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初五的身體很嬌小,但是託着兩個高大的侍衛卻也是不費力的,輕輕地將侍衛放倒在地之後,地北才帶着人走了出來。
看着初五額頭有些小汗珠,地北心中有些愧疚,是他大意了,要不是有初五在,他們恐怕已經和雷族的侍衛交手了。
“不要耽擱了,快跟上來,這次我在前面開路,小心一點兒。”此刻的初五哪裡還有一點兒平日裡大小姐般的嬌羞,有的只是一種殺伐果決,這種氣勢讓地北都不由得不敢去碰觸。
有過之前的配合,加上地北現在也是加倍的小心,所以在初五和地北默契的配合下,這一路上的守衛都被他們一一的除掉了。
照着魅汐給的地圖,地北帶着人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到了雷族的庫房內部,這裡所有的東西都詳細的分類陳列,讓地北他們搬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庫房便被洗劫一空,按照之前約定好的計劃立刻撤退離去。
與此同時,極光閣外,初一剛剛送走一個客人,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處有些許異動,她便慢慢的往前走去查看。
“什麼人在那裡?”初一大喝一聲,拔出了佩劍,一步一步的靠近。
只是等了好一會兒,草叢那邊並未得到任何的迴應,初一心中懷疑,不由得便要用劍刺過去,卻在這個時候,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飄來,隨後一個男人倒在了地上。
初一定睛一看,竟然是火雲烈的心腹,勾月。
“勾月?勾月你怎麼了?”初一曾經是火族的人,當年也跟勾月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的身手,這會兒勾月傷成這個樣子,想必是出事了。
沒有任何猶豫的,初一急忙叫人過來把勾月搬了進去,並且立刻去請極光閣專用的大夫過來。
只是大夫過來檢查了一番,也只能幫勾月處理了一下外傷,開了一些補血的藥,至於這內傷,卻是無能爲力,而初一和初六的功力不夠深厚,也不可能替勾月療傷,只是勾月這般的情況,恐怕撐不了多久。
“六妹,立刻聯繫師父,告知她勾月的事情。”初一想了想,吩咐道。
初六也不多問,立刻開始聯繫魅汐。
“師父,初六有事情稟報。”開啓門牙之後,初六開始呼喚魅汐。
此刻的魅汐正在和火雲烈準備去見雷鷹,過了這麼久,雷鷹終於是要見他們了,卻在半路收到了初六的信息。
“何事?”魅汐知道初六她們沒有大事不會輕易的動用門牙傳信,便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剛剛,大姐在極光閣外救回了火族的暗衛首領,勾月,勾月重傷,性命堪憂。”
聞言,魅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了火雲烈一眼,便關閉了門牙通訊。
“出什麼事情了?”火雲烈看着魅汐的臉色不好,開口問道。
魅汐猶豫了一下,道:“勾月出事了,現在極光閣。”
然而,火雲烈卻並沒有如魅汐想象中的那般驚訝,只是臉上的擔憂更甚了。
“現在我們出去是不可能了,目標太明顯,你讓初一到雷族外圍,找器鎏曜去救勾月,我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火雲烈嘆了一口氣,擡腳再次往雷鷹的書房去了。
勾月一直跟着幻月的行蹤,如今勾月出事了,那麼只能夠說明幻月那邊失去了控制,對於幻月,火雲烈的心裡是有些悲傷的,這麼多年來,不管是互相利用也好,彼此相交也好,終歸是相識了這麼多年,這其中的情誼是不可磨滅的,如今卻要冰刃相見了,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看着火雲烈有些落寞的背影,魅汐心裡很是心疼,但是道不同不相爲謀,幻月是幻宗舉足輕重的人,四宗插手九大家族的事情恐怕已經籌謀了許久,爲敵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與幻月有着如此親密關係的勾月也不能夠倖免。
按照火雲烈的交待,魅汐給初六傳了話,讓初一去找器鎏曜,做完這一切,便也追着火雲烈去了,今日去見雷鷹,恐怕還有其他的事情。
這邊收到魅汐的迴應之後,初六如實告訴了初一,讓初一去找器鎏曜,而初六留守極光閣。
聽到器鎏曜的名字,初一和初六都不是那麼的淡定,她們兩人臉上的表情都變了,初六的臉上是一種傷感,她對器鎏曜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感覺,但是想起來曾經發生的事情,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會疼;而初一,則是一種糾結,她不想見他,也許以前她曾經有過一些感覺,甚至是在當初電姿挑斷她全身經脈的那一刻,她想到的人竟然是他,那個時候她不否認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可隨着後面發生的一切,她的心似乎慢慢的淡了下來,並不想再去糾纏什麼了,只想好好的跟着師父。
“大姐,勾月的傷勢太重,恐怕拖不得了。”初六比初一先一步回過神來,開口說道。
初一被打斷了思緒,擠出一絲微笑看了看初六,道:“我知道,你照顧好勾月和極光閣,我即刻就起身出發,儘快找到曜公子來救勾月。”
許是初一太過於專注心中的想法,便沒有注意到初六臉上這麼明顯的傷感,就在初一要出去的時候,初六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大姐,師父說過,我們即便是跟在她身邊,還是有尋找自己幸福的權利,你不要錯過了。”
聞言,初一的身子不由得一怔,她並不知道初六的事情,初六也不知道她的事情,她與器鎏曜之間的那份懵懂的感情,恐怕除了火雲烈和魅汐,沒有人知道,只是這初六怎麼知道的?
