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二夫人這是怎麼了?”水輕嵐故作驚訝的高聲道,一副關切的樣子。只是那掩飾不住的笑意卻泄露了她的情緒。
看着水輕嵐使壞的火雲烈從頭至尾只是用寵溺的目光看着她,沒有絲毫責怪或者阻攔的意思。
“夫君,夫君,好熱。”水明敏撕衣服越發起勁了,聲音中也帶着濃濃的情動。
水輕柔被推開之後又急忙湊上去,想要按住突然發狂的母親,卻是力不從心,她只能用祈求地眼光看着水淵,希望他出手製止母親。
水淵也知道再放任水明敏繼續發狂下去,後果定然不堪設想,於是他黑着臉一掌打向了水明敏的額頭,將其打暈了過去。
“趕緊擡走!”
知道族長髮怒了,身後的侍衛立刻將水明敏和之前被初一初二打傷的人一起拖走了。水輕柔想要再開口羞辱水輕嵐,卻聽到水輕嵐傳來的密音。
“一年前,你害我未婚有孕,清白盡毀,今日只是一個小小的回報,我們的帳一點點的算!”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水輕嵐似笑非笑的聲音,水輕柔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急忙追着自己的母親去了。
看到水輕柔慌慌張張的離去,水輕嵐的嘴角微微翹起,就這點道行,還來挑釁,簡直是自己找死。
“咳咳,雲烈世侄,雖然今日你們是回門,本來是大喜事的,可是小嵐她出手直接殺了水族的族人,這一點兒絕對不容包庇。”水淵輕咳一聲,板起臉來道。
只是水輕嵐還沒開口,初二就忍不住大聲喊道:“不是我們要動手,是你們不讓進來,還嚷嚷着說水族只有二小姐,沒有大小姐,並且出手傷人。”
“初二退下。”水輕嵐及時的打斷了初二,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如今是水淵親自在問話,初二的身份不合適上前辯論,不過她剛剛說出的話倒也給了水淵狠狠地一巴掌。
知道自己逾越了,初二立刻閉嘴退後一步,不過看到師父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倒也放下心來,與初一站到一起,護着馬車。
這個時候在馬車裡面看熱鬧的器鎏曜老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出來了,只是藥黎卻說如果他出去給水輕嵐惹了麻煩,水輕嵐肯定會賞他一百零八針的,於是他只能按捺住自己乖乖的待在車裡,默默地祈禱他們快點打起來,這樣的話他不能動手,也能過過眼癮的不是。
“族長你也聽到了,倒不是本夫人蠻不講理,而是你們水族的侍衛蠻橫在先,他們都動手想要殺人了,難道還不准我們自衛嗎?”
看水輕嵐說的那麼理直氣壯的樣子,器鎏曜只想說真無恥,真無恥呀,明明人家只是嘴上挑釁,是你自己二話不說就殺人,還要怪別人,器鎏曜超級鄙視水輕嵐睜着眼睛說瞎話,要不是看那水淵太討厭,他真的想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而此話聽在水淵耳朵裡,重點不在是誰先動的手,而是水輕嵐的自稱,她用‘本夫人’的稱謂,還有‘你們水族’等等的字眼,無非是想要與水族劃清楚界限,表明如今已經嫁入了人火族,就妄想再用以前在水族的方式對她。
想到這,水淵的臉色更加不好了,他沒想到曾近怯怯懦懦的遠遠地看着他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成長到這樣的地步了,今日之事不用說他也知道定是輕柔和明敏的注意了,以前她們欺負水輕嵐的時候,自己常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危及性命,他一般都不插手,直到一年前水輕嵐執意要生下那個孽種的時候,他才默認了輕柔斬草除根的做法。
“現在死無對證,你怎麼說都行,但是那守衛終究是死在你的手裡,你總的給他的家人一個交代吧?爲夫也沒有別的要求,你去給他的父母磕個頭認個錯,便算了。”
聽着水淵自以爲多麼寬容的處置,水輕嵐冷冷的笑了,讓她去磕頭認錯?活了兩世,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般的笑話。
而不過數息的功夫,那守衛的父母就出現了水輕嵐的面前,水淵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水輕嵐在這裡磕頭認錯,以此來告訴她雖然嫁入了火族,但是隻要她一日是水族的人,就必須遵守水族的族規,尊敬他這個族長。
“你們是不是很想念你們的兒子?”水輕嵐突然笑的很詭異的問道。
那一對夫婦是被水淵強行拉出來的,一開始是有些害怕的不願意的,可是聽說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兩人竟然絲毫不客氣的開始拉扯起水輕嵐的衣服,似乎根本就忘記了尊卑。
火雲烈伸手便要去阻攔,卻被水輕嵐搶先一步,一股真氣將兩人彈飛了出去。
