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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回到呂南的時候,我以爲你一定會全力進攻仙女洞。沒想到你竟然選擇了在雙龍城長期發展,我雖然不高興,可是也只有這樣,你才配當我的對手。可你的膽子讓我太失望了,我讓周鐸和樑武的五千之衆,在潼關等了你三個月,你竟然連個特務連都不派來打聽打聽。傻不拉幾的等到秋收纔對呂南動手,讓我也等你等了幾個月,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爲你憋大招呢。”
我道:“我要攢夠過冬的糧食,平了呂南之後,人口會增加,沒有吃的,我是不會幹別的事的,我不會讓我的人餓死一個。”
丁浪道:“陳自成的刺客,又一次幫了你,失去你的指揮,你的部隊的戰鬥力又增強了。我多想你能撐到我親自到呂南去,結果在呂南我連你的毛都沒有見到。不過也好,你的失蹤讓我和一個以前不知道的對手,美美的較量了一番。要不是他畏首畏尾,保存實力,也許就把我的主力吃掉了,可是他卻選擇了在決戰前夜撤退。”
我道:“你說仔細點兒,我當時昏迷着,什麼都不知道。”
丁浪道:“我吃掉了你在呂南安插的棋子,然後打掉了你的主力,但是他們帶着你跑了。我以爲你至少會帶給我一些驚喜,結果和我拼命的是軍方。”
我道:“軍方?什麼底細?”
丁浪道:“我也不清楚,反正你的人被我打散了,給你擋槍子的軍方也被我的空軍擊敗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我笑道:“主力都被你吃掉了,竟然還不是重點,看來你今天給我的驚喜不少啊。”
丁浪道:“我很不喜歡張如果,但是他能穩住你的根,所以我暫時留他一命,他真不夠意思,你一失蹤就搶了你的老婆。”
我被丁浪說道了痛處,心頭一緊道:“他搶了哪個?”
丁浪道:“你記得我曾經被你的一個老婆活捉過?”
我站起身道:“張如果搶了美麗?!”
丁浪道:“應該沒有,至少我去的時候,他懷裡的女人不是她。這個你問依依吧,她最清楚。”
我轉向柳依依,狠狠道:“說!”
柳依依支支吾吾的將張如果前前後後,如何殺春花姐弟,與寧語坤私通和我說了一遍。我只覺渾身發抖,手有些吃疼,低頭看時,拳頭握的太緊,指甲摳破了手掌。
我咬牙道:“你呢?你幹了什麼?春禾死的時候,你在哪裡?”
柳依依擠出兩滴眼淚道:“那天我搜山去了,張如果兵變我沒有敢再回去。知道了浪哥在長安,我無處可去,才……”
丁浪道:“小黃,你不要怪她,她也是出於無奈。你總不能剝奪人生存的權力吧。”
丁浪的語氣雖然平和,但他不知什麼時候取出了腰間的劍,抵在我的腰眼。
蘇柔道:“黃哥,你還是坐一會兒吧,我們就快到了。”
我祈禱着這一切不是真的,反覆推敲着丁浪講故事時的表情,可我除了坐在冰冷的機艙裡,什麼都幹不了了。飛機應該是在向西飛行,看來丁浪要把我帶到長安去看看。我不知道他要拿我怎麼樣,不過我沒有被他搞迷糊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有機會,我要逃,活下去。唯有活下去,纔是一切的基礎,把命丟了,復仇,救贖,都是TMD放屁。
我本以爲,一個如此嗜殺的君主,他的地盤一定是棱角分明,如人間地獄一般。可蘇柔帶着我漫步在長安城的街道上,她吃着糖葫蘆,挽着我的胳膊,我竟然在這裡找到了心中憧憬的那最後一絲神往。
吃完了羊肉泡,我倆又走上城牆消食,除了身邊負責羈押的守衛有些煞風景,其他的就跟真的一樣。等我倆在城牆上走了一會兒,路邊出現了一個根雕茶几,一個金髮碧眼的歐陸美女在玩功夫茶,丁浪歪在一邊,一面喝茶,一面欣賞着美**雅的動作。擡眼一看我來了,滿臉堆笑道:“怎麼樣?玩的開心吧?”
蘇柔笑嘻嘻道:“太爽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丁主治下的長安已經恢復了往昔的繁榮了。”
我掃了掃城牆內外的風景道:“打掃的很乾淨,如果除了我倆還有其他遊客就更好了。”
丁浪道:“我把長安的內城送給你打理,除了不能擁有武裝,我會給你一切的幫助。”
我道:“這就是你不殺我的理由?”
