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嚴重的後果讓聽着他們談話的慶豐貿等人都心頭一跳,他們之前多少期盼着讓洛淼優勝救下他們,哪怕是作弊也行——只要是作弊沒被發現那就不算是作弊了。
但現在他們無比希望洛淼不要產生使用魔法作弊的想法,被揭穿的後果太嚴重了,他們都會死的!
看見洛淼沒有立刻回話,宇憐哈哈一笑:“不過這點你也擔憂不上,你的魔力都已被封印,怎麼可能能使用得了魔法呢?”
瞥見了那些人質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宇憐撇了撇嘴。
“你要怎麼讓我信服你不會違反不能使用到魔法的遊戲規則?”洛淼問道。
“你想怎麼做?”宇憐反問。
“自封魔力。”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宇憐與洛淼對視着,“先不說魔力封印只能由精神系法師完成……”
“你認爲我對這方面一點了解都沒有?”洛淼打斷了宇憐的說法,“魔力說到底只是法師運用的一種工具,我們自身若是不小心都會被自己的魔力所傷到——魔力並不是某種建立在自身上假想的完美力量。
魔力封印只能由精神系法師完成?這個玩笑開出來實在是侮辱我們法師,魔力的運用方法不止一種;魔法是一種,魔力封印是另一種。
魔力封印確實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但……可不是向你說的只能由精神系法師完成,若是想,法師自己都能封印自己的魔力。”
宇憐看着洛淼一笑,迴避了洛淼的質疑:“看來你對魔法的瞭解還真是不少;我不會魔力封印的方法,就算我會,我也不可能做這種自縛手腳的事情。”
“你該怎麼保證你不會使用魔法作弊?”
“我使用魔法肯定會產生魔法波動,你被封印住的只是魔力,並不是魔法元素的感知能力是吧?哦對了,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先檢查我們所使用的撲克牌,看看我是否做了手腳。”宇憐擡手對着桌面的撲克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只是一個二階法師,假如察覺不到你使用魔法使所產生的元素波動呢?”洛淼繼續問。
“這個問題根本無解,如果我們的法師階級相等,你會不會重複上面的這個問題?只是沒有問題前面的那半句話而已。”宇憐靠在椅子上,手指隨意敲擊着桌面,“況且沒能察覺到是你的問題,我只是提倡公平而已,做不到真正的公平;每一場賭局的參與者——你能做到讓他們之間實力對等嗎?”
洛淼沉默了兩秒,拿起了桌面上的撲克牌,運用自己感知能力仔細的檢查着撲克牌。
“確定了遊戲規則,那我們談一下‘賭資’吧?”宇憐扭頭看向了在他注視下畏縮的人質,“既然是七局四勝的規則,那我就把這三十六的人質分成七份‘賭資’,暫屬於無主‘賭資’,每一份‘賭資’歸屬與當局的勝者。
當局你獲勝,那七分之一的人就安全了。”
“那如果是你贏了呢?”正在檢查撲克牌的洛淼手上的動作一頓,宇憐話中的“安全”一詞令他很在意。
“那這份‘賭資’當然歸我,屬於這一份‘賭資’裡的人都會死。”宇憐說道。
“不……不公平!爲什麼真正的勝負還沒有決定就要死人?!”
“那這樣的話,即便最後他可能會贏,我們也有機率會死對嗎?即使因他贏了一局而暫時活下來,最後輸了……我們還是會死對嗎?”
“爲什麼不等最後勝負出來再決定我們的生死?”
牽連到他們自身的生死,人質們忍不住出聲,直到宇憐凝視着他們,纔不敢出聲。
“你們沒有提議的資格!你們——乃至坐在我面前的這個青年,都是我隨時可以屠戮的羔羊而已,你們之所以現在還活着,全因爲我想用你們當作‘賭資’而已,僅僅是因爲這個原因!
看看這個青年,他無論輸贏否都會死,卻還能如此冷靜的坐在這裡爲你們‘奮戰’,不能學學人家嗎?如果有人願意讓我優先選他當必死之人,我很樂意尊重他的偉大犧牲。”
“……”
“怎麼?沒有人出聲了嗎?”
自然不可能有人迴應他,宇憐就是爲此才故意留下的他們,讓他們爲他人犧牲?這羣只看重自己性命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看着紛紛低着頭,迴避着他目光的,敢怒不敢言——甚至完全不敢怒的衆人,宇憐眼中閃過一絲愉悅。
這樣纔是人性。
“你們沒有提公平的資格,你們所有人只是一份‘賭資’而已。你們要不想死一個人也很簡單,只要一局都別輸就行了,這樣,你們都能獲救。”宇憐對衆人說道。
衆人的視線慢慢移到洛淼的身上,他們張了張嘴,心中的那一絲慚愧令他們頓了頓,但最終還是開口向洛淼哀求着:
“拜託了,請你一定要拯救我們所有人啊!”“就算輸了,也請不要選我當作輸掉的‘賭資’啊,我我……我還不能死,我的家人還生着重病,如果我沒有繼續交錢給醫院的話,他遲早會被趕出醫院的!”