“磕頭認錯怕是不行,不過如果你們真的想念兒子想念的緊,本夫人可以大發慈悲的送你們一起去見他。”水輕嵐說着,眼神一冷,雙手便動了起來。
“住手!”就在水輕嵐雙手掐住這對夫婦的脖子之前,水淵及時的開口了。
他沒有想到現在的水輕嵐竟然變得如此的狠辣,說動手就動手,要知道以前在水族的時候,她可是看着花落都會傷心好久的。
“不知道現在族長是否還要本夫人繼續磕頭認錯呢?”水輕嵐擺高了姿態,嘲諷的道。
知道今天說不過水輕嵐,這件事只能就此作罷,火雲烈雖然一言不發,但是對水輕嵐的寵溺卻是顯而易見的,他可以刁難水輕嵐,但是卻不敢把火雲烈冷落着放在外面等太久,也只得暫時嚥下這口氣。
當下,水淵立刻化身一位好父親的模樣,走下臺階,親自將那對夫婦扶起來,然後鞠了一躬,表示歉意的道:“小嵐年幼不懂事,是我等管教不善,我代她給你們陪個不是,等過幾日空了,再去探望你們,爲你們日後的生活做安頓。”
聽着族長的話,夫婦兩人可不是激動的很,當下感恩涕零的跟着旁邊的侍衛先退下去了。
其實水輕嵐很想說,既然是代她道歉,不妨就按照之前說的磕頭道歉纔是正經的,這微微的彎腰,連鞠躬都算不上,再加上幾句話就能夠抵消一條人命?不過看着天色已經不早了,她有些餓了,想必她的小皓也餓了,就不跟他計較了,先進去吃飯是正經。
“如果沒事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如果說我們回門卻被族長你拒之門外這麼久,到時候消息傳回火族,恐怕會說水族沒有任何的禮儀而言!”火雲烈寵溺的順了順水輕嵐的髮絲,狀似不經意卻又強勢逼人。
水淵正忙着安撫那對夫婦,臉色一變,並沒有想到一直沒有開口的火雲烈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當下立刻轉過身來,擠出一絲笑容,道:“世侄請!”
明明火雲烈是晚輩,可是他卻偏偏要在火雲烈面前低一截,這種屈辱就像是永遠的黑影一直伴隨着他,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突然之間他感覺很悲哀,爲什麼同樣作爲一族之首,他卻連火族的少主都比不上?看着火雲烈和水輕嵐相扶着的背影,水淵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撕開了一道口子,他不想繼續這樣下去!
因爲水輕嵐不想小皓這麼快暴露在衆人的眼皮子下面,便直接命人將馬車從偏門使了進去,馬車寬大,而且又有侍衛守護,也沒有人敢靠近去看。
等進了水族,水輕嵐打發了一切服侍的人,這裡不需要,對這曾近住過十幾年的地方,水輕嵐並不熟悉,她只是隱約的記得原來這裡早就破爛不堪,雖然外面看上去還是很輝煌,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里面是有多麼的悽慘,到處都是蟲蟻不說,還吃不飽穿不暖,以前的水輕嵐真的是被虐待的不成樣子。
斷斷續續的畫面不斷的充斥着水輕嵐的腦海,再看看現在這大氣的屋子,她只能感嘆一句,真的是人善被人欺呀,不過她也堅信了一點,那就是,有後臺的時候一定要找後臺,沒有後臺可以依靠的時候,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不認命就是我們對上天不公平對待的抗議。
“想什麼呢?”火雲烈伸手在發呆的水輕嵐眼前晃了晃。
這時水輕嵐才知道自己竟然想入神了,回過神來竟然發現火雲烈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樣子。
“笑什麼?”水輕嵐故意板起了臉,掩飾自己剛剛的傷感。
只是還沒有等火雲烈回答,她便感覺身上涼涼的,低頭一看,臉黑了,這個混蛋什麼時候把她的衣服給脫了,只剩下了一個紅肚兜了。
“是夫人你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所以爲夫只能做些其他的事情了。”說着,火雲烈後退一步跳開了去,躲開了水輕嵐下一步的攻擊。
水輕嵐咬牙切齒的看着躲開的火雲烈,這個混蛋躲得倒是挺快。
然而就在水輕嵐準備穿衣服的時候,卻再次聽到火雲烈開口道:“先別穿那套舊衣服了,我給你準備了新衣服。”
聽到火雲烈的話,水輕嵐的手頓了頓,雖然停了下來,但是還不忘用衣服遮住自己關鍵位置,等待着火雲烈的下文。
接着就看到火雲烈像變戲法一樣,手中出現了一套嶄新的衣服,而且布料配飾都是上上乘。
“我知道曾近你在這裡受了很多苦,今日我們就一起還回來,打臉往往要狠狠地踩在對方最在意的地方,所以你必須以最驕傲的姿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纔會不戰而敗。”說着,火雲烈捧着衣服慢慢的走了過來。
水輕嵐沒想到火雲烈會有這樣的想法,心裡有絲絲的感動,這個男人,總是在不經意間讓她有種想要做個小女人的衝動,雖然以前受苦的不是她,但是既然佔用了這具身體,就有義務爲她以前受的苦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