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師出有名,亳州北涼!
【“四國使團,於亳州突遭不測!”】
【“大慶、乾元、韓、楚四國之使團,行至亳州地界,竟無端遭襲。唯韓國公主宇文璃淺之侍女,孤身逃出生天。”】
【此言一出,衆人面色皆變。】
【章煜聞訊,輪椅之上,身形一震,腰背不由自主地挺直,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之色。】
【霍海與封海平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四國使團,怎會於亳州這等要地遭遇襲擊?亳州,南下燕京之必經之地,素來安寧,怎會突生變故?】
【須知,四國使團北上燕京,一路風平浪靜,未曾有任何波折。】
【你聞言若有所思。】
【水銀的千戶,繼續言道:“據那韓國侍女所言,襲擊他們之人竟是……”】
【他緩緩猶豫,吐出三字,“亳州軍!”】
【此言一出,霍海猛地站起,身形一震,厲聲道:“絕無此事!”】
【暖室之內,衆人亦是譁然,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封海平眉頭一皺。】
【若是亳州軍所爲,那能在亳州之地指揮得動亳州軍之人,除了葉牧,再無他人。】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卻又讓人難以置信。】
【葉牧,他爲何要襲擊四國使團?其目的何在?】
【天色已漸晚,屋內光線昏黃,劉溫等人臉上皆凝重如鐵,氣氛壓抑。】
【“啓奏聖上,軍情緊急!”】
【屋外,有軍方侍衛匆匆來報,聲音急促而緊張。】
【賈符聞聲,立即帶其走進屋內,侍衛跪地稟報:“聖上,北方軍鎮傳來消息,亳州發現北風騎兵,人數不下五萬,已越過亳州邊境。”】
【此言一出,屋內衆人皆是一震,心中驚駭更甚。】
【亳州、燕州、雲州,三洲邊境皆與北風接壤,但兩國邊境,怎可能讓五萬騎兵如此輕易地長驅入境?】
【賈符一雙虎目怒睜,厲聲道:“葉牧,這是要反!”】
【霍海見狀,連忙打斷道:“賈符,不可胡說!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之前,豈能妄下結論?”】
【若是尋常之人,賈符早已按捺不住,定要頂撞回去。但此刻,他深知事情重大,又是陸家軍的“兄弟”,關乎國家安危,於是強忍住心頭的怒火,沒有開口。】
【暖室之內,一片寂然。】
【霍海心中雖有疑慮,不相信葉牧會反,但眼前的事實卻讓他難以辯駁。】
【襲擊四國使團,北風騎兵入境,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真相。】
【葉牧已有反心!】
【水銀與侍衛退下後,除章煜因身坐輪椅無法站立外,其餘五人皆已起身,面色凝重。】
【剛剛立國不久,便遭遇如此重大之事。】
【白馬之盟約尚未結束,此時襲殺四國使團,無異於挑起四國共憤,引發共誅之禍。】
【而此刻,北方邊境告急,亳州長平侯葉牧疑似謀反,動亂似乎已經悄然開始。】
【事關外交,又是內亂!】
【然而,在這緊要關頭,燕王依舊端坐在椅子之上,臉色藏在半明半暗的燭火之下,顯得異常平靜。】
【衆人見此才定下心神,有燕王在一切都能解決。】
【衆人一路走來都是歷經大事之人,泰山崩而不變色,今日如此震驚,乃是事關長平侯葉牧。】
【面對此事……於是,你決定。】
1.領兵去往亳州。(提示:有可能會對後續事情造成不利。)
2.領兵北上。(提示:有可能會對後續事情造成不利。)
3.派遣人領兵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決。)
4.不去理會。(提示:有可能會對後續事情造成不利。)
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決,可能產生別的變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別樣的收穫。)
6.親自參與。(2/3)
隨着大鼎之上幽藍色文字的緩緩定格,一股浩瀚而古樸的氣息自大鼎中吐露,瀰漫於四周。
俞客凝視着鼎面的提示,眉頭微蹙,陷入思考。
“陸沉”如今的修爲已至天人境界,便已經是人間絕頂。
加上還有“陸羽”。
有陸沉在的地方,三米開外必有陸羽。
以他們二人的實力,此界難有威脅他們的存在,自是無需擔憂任何危險。
眼前的六個提示中,並無任何預示危險的跡象。
俞客逐一審視,目光定格在最後一項“親自參與”上,隨即毫不猶豫地將其排除。
再就是提示後面的,對後續事情有不利。
如此一來,僅剩兩個選項。
3.派遣人領兵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決。)
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決,可能產生別的變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別樣的收穫。)
兩個選項,皆有可能使事情迎刃而解。
唯一的不同就是,選項5可能產生別的變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別樣的收穫。
俞客有點猶豫。
但是想着,這次模擬的收穫。
禁字術道術,可遇不可求。
還有斡旋甘露,這種可以改變人根腳的天材地寶。
再賭一賭?