慶豐貿聽着這些哀求聲,不禁爲這個爲救他們不顧生死的青年感到一縷悲涼: 這些人的怯弱,根本不值得這份通過犧牲的拯救!
不僅如此,正當這青年努力拯救着他們時他們甚至還在拖着他後腿,這羣人難道不明白此時任何對青年的哀求都會化成一份壓力積壓在他心頭上嗎?
慶豐貿看着這些只敢哀求着拯救他們之人的人,心中的悲涼更加強烈了: 他們當然明白不了……對死亡的恐懼早令他們忽略掉了除性命安全的所有事情。
對於耳邊縈繞的哀求聲,洛淼置若罔聞,專心檢查着手中的撲克牌。
將撲克牌徹徹底底的檢查過一遍後,洛淼將其重新放在桌子中間,沒有發言間默認了這幅撲克牌沒有問題。
“檢查完了是吧?那我們來決定第一局誰先選擇遊戲玩法吧。公平一點,拋硬幣決定——你來拋,我選字。”
宇憐把一枚硬幣扔向洛淼,後者將其接住,在衆人注視下用拇指頂住硬幣邊緣,用力擊飛!
硬幣翻轉了不知多少面後落在了桌面上,彈起了幾次後,打轉着停在了桌面上——字面朝上。
“是字,那第一局的遊戲玩法歸我了。”宇憐拿起了桌面上的撲克牌,重新洗牌,“三公玩法有玩過嗎?算了,我就講解一下吧,免得邊上的人看不出勝負。
一副完整的撲克牌有五十五張,大小王兩張,A、2、3、4、5、6、7、8、9、10、J、Q、K有梅花、方塊、紅桃、黑桃四種花色,共五十二張;最後還有一張宣傳用的商標牌,也有一些人會把商標牌當作備用牌或者任意牌來使用;不過在接下來的遊戲裡用不到商標牌和大小王,所以這三張牌暫時不用管。
遊戲玩法很簡單,就是用三張牌比大小,牌A到9對應着一點到九點,牌10不算點數,即爲零。
J、Q、K爲公牌,公牌不計點數,單獨一張、或者兩張,作用和牌10一樣,都是零點數。但若是能拿到三張公牌,那就能組成點數最大的牌型‘三公’!
‘三公’牌型基本上算是必勝的牌型,除非對面手中一樣握着‘三公’——這種情況視爲和局,誰不輸也不贏。
除去‘三公’牌型外,由三張牌組成的牌型最大隻能爲九點,三張牌的點數之和若爲10或者10的倍數則爲零。
比如我手中的牌是9、7、3,那就是九點;3、2、3就是八點;J、K、6就是六點;1、9、10就是零點。
遊戲玩法就是如此,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提問。”
“玩法我明白了。不過,由誰來發牌?”洛淼問。
“若是朋友之間玩,誰來發牌都可以,在賭場的話一般由荷官發牌,防止他人作弊。不過爲了公平起見,我不打算才用發牌的手法進行遊戲,以免你我當中有誰洗牌作弊。”
宇憐將撲克牌放在桌面上,用掌心壓着整齊的整副牌,用力往一側一滑,五十二張牌以幾乎一致的距離相間,整齊的排列成一條直線。
宇憐拿起一個秒錶,設定了十秒的倒計時,把設定好倒計時的表面一併放在桌面上後,他和洛淼說道:“這幅撲克牌的排列順序從現在開始固定住了,我不會再對其進行洗牌;這個秒錶被我設定了十秒的倒計時,當我按下按鈕後我就會將這幅牌翻開,十秒鐘的時間留給我們記住這幅牌的排列順序。
倒計時結束後我會將翻開的牌重新蓋住,之後我將這五十二張牌一一擺放在桌面上,屆時,我們就憑藉我們的記憶挑選出自己滿意的牌來決勝負,沒問題吧?”
“沒問題,開始吧。”洛淼回道。
見洛淼的回答中沒有一絲遲疑,宇憐眼眸微斂,自己的這種玩法可是將原本有些拼運氣的“三公”變成了純粹拼技巧、記憶力的遊戲,他居然對這種玩法不抱有一絲遲疑……他有贏的把握嗎?還是期盼我在十秒內記不住牌面的排列順序?
後一種情況可能性不高,若他真那麼天真的話,就不會在自己設計的兩次案件中表現得如此優秀了,自己則也不會對他這麼感興趣……
心中浮現諸多思緒的宇憐沒有產生改變遊戲玩法的想法,他玩遊戲不喜歡拼運氣,他拼技巧——這是他最擅長的玩法。
“那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