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華殿前,彼岸交錯,雁紅似血。
“這彼岸雖絢爛妖冶,可惜了這漫無相見的花與葉。”無夜立於彼岸叢中,紅衣似火,交相輝映。
陰森森的口氣,“還不是你那曾經形影不離的雙良種的,說是寓意可深着了。”空氣裡瀰漫着淡淡醋味。
“她如今是女的!”無夜好笑,以雙良的性格卻是難爲做女子的了。
“她可不認爲她是女的。”估計變着法子想要變回男的,看北海那小子似對她有意,卻是流水無情啊。
無夜採摘一花,捏於手,“素方,我覺得事情凡出有因,那無衣曾也是一片癡情。”
“等等,你剛剛喚我什麼?”無君扭頭,幽幽目光片片柔情。
無夜低喃,“素方……”時輪流轉,那些曾經的過往一一盡顯。
曾經年少,不知深情。今昔回首,才知情深。
“走,去個地方!”不待無夜說話,無君不由分說拉過她,華麗麗地飄走。
就這樣匆匆而去,無夜忘記了替無衣求情的事情。
冥界的黃泉,滔滔翻滾,拍打沿岸,似真實卻不真切,不知它流向何處。
“據說黃泉的盡頭開滿了血紅的彼岸,在某一天浸染冥界的邊際。”悽切寒訣,卻是出自無君之口。
那日身落黃泉也是下下之策,不過若沒有神諭奠定,她又怎麼會是聖君?
無夜轉頭,語氣頗爲自責,“你這是在怪我麼?”
“怎麼捨得?”拉過無夜,無君輕敲無夜略表無奈,又指着黃泉河流,“我本想掘河三尺也要找到你的屍首。你就算死,也不能死在外面!”
思緒翻飛,定格人世。夜兒,就算死你也不能死在他長兮手中。霸道決絕,絲毫未變。
“那你爲何不掘?”
“那些老兒怕我引發這冥界的洪水。”
銀鈴般的笑聲悅耳動聽,“那你下次掘好了。”
“你還想有下次?”
...
“呼”隨着耳風一過,無夜又被帶回了無華。
“夜兒,冥界好玩的不多。”像是作了一個承諾,無君樓主無夜的肩,難得的義正言辭,“等你有了身體,我帶你去天地逍遙。”
“你不許離開我!”根本不等無夜說話,無君替她決定了,“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緊緊壓過無夜的背,拉向自己的懷中。
無夜好笑的看着無君孩子氣的表現,輕笑點頭,“答應你!”
只要你不怪我瞞着你。
只要你不先離開我,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
有人說甜蜜不長久,無夜也只是想維持這段時光,哪怕短之又短。
她也怕身份是芥蒂,是兩個人之間的隔閡。
無君不喜聖君,她不是不知道。可她忘了,聖君是她,這其中的錯中複雜自然瞬息萬變。
就像有些事。
他追隨你的時候你追隨他,他在的時候你在意他,他消失的時候你放棄那個他。
對昔日的素方,對現在的無君,無論如何都來之不易。
一個人固執己見也會害了兩個人。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憶都淡了。
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
聽着聽着,就醒了,開始埋怨了。
回頭發現,你不見了,突然我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