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天等六人連夜分爲三組,分別向不同的三個方向去了。待天亮時,蔣東方與蘇宛月兩個已經抵達了燕州城西一帶,而方坤和蘇天星兩個則隱蔽到了昨夜張震天和姚秀曾經去過的山丘上。
與此同時,張震天和姚秀兩個也是快馬加鞭向前急切得趕路。他們兩個在日上三竿的時候,終於追上了運糧隊。這支運糧的隊伍自燕州出發正是打算去往北疆,只是他們並不是去給百越大軍送糧,而是支援駐守在燕州東北一帶的荊越軍隊。
在運糧隊駐地外面,守衛營房的兵士攔住了張震天和姚秀,“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從燕州來得!”姚秀說着,她伸手從腰件取了一樣信物出來在士兵的眼前晃了一晃,“帶我去見你們將軍。”
“是……”士兵看了信物,他連忙低頭。可不等他“是”字說完,姚秀就大聲喝住了士兵的話,“少那麼多話,趕緊帶路!”
這守衛營門的兵士也不傻,他也是個機靈乖巧之人。他見姚秀如此動作,他就知道姚秀並不願意讓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份。他連忙點頭,然後引着姚秀和張震天兩個進了營房。
營房內,負責推運糧草的民夫們有的已經上路,有的還在休息。畢竟運糧隊的規模不小,他們不可能同時上路。而負責保衛運糧隊的兵士也三三兩兩的跟在糧車後面一同向前進發。
到了中軍帳外,守門的兵士指了指帳篷,“小姐,這就是姞將軍的帳篷了。”
“好!你去幫我通稟吧!”姚秀說完,她又轉頭看向張震天,“張大哥,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先進去,等下喚你,你再去!”張震天聽了姚秀的話,連連點頭。未幾,兵士從帳篷內出來,“小姐,姞將軍有請!”
姚秀聽了兵士的話,一挑帳簾進入了帳篷。負責押運糧草的燕雲國將軍姞遠見姚秀進來,他連忙起身,“追雲郡主,末將有禮。您怎麼親自來了?”
“免了!”姚秀的手隨意一揮,“我來求叔叔您發兵救援燕州!”她話隨客氣,但是,人卻絲毫都不客氣。姚秀話一說完,她直接坐到了帳篷中的主座上,“姞叔叔,我還要求你件事!等下那個男人進來,您只喚我小姐或侄女就好,不要喚我郡主。”
“是!末將遵命。”姞遠聽了,連忙回答。在原人世界裡,對國君的女兒稱爲公主,對王爺的女兒稱爲郡主。這倒和地球世界漢人晉朝之後的稱謂有些相象,但也並不是完全相同罷了。
“那好!姞叔叔,您且喚他進來吧!”姚秀說完,她從主座上起身,乖巧得跑到一邊的從座上去了。原來這個頑劣的丫頭,也不是絲毫不懂規矩。
姞遠坐回到帳篷的主座,而後,他想帳篷內的親兵揮了揮手,“去!把帳篷外面的人請進來。”親兵聽了,連忙出帳把張震天喚了進來。
“東夷人,張震天,參見姞將軍!”張震天走進帳篷,連忙恭敬得對姞遠行禮。張震天到原人世界也不是一天半日了,這裡的俗套禮節,他也精通了許多。
“免了!”姞遠擺了擺手,“坐吧!張先生,您同我的……我的侄女到這裡來,聽說是爲了借兵救燕州,這究竟是怎麼一回兒事?”
“哦!姞將軍。是這樣的……”張震天就把發現獸人軍隊的事情,以及懷疑燕州城有內奸的事情祥詳細細得跟姞遠說了一遍。
姞遠聽完,他看了看張震天,又看了看姚秀,“侄女,這事情他說得可是事實?”
“是的!叔叔。”姚秀毫不猶豫得回答,“是我們兩個昨天晚上親眼所見。那些獸人的軍隊已經翻過了八面坡,恐怕不日就要進攻燕州了。”
“這樣……”姞遠聽完沉吟了片刻,然後,他又看向張震天和姚秀兩個,“我現在手中總共只有三千士卒,而這些糧草又是前方急用的。我不可能置糧草於不顧把士兵全部派給你們去阻截獸人的軍隊。”說到這裡,姞遠又看了看張震天,“張先生,您可有什麼破敵的辦法?”