“大姐想問什麼?”初六苦澀的笑了笑。
話說到這裡,初一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有些事情她想要弄清楚,她們姐妹是要相處一輩子的,她又是大姐,自然是要了解姐妹們的情況。
“六妹,你認識器鎏曜!”明明是問句,初一說出來卻是篤定的。
當時師父帶六妹回去的時候,她們正在魔宮後面的崖底養傷,傷勢未愈,並不曾知道六妹到底經歷了什麼,只知道她被未婚夫拒婚,被祖母當做貨物一樣賣出去,當時初六的精神受到的刺激很大,所以她們從未多問過,如今想想卻是有必須提一提了。
“大姐,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初六上前一步,拉着初六的手慢慢的坐了下來,將曾經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憋在她心裡面已經許久了,她從來不曾提起過,可是如今看到了器鎏曜,她的心裡終究還是有些傷感,不再愛這個男人,或者說從未愛過,但是卻是因爲他,葬送了她的純真。
聽完了初六的話,初一更加沉默了,一句話也不說,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初六心裡有些愧疚了。
“大姐,上次我見到你和器鎏曜糾纏的時候,便想要告訴你事實真相,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說,我們是姐妹,大姐待我比親妹妹還要親,我不想與大姐因爲這件事傷了和氣,但是也不想因爲大姐一時糊塗,斷送了自己的幸福,我看的出來器鎏曜是愛你的,當初祖母逼他娶我的時候,他那麼堅決,想必也是爲了你,你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矛盾,大姐何嘗不應該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呢?”
初六一向是少言的,現在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倒是讓初一不知道怎麼插嘴了,她聽得出來,初六對器鎏曜已經沒有當初那份懵懂的愛情了,只是她與器鎏曜之間的事情與初六並沒有多大的干係。
“六妹,你不懂,我擔心的是我和他走不到一起去,他是器宗的少宗主,我們現在雖然跟着師父,沒人能夠管的了我們,可是身份終究擺在那裡,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再說了我們從來沒有真正的好好相處過,彼此之間不過是有一種距離產生的朦朧美,如今東南大陸混亂,勾月受傷,說明幻月代表的幻宗已經動手了,那麼器宗也不會落後,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們便會成爲敵人,又何苦自尋煩惱呢?”
趁着現在還沒有到生死相許的地步,早些斷了也是好的。
不過這句話,初一隻是在心對自己說,對於初六,她沒有一分責怪的意思。
聽完了初一的話,初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本來就話少,更加不會說話,看着初一糾結的神情,她心疼,卻無可奈何。
兩姐妹又說了一會兒話,初一又交待了一些東西,便起身前往雷族的邊緣位置尋找器鎏曜。
此刻器鎏曜正在想着之前與初五交待的事情,他告訴初五,要找初一,只是他並不是很清楚她們的代號是怎麼排的,便描述了一番,因爲初五之前是知道初一在火族的身份的,所以不難猜出器鎏曜要找的人就是初一,便想着等忙完手頭裡的事情,便去尋了初一來,可是沒想到她這邊還沒有來得及做完事情,那邊初一已經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因爲雷族早先就將此處封了起來,外面的人是很難進來的,器鎏曜他們也在包圍圈內,只不過位置比較隱秘罷了,可是這卻苦了初一了,她的內力並不深厚,想要悄無聲息的穿過雷族的守衛進去找器鎏曜,是比較困難的。
這不,她剛剛躲開一隊雷族的巡防侍衛,又來了一撥,嚇得她急忙的躲了起來,不敢再前進一步了。
可是如此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呀,往兩邊都是雷族的機關通道,她是更加沒有辦法通過的,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進去找到器鎏曜,只是卻要避開這些嚴密堅守的侍衛,不管怎麼樣也要拼一拼了,不然的話勾月那邊可就等不住了。
約莫觀察了一個時辰,初一發現這些侍衛幾乎是一炷香就會來巡查一次,簡直是太頻繁了,她只有一盞茶的時間從這裡穿過去,並且不引起任何的注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