提示裡面都是沒有危險,都不會危急“陸沉”。
好,決定了,搏一搏。
選擇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決,可能產生別的變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別樣的收穫。)
隨着你的選擇,模擬繼續。
【屋內八人,皆靜默無聲,唯待你一言而決。】
【你淡淡道:“無妨,既定之策,無需更易。”】
【虞許急忙站出身來,勸阻道:“聖上,此時恐怕不妥。原本自然無礙,但如今五萬北風之人已至,若聖上出現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文孝和緊隨其後,面色焦急,言辭懇切:“再者,亳州局勢混沌未明,豈能讓聖上親赴險境?自古以來,尊貴如千金之子,不坐近危牆之下;萬乘之尊,不履險峻之地。”】
【“聖上,請三思而後行啊!”】
【霍海沉聲道:“臣,可率一隊人馬去亳州,葉牧也與臣相熟,事情必定能解決。”】
【封海平起身道:“我亦可往亳州!”】
【你輕輕搖了搖頭,對他們的擔憂不置可否。】
【衆人見你去意已決,也不再勸阻。劉溫沉吟片刻,道:“聖上,此行不妨多帶些人馬,以策萬全。”】
【賈符和虞許也連忙道:“我們也願隨聖上前去!”】
【你笑着擺了擺手,道:“自家臥榻之側,花園之中,何須大動干戈,興師動衆。”】
【“一人足矣。”】
【此時,陸羽不知何時已悄然立於門畔,倚門而立道:“我與兄長同行。”】 【你點了點頭。】
【既定之事已塵埃落定,衆人雖心存憂慮,卻也只得悻悻離去。】
【霍海與封海平,乃最後踏出都天符大門之人。】
【彼時,天際月色高懸,宛如明珠。】
【十五月圓,二十亦不減其輝,皎潔如玉盤,清輝如水,傾灑長街,爲夜色披上一層銀紗,美不勝收。】
【二人跨過門檻,卻無心欣賞月色。】
【府門之外,二人府中之馬車早已恭候多時。】
【兩家管家早已經迎上。】
【“老爺,酒席已經備好!”】
【霍海擺了擺手。】
【這次本欲借燕王彙報軍務之喜,共襄盛舉,軍中幾位老將也是約好了喝酒坐席。】
【此時卻沒有了心情。】
【北風騎兵二人卻不甚憂慮,真正令他們牽腸掛肚者,乃葉牧也。】
【葉牧與他們情誼深厚,猶如手足。然近年來,葉牧性情漸趨孤僻,往來便日漸稀少。】
【霍海輕嘆一聲,眉宇間流露出淡淡憂慮,低吟道:“老七心中,究竟在盤算何等大事呢?”】
【在陸家軍中,亭臺二十六將威名遠揚。葉牧位列第七,霍海居於第四,封海平則位列第八。】
【他們,在軍中與朝野間皆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如今燕國初立,二人更是被封爲侯爵,權勢顯赫。】
【二人拒絕了馬車代步的便利,選擇並肩徒步,踏着月色歸家。】
【封海平眉頭微蹙,憂慮地道:“葉七哥,我並不擔心他會反,我們都瞭解他的性情。我是怕他一時衝動,做出傻事來!”】
【霍海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道:“老七啊,他就是一根筋。平時能文能武,可是一遇到大事就容易糊塗。”】
【當年陸老爺評價葉牧,“豪氣過人,能文能武,長相俊郎。”】
【少保再後面評價道:“大事犯糊塗。”】