“破敵的辦法,倒沒有!”張震天如實得回答,“不過,阻敵前進的辦法,我倒有一個。而且,我也不需要姞將軍您手下的軍隊全部隨我去。您只需借我五百兵士,我把通往燕州的道路岔死,再等待其他地方的援兵就好。”
“若是這樣,那我分你一千兵士。你們即刻動身吧!”姞遠說完,他站起身來,“由此處,前往淮夷國的營地最近,這樣吧!我再給淮夷國的軍隊修書一封,讓他們再加派些人手去幫你們。”
“若是這樣,就太感謝姞將軍啦!”張震天聽了連忙起身道謝。
“罷了,事不宜遲,你們趕緊去吧!”姞遠說完,他就起身,做出了送客得姿勢,而後,他把姚秀和張震天兩個送出了帳篷,“喚子黍、周裴虎來!讓他們帶兵一千隨張先生同去。”守衛在帳篷外的親兵聽了姞遠的命令,他們立刻離開帳篷去找姞遠的兩員副將去了。
在山丘上,方坤和蘇天星兩個交替監視着不遠處獸人的營地。雖然獸人的營地距離山丘不遠,但是,獸人們顯然沒有發現他們兩個的存在。同時,獸人們也沒有發動進攻的打算。不過,這半天下來,獸人的斥候騎着戰馬還是不時得從他們所在的山丘底下通過。
午後,蘇天星從村落裡找了些食物和水回到山丘上,他先是望了一眼遠處獸人的營地,而後,他把食物和水塞到了方坤的手裡,“方大哥,吃點兒!我看會兒。”
“好!”方坤應承了下來,而後,他把身體移到了一旁把合適的位置讓給了蘇天星,“你說張先生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
“估計不會太久。”蘇天星迴答,“只是這獸人的營地也太安靜些了吧?”
“想必是因爲他們的軍隊還未到齊,等他們的人到齊後,他們自然會向我們發動進攻。”方坤邊吃飯邊回答,“我觀察過了,他們派出的斥候的確都去了燕州方向。可是,現在兩國正在交兵,這燕州的守軍怎麼就沒發現他們呢?”
“也是!對了,方大哥。我還發現一件事,我怎麼覺得這獸人的斥候過去的多,回來的少呢?”蘇天星又看了一陣兒,他把目光轉向方坤不安得問。
“過去的多,回來的少?”方坤聽了蘇天星的話,他連忙把食物和水放置到一旁,而後也趴俯到山丘上向山下的通路看去。過了一個時辰,他也有了跟蘇天星同樣的發現。這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裡,獸人大約有五十名斥候騎兵從他們面前通過,可是返回獸人營地得還不足十人。
“不好!”方坤低聲叫道,“這些獸人在前面還有其他的營地。他們正在緩慢得向前移營,可是我們卻不知道他們營地的處所。”
“方大哥,那您說我們兩個怎麼辦?”蘇天星把目光轉向方坤。
“這樣吧!你在這裡守着。我跟在他們的斥候後面去看看他們都去了哪裡。”方坤說完,他起身向山丘下走去。
“方大哥,多加小心!”蘇天星在他背後低聲得囑咐。
在燕州城,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分別在西、北兩個城門內找了處僻靜的處所待了下來。天色將晚的時候,蘇宛月騎馬離開了北門趕去西門她與蔣東方約定好的位置見面。
“東方,你這裡可有異常?”兩人見面後,蘇宛月低聲得問蔣東方。
“沒有!”蔣東方搖頭回答,“我已經看了一天了。今天從西門出城的人不多。即便有,也都是些攜帶了貨物的客商。”說完,他又看向蘇宛月,“宛月,你那裡呢?”
“也沒什麼異常!”蘇宛月回答,“北門戒備得很嚴,無論進出,都有兵士在嚴密得盤查。”
“難道,張哥的判斷錯了?”蔣東方把目光重新轉向西門,在那裡也有一隊兵士正在盤查進入城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