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的時光,三人一起瘋瘋癲癲,看日出日落,風情山水。
“這雲與月的交錯,不知道何時會有個盡頭。”意紅在筏上迎風而立,一指暗紅飄然遠去,“如果就這樣瀟灑下去,也快意~”
無夜看着捲雲遍佈的天空,就這樣隨波逐流,好還是不好呢?
“無夜~你知道嗎,我有兩百歲了~”意紅眨着眼睛笑道。
無夜展顏,眸光放彩,“兩百歲啊,真是個好年紀~”
“咦,你取笑我是吧~”意紅生氣地跑到了情紫的懷裡。
想來飄渺中是如此年紀的比比皆是吧。比起他們來,她真是小娃娃,無夜閉目,何時可以登上雲顛,一覽四周。
“意紅……”
在情紫痛苦的眼神裡,意紅吻上了他的脣,而看他靜靜地躺在了木筏上。
無夜挑眉,只聽她低低道,“對不起,我的仇只有我來報。”然後站起,走向無夜。
“他下山修行的時間早已結束,本來該回去了,是我牽絆了他。”意紅坐在筏邊,雙腳踩水,任那清流滑過腳尖。
無夜也一同坐了下來,望着流水,“人有個牽絆也是好的。”
意紅奇怪地看了兩眼無夜,隨後道,“我從小沒有爹,只能跟着孃親,但一路上總有人追殺我們,娘說那些人阻止她和爹爹在一起。後來娘和我被好心人救了,本來兩個人生活得很好了,可孃親說要去找爹,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想,你孃親可能找到你爹了。”那個好心人,應該就是藥仙了吧。
意紅點頭,“一路打聽,確實孃親找到爹爹了,然後遇到了那羣壞人,可是爹爹救不了娘,都死了。”
感受到意紅語氣中的悲傷,無夜輕輕而道,“這個就是情的執念吧。”
“本來不懂,後來明白了。”意紅溫柔地看着情紫,“他的命裡本是大富大貴的。”
“你怎麼知道他命中大富大貴,你左右不了他的。”無夜嘆口氣,人心何嘗不是如此,誰能決定。
“我就是知道!”意紅激動萬分,“所以請你……帶他走。”
無夜沉默不語,突兀的,眼前出現了一顆藥丸。無夜驚訝地擡頭,用眼神詢問。
意紅將藥放在無夜的手心,“這藥可以調和你先前服下的速進藥,我娘爲了見父親也同你一樣服下了那藥。”無夜聽後下意識想將藥還回,卻被意紅按住了手。
“同爲女子爲什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無夜一愣,她怎麼知道。
看着無夜呆若木雞的樣子,意紅輕笑,“女人自然瞭解女人~”
“咚”木筏到岸了,在今天這時光裡,彷彿看遍了萬水千山。
無夜握着藥丸,突然一字一頓地道:“今日就算醒來任他罵恨,我也會帶走他,並不是因爲你的請求。他日情紫若還要來找你,哪怕千刀阻攔,我也會替他開出道血路,因爲你不能左右他。”
也許是被無夜的氣場給震撼了,意紅怔了良久,而後,朱脣微啓,“我爲情紫有這樣的朋友,開心。”
背起情紫,無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是在意紅髮愣的剎那,丟下了那枚藥丸。
河面上濺起一朵水花,小小的漣漪圈圈點點,好似一朵蓮花觸在意紅的心裡,卻難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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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夜吃力地揹着情紫,哎呀,都怪他逞一時口舌之快,攬了這個苦力活。那小子想留那,丟這小子扔那好了,省的等他醒來怨恨。
現在好了,都沒力氣飛了。走了一會就大汗淋漓。
迎面撲來寒風,無夜一顫。
完了完了,長兮啊。離開碰到上仙,回來還是上仙。。。
連忙將情紫丟在地上,一臉悔恨對着上仙,“上仙,弟子知錯,不該任大師叔吃那醉心的藥,可是大師叔心中着實難過,師傅您都不瞭解他。他生在帝王家本是缺少情誼,而你總是冷漠對着他。”
長兮淡淡瞄了眼地上的情紫,頗是無奈,“我總是冷漠對着他麼?我怎麼不知道。”似是自言自語。
無夜連忙點頭,“上仙你清心習慣了,自然看上去總是對着人是冷漠的,不像那乾三仙人,對人總是一副笑臉。”素方,怎麼又想起他了。
“罷”長兮水藍的眸子中微微波動,好像發現自己原本要說的話又被拐彎了,無奈道“你的法術修習的應該也不差了吧。”
看着上仙水藍眸下的俊容,心中涌現一絲奇異的感覺,無夜垂下頭,但仍是恭敬地答道,“比起大師叔差遠了。”
漣漪波動,流光微轉,“法術不分差別,你努力修習,心達到這個高度即可,無需妄自菲薄的。”
“謝謝上仙教導。”無夜埋下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上仙轉而又看向了地上的人,“帶他去醒醒,這樣成何體統。。”
“是”
待上仙消失,無夜看着地上的人慢悠悠地道,“再不起來,我要把你丟到大殿了。”
於是情紫睜開眼,望着天空悵然若失。該是醒來很久了吧。
無夜別開眼,看着這樣的爲情所困的情紫心中也是難受,卻不知在未來的路途中,她也會經歷。
夢逍遙,醉逍遙,情何在,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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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花開花落,無夜處在仙草居專注地理藥,突然眼前一晃,眼角青衣而至,無夜歡喜地擡頭,卻發現是情紫心不在焉地站在門口。
身形清蕭,什麼時候變得越來越有帝王風範了,掩下落寞,無夜笑嘻嘻地道,“咦,你也有閒情光臨我這寒舍?”
情紫慢慢走到無夜面前,在無夜驚訝的目光下將一通體銀白的劍鞘的匕首置於桌前,而後轉身。“等等……”無夜攔住了他。
情紫側臉,“這是意紅給我的,我覺得它適合你。下個月的仙法大會,你可以用得上。”語畢,不作停留,急急遠去。
呆愣地看着情紫遠去,無夜愁眉鎖眼,拿起那把匕首翻來覆去,瞧着那橫豎都是一顆紅石,心中萬般滋味。
情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