丁浪道:“前提條件是我希望你能找到你的舊部,並且勸他們不要再給我作對。”
我道:“我不是你,你怎麼知道我找到他們之後,他們就一定會聽我的?”
丁浪道:“聽話的就跟着你打理長安,不聽話的我會讓他們聽話的。”
我道:“你我這般你死我活的交情,你會讓我當你的九門提督?”
丁浪道:“只要你能歸順,何止長安,這天下我也能與你共享。”
我不等丁浪說完,走到金髮美女的身邊抓住她的小臂,拉進懷裡,一面把玩着她雙峰,一面道:“天下是你的,你能讓我玩遍你的老婆,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
丁浪謙和的臉瞬間變得扭曲,他用一種我今生無法超越的速度,閃到了我的身前,華麗的一腳踢在了我的面門上。我趴在地上,疼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剛想爬起來,就被丁浪一腳踩在受傷的肩膀上,他大罵道:“你TMD是什麼玩意!真那自己不當外人了!少TMD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看在你我同在呂南起家的份上,你以爲老子真和你是鐵哥們了?看看你這個慫樣,要不是柳依依,我會和裝出一副惺惺相惜,肝膽相照的模樣!老子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你他媽的給我好好想清楚。別以爲我會給你一間臥室,讓你美美的躺在裡面。”丁浪回身道:“給我把他吊起來,太陽落山以後,拖到我的寢宮來。”
就這樣,我被吊在了長安內城的一座城樓上,整整一天,城下的百姓不時的擡頭看看我。跟曾經的若干次痛苦經歷相比,我對這一次的經歷的記憶猶新。出入城門的人們,一個個用異樣的眼光望着我,似乎我在他們眼裡就是一隻吃人的野獸。有時我擡眼望去,曾經應該掛滿明星和商品的廣告牌上,全是我和一些受苦人的P圖。
有我欺凌婦女的,有我殘殺平民的,總之在我一天的遊玩中,這長安城中到處都是詆譭我和其他一些陌生人的宣傳畫。看來我的形象在長安羣衆的眼裡已經成功的妖魔化了。
到了夜裡,我又渴又餓,被人拖着帶到了丁浪的面前。意識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這裡的陳列,只聽得丁浪道:“爽不爽?”
我沒有多少力氣,並沒有回答他,丁浪從地上將我拉起,對着我吼道:“老子問你,爽不爽!?”
我本想存些口水吐他,結果嘴裡乾的什麼存貨都沒有了,我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着他。他猛的朝我打來一拳,我想就此暈了,身心疲憊,可腦子卻被打醒了。我趴在地上,動了動手指,苦撐着站了起來。門外的守衛聽到打鬥聲,走了進來。
丁浪喝道:“出去,對付這麼個廢柴,老子還有些把握!”
守衛出去了,丁浪慢慢的往我身邊走,我半躺在地上向後蹭,漸漸的我被逼到了樓梯附近。我扶着欄杆坐起來,丁浪停下了腳步道:“英雄裝夠了沒有?什麼時候投降?”
我苦撐着向上挪了幾個臺階,還是不說話。他踩上第一級臺階又道:“我隨時都能打死……”
我苦等的機會終於來了,樓梯附近空間狹小,丁浪身手再好,總需要空間去施展。我猛然暴起,雙臂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腰。第一招得手,我不管他的拳肘如何在我的後背上招呼,雙腳使勁瞪着地,把他往身後的牆上推。我以爲會把他頂到牆上,然後再給他一頓老拳。結果丁浪就勢一倒,把我也帶倒,然後用膝蓋在我的胸前一頂,我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被他重重的扔在了牆上,接着又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上。
我趴在地上,疼的吸不上氣,好容易喘上一口氣,就覺得胸中憋悶,胃裡一翻,我想忍住,結果頂出來一個咳嗽。這下倒好,一口鮮血就噴在我臉前的地板上。我還沒有看清血跡的形狀,丁浪的皮鞋就出現在我眼前。
丁浪拍拍身上的灰塵道:“鬧夠了沒有,我陪你玩的夠久了,最後問你一遍,服不服?”
我咬着牙向爬起來,可用盡力氣卻連頭都擡不起來。真是沒用,盤算了這麼久想最後找回一點兒面子,結果人家就用了一招就我把打趴下了。
“哈哈哈哈哈!”我笑了,自知必死的笑。
丁浪可能也對我失望了,拍了拍手,門外拖進來一個被打的比我還慘的女人。我的臉緊貼着地,但是我也能在這個角度認出她,她是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