【封海平點頭道:“如今的燕王,早已不同往日。他不再是當年那個辭官修道的少保。”】
【燕王這次下終南山,似乎有平定五國之心。】
【長街之上,早已收攤歇業,一片寂靜。燕王府和私塾附近,晚上嚴禁設立勾欄煙花之地,特定區域更是有宵禁管制,以確保治安。】
【當二人行至巷尾時,竟發現還有三人早早等候在那裡。】
【他們是劉溫、竇固,以及被推着輪椅的章煜。】
【五人齊聚,平日裡雖然天天相見,但少有在內閣之外相聚的時刻。】
【各自都有繁忙的公務纏身,難得有如此閒暇之時,能在月色下散散心,聊聊家常。】
【五人能夠齊聚於此,皆因葉牧之事。】
【除了後來加入的竇固,他當時還在北地水寨中擔任軍師,未曾親身經歷虎牢關的陸家軍初建,五人都是陸家軍老人,不相信葉牧會反。】
【而劉溫、霍海等人,曾在虎牢關城牆上立下錚錚誓言:】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彼時,虎牢關兵力薄弱,僅萬餘人堅守,而北風三十萬大軍如狼似虎,名震天下,隨時可能揮師南下。】
【南方軍餉早已告急,軍中士兵只得自給自足,耕田種地以維生計。】
【那些所謂的義軍,早已逃的逃、散的散,如驚弓之鳥,不見蹤影。】
【那時,少保年僅二十一,正值陸家軍初建之際。】
【他們每日訓練之餘,便會登上城樓,仰望北風遼闊的星空,心中滿懷壯志。】
【陸家軍中,有年僅二十二歲、家破人亡、此世獨身的封海平;有二十五歲、從山中逃難而來的霍海;還有少保從死人堆裡救回來的賈符、斷了腿的章煜,以及帶着幾分書生氣的葉牧。】
【章煜的第一把輪椅,便是少保與葉牧親手爲他製作的。】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少保便會在月光下打拳走樁。】
【那時的他們,還只是年少輕狂的少年,站在城樓上仰望着皓月,喊道:】
【“不要一世之名,要立萬世之功。”】
【“收復北地,鯨吞天下,開萬世之太平。”】
【“行大道,然後澤被天下!”】
【少年的口氣吹的比天還大,誰也沒有信他們。】
【想不到,短短六年,陸家軍便開始展露鋒芒,北上黃河。】
【他們六人,從最初的艱難困苦中一路走來,共同經歷了無數的生死考驗。】
【葉牧怎麼會在此時,背叛燕地!】
【好在,少保也是不相信。】
【劉溫看着天上的明月,月還是這輪明月,悠悠道:】
【“葉七哥,想要爲燕國,師出有名!”】
【五人都是默默不語。】
……
【翌日,晨光初破曉。】
【你與陸羽輕裝簡行,兩騎輕便,悄然踏上前往亳州的征途。】
【未曾想,你新收的弟子季沁心,竟悄然跟隨而來。】
【你本不願多帶一人,但念及她是你唯一的弟子,也是開山大弟子,且處理完手頭事務後,少有無暇教導於她,便決定讓她同行。】
【北地天高地闊,藍天上雲捲雲舒,景色宜人。】
【季沁心貌美至極,名列胭脂榜首,此番自然也做了僞裝。】
【你戴上了斗笠,以掩行蹤。三騎並行,一路暢通無阻,直奔亳州。】
【兩洲相距不遠,第二日正午時分,你們便已踏入亳州境內。】
【亳州的州府是北涼城。】
【乃是不次於佳康的大城,北方的重鎮之一。】
【北涼城城門外!】
【季沁心道:“師傅,我們進去嗎?”】
【你淡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