決掉。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這裡被軟禁了幾天的緣故,魅汐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幻月的話,很淡定的坐着,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不說吧,等着便是,只是阿烈要在陣中待多久,連她也無法估計。
見到魅汐不再說話,幻月的心裡又有些不爽了,一開始他還以爲是自己的強勢讓魅汐不敢說話了,可是現在他在魅汐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兒的慌亂,反而是無所謂的樣子,這讓他一時間也摸不準了,既然他可以暗地裡重新計劃,與魂宗搭上線,不代表火雲烈不會與其他勢力聯手,畢竟像火雲烈和魅汐的性子,他們一定不可能只給自己留一條路。
“你有話就快說,不想說的話就立刻出去。”魅汐淡淡的說道。
雖然相信幻月的能耐,但是現在畢竟是關鍵時刻,如果被人發現幻月在這裡,恐怕會徒生事端,所以如果幻月不肯說什麼事的話,魅汐便是真的不想留他在這裡了。
“哼!”幻月冷哼一聲,纔不管魅汐的態度,直接就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見此,魅汐只覺得頭疼,這個男人真的是讓人厭煩,不知不覺,手中的金針已經有些蓄勢待發了。
卻在這個時候,魅汐聽到了內間傳來了一聲悶哼,是阿烈!
顧不上再去驅趕幻月,魅汐快速起身走了進去,雙手迅速結印,將門口封住了,使得隨後跟來的幻月被卻之門外。
“阿烈,你怎麼樣了?”魅汐着急的走了過去。
只見火雲烈滿臉通紅,氣息也不穩,看上去很不好。
不過魅汐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慌,如果她也失去了穩重的話,阿烈就更危險了。
將火雲烈的身體慢慢的擺放直,讓他能夠很好的呼吸之後,魅汐後退一步,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吐氣,如此幾次之後,她的心也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在現代,一般情況下,醫生是不允許給自己的直系親屬做手術的,因爲關心則亂,畢竟自己的刀下是對自己十分重要的人,很容易就猶豫,而現在的情況下,魅汐也正是如此。
如果在遇到有一定風險的選擇時,她一定會猶豫,因爲火雲烈對她來說已經成爲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一直以來,不管是小皓還是火雲烈,她一般情況下不願意出手,都是依仗藥黎,但是現在,她似乎別無選擇。
強迫自己靜下來之後,魅汐手中再次出現了一排銀針,金針是用來攻擊得到,而銀針是用來治病的,她許久沒有用過了。
將手搭在火雲烈的脈絡處,然後用一絲絲內力遊走在火雲烈的周身,她的眉頭皺了起來,而且越來越緊,這說明火雲烈的情況很不好,必須立刻救治。
只是被魅汐擋在外面的幻月卻不知道,他只是很好奇,不知道爲什麼魅汐會突然就消失了,而且這裡還多了一道屏障,在自己的房間裡做如此防護,只能說明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魅汐很想立刻幫火雲烈動手術,是的,沒錯,動手術,火雲烈體內的蠱蟲潛伏的時間太長,除非是直接用刀將其割掉,這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但是現在她無法安心下來,因爲幻月在不斷的攻擊她的陣法。
無奈之下,魅汐不得不暫時當下火雲烈,她得先去處理了幻月這個混蛋,不然的話她沒法安心幫火雲烈治傷。
“幻月,我再說最後一遍,立刻離開這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等阿烈空閒了,我會轉告他去找你的!”魅汐的聲音幽幽的從屏障裡面傳了出來。
聽到魅汐的話,幻月先是一愣,隨後卻並沒有停止手中的攻擊,冷笑道:“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嗎?哼,今天見不到火雲烈,我是不會走的,而且你別忘了這裡是幻宗,我的話比你有用,如果你想要憑藉這陣法與我一直僵持着,恐怕不用半個時辰,便會引來幻宗的長老們的探查。”
這話不是恐嚇,也不是威脅,而是事實,一旦這陣法持續開啓,那麼便會不斷的有能量會涌出去,這種能量的波動,自然會引得很多內力深厚的人的關注,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你到底想怎樣?”魅汐看了幻月一眼問道。
想怎樣?幻月在心裡冷笑一聲,這個女人很少有這麼無奈的時候,不過他偏偏就是變態的喜歡看她這種表情,讓他的心裡格外的舒爽。
“你讓我進去,看看你在幹什麼?這麼神秘兮兮的?”幻月試探性的說道。
說實話,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現在也不想跟魅汐起衝突,畢竟這個女人在火雲烈心中的地位太高,如果真的對她怎麼樣了,火雲烈到時候說不定會一怒爲紅顏,孤注一擲斬斷合作,這樣的局面不是他想看到的。
“好奇害死貓,你難道不懂這個道理?”聽到幻月的話,魅汐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但是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不管她如何掩飾,她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擔憂並沒有逃過幻月的眼睛。
“女人,我現在跟烈是合作伙伴,又是多年的好友,何必這麼防着我呢?”幻月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故作委屈的說道。
聞言,魅汐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俗話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曾經他們被幻月背叛過一次,不管是不是有苦衷,那都是背叛,勾月當初甚至差點死在了幻月手上,所以不是魅汐對幻月有偏見,而是不敢去相信,像幻月這樣的狼,哪怕只是一點兒的鬆懈,他都有可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禁地。
“不是防着你,是我從來沒有信過你,阿烈信你,那是你們之間的兄弟情誼,與我無關,今天如果你也願意相信阿烈,那麼就速速退去,他明日定會去找你。”沒辦法,魅汐也只能擡出火雲烈來壓幻月。
因爲火雲烈的傷勢不能再拖了,她待會要給他手術,先不說這手術能不能成功,會不會嚇到其他人,但是她一旦進入手術狀態之後,便不可能在出手與人交手,而幻月在旁邊的話,她根本就不可能靜下心來,她要防着幻月。
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讓幻月離開!
“幻月,我想你現在最好去看一看小形。”魅汐穩了穩心神說道。
對幻月來說,幻形就是他的軟肋,現在的情況下,除了用幻形的情報來打發幻月離開,別無選擇了。
果然立刻就看到了幻月的臉色變了,低聲道:“小形怎麼了?”
上一次也是這個女人一眼看出了小形中毒了,所以他並沒有覺得這是魅汐爲了讓他離開撒謊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