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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鄭磊失散也有幾天了,天氣依舊非常冷。我不敢在太平縣待着,陳自成不管找不找我,都會來太平縣搜索。這幾天我一直在山野公路上打轉轉,白天挨門挨戶的搜索吃的喝的,晚上找個人家或者汽車歪一夜。收穫少的可憐,除了每天正午能找個地方曬曬太陽以外,我的內心重新定義了什麼叫冷,冷的發抖。前天晚上餓着肚子,在一個破普桑裡裹着一層被子和一層毯子我都冷的想哭。
活着有什麼意思?地盤,兵馬,能丟的都讓我丟光了。好兄弟死了,活着的也不知道在哪裡。老婆老婆找不到,孩子孩子見不着。仇恨,我心中滿滿的全是仇恨,當初就不應該和吳安客氣,老子還送給他槍,他返回頭就帶頭造了我的反!我輕饒不了你!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很快就被從門縫裡鑽進來的北風吹滅了。報仇談何容易?單槍匹馬,手槍裡連子彈都沒有了,身邊就剩一對砍刀和一把***了。攥着手裡的***,想到了我剛過門沒幾天的老婆,接着就想起我所有的老婆。一個一個的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想想吳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我的老婆落到他手裡準好不了,又想到哪個男人不好色。我在無人的夜裡大喊道:“吳安!老子總有一天要殺了你!殺了你!”喊完我們敬愛的黃老大哭了,本來就不是一條漢子,哭兩聲就哭兩聲吧。
哭着哭着,門外兩個喪屍拍車窗戶,我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這兩個喪屍身上。光着膀子蹬開車門就騎在了一個喪屍的身上,一刀插進了它的眼窩裡,另一隻喪屍想掐我的脖子,左右兩刀,砍掉了它的手,中間一刀攪碎了它滿口的牙。然後這喪屍就變成了光有一副嚇人樣子的鬼娃娃,我就讓它給我在車跟前站崗,自己繼續回車裡裹着被子睡覺。活動了一下暖和了,可是肚子更餓了,天亮之後,我發現這個忠實的僕人還呆在原地沒有走。從背後推它一把它就沒命的往前走,一直撞到了一顆樹上,然後就又不動了。我就納悶了,這沒牙沒手的喪屍,就變成死心眼了?哥成功的發明了閹割喪屍的辦法?和男人一樣,一刀下去就對美女不敢興趣了?看着眼前這個對任何事物都失去興趣的喪屍,我道:“你這下真變成行屍走肉了。”玩夠了,本想一刀宰了它,回頭看了看我的包,這傢伙不正好是個免費勞動力麼?哎呀,原來那麼多喪屍都殺了太可惜了,都搞成這個樣子多好?我沒心沒肺的將兩個大包都掛在了它的身上,然後找了根繩子拉着它在沒有終點的路上轉悠。
喪屍是靠氣味聚集的,我也一直堅信我的理論,當我變成了“刀男”(詳見美劇行屍走肉中的刀女)之後,我驚奇的發現,你身後領着兩隻沒牙的喪屍就可以帶着成羣的喪屍瞞天過海了?難道喪屍就聞不到你的氣味了?爲了進一步證實我的認識,我在山裡有找到並製作了十幾只喪屍小弟,等再見到喪屍的時候,它們還是照樣衝着我直撲過來。
我怎麼命這麼苦?自從沒有防護服之後,我發現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好在苦練基本功,身手比以前好的多了,可還是不如防護服保護的周到啊。左右也沒有研究出在屍羣中漫天過海的本事,我沿着喪屍靠氣味聲音和外形判斷和定義人的這一特點深入的挖掘了一下自己的智慧。挑了一隻長得醜的女喪屍,攪爛了它的內臟,然後從另一隻喪屍的揹包裡取出了一件雨衣,將喪屍血肉模糊的內臟抹在雨衣上。這味道,太銷魂了。幹完了這項噁心的工作以後,我小心翼翼的將這件衣服披在身上。尼瑪這下左等右等找不到喪屍了。
我拉着這一大串喪屍好容易走到一個荒涼的村落,搞開了無數人家的門之後,終於發現了一個喪屍,我興奮想看到了同類一樣。它果然對眼前這個怪異的我,萌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圍着我開始轉圈。最後還是決定咬一口嚐嚐,我自然是不能讓它如願的。一刀結果了它之後我有了一個結論:一堆屎和一隻燒雞放在你面前,你能聞不到燒雞的味道嘛?答案是能。屎和燒雞攪到一起,你能聞出來麼?估計差不多,可是作爲人你保證不會想着嘗一嘗的。可這孫子喪屍不是人,這貨纔不管你是不是喪屍呢,但凡聞到一絲人味它就會撲上來試試。
而且我再也不願意再穿那件噁心的雨衣了,太臭了。我現在頭還暈呢,我不得不佩服一些大神一樣的編劇,如此狗血的腦殘設計竟然收視率還是那麼高。
接下來的幾天,我帶着自己的亡靈大軍在太平縣和凌渡縣交界的山區裡轉悠。走着走着,一隻喪屍小弟倒下了。我過去一看,這貨死了,喪屍眼睛裡特有的顏色也漸漸消失了。對啊,要不這就太不科學了。喪屍如果成了永動機,把他綁在發電機上,面前支個棍子,人類從此就解決能源問題了。
我也沒有興趣在去研究這喪屍的能量來源問題了,反正它們不吃不喝也能讓我帶着玩幾天,省的我背那麼重的包了。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我幾次想要接近武城的計劃都被打斷了。太難下手,也沒有遇到一波認識的人,也沒有抓到一個舌頭。也想過摸到山寨去,可我根本就出不了樹林,北山上的塔樓修好了,萬一被值班的人從瞄準鏡裡看見,八八狙擊步槍直接就把我打成無頭屍體了。
餓還是第一感受,多會兒都吃的是半飽。風餐露宿的日子我也是過夠了,看了看身邊一個一個綠眼睛,沒下巴的喪屍小弟,又倒了一個。再看看它們身上一個個掛的揹包裡,全收集的是一些破爛貨。一陣華麗的刀法過後,我放棄這一段時間所有想通過僞裝讓自己在喪屍世界消失的念頭。試問披上一張帶着獅子血液的獅子皮,我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在獅羣裡調戲侮辱母獅子了?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