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黃哥的往事
送走了老王,我一個人在山林裡跑。開始還大概知道東南西北,過了一會兒就啥也分不清了。背後的槍聲此起彼伏,防爆服又厚又重,我一直在出汗,不停的喝水,體力下降的也很厲害。在搞掉了幾隻攔住我去路的喪屍之後,我鑽進了一個樹叢。到不是因爲累,而是從白天到現在還沒時間撒泡尿呢。這尼瑪防爆服褲襠裡連個拉鍊也沒有,我費了老大的勁才脫下了褲子。啊,好舒爽。
“砰砰。”身後又開始打槍了,我開始提褲子,又折騰了半天終於把防爆服穿好了。正想走,只聽見背後喊了起來:“救命!救命啊!”還有親孃親爹一類的話。以我黃哥的性格,這絕對是一個圈套,我開始是不相信的,可後來想想,老子留下來就是捨身取義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呢,是圈套,黃哥鑽了!要是真的,我能救就救,救不了,咱這身行頭,刀槍不入。還怕它個把喪屍不成?
我循聲追了過去,只見滿山遍野都是喪屍,都在追着剛纔追我的那一夥人呢。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是不難看出他們算是被包圍了。我圍着喪屍的外圈轉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個喪屍不算特別密集的地方,衝了進去。喪屍根本不回頭,所以從背後用唐刀搞,就像是在割草。等我殺了進去,纔看清了這夥人的長相,原來老大的外表這麼拉風,一把大鬍子,一巴掌寬護心毛,光着膀子,身上還紋着帶魚。他們就剩下四五個人背靠着大樹做最後搏鬥了。
“別傻等的!跟我衝出去!”我對着他們吼道。
“走!兄弟們!走!”老大他們五個跟在我身後,我面前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喪屍圍死了。根本看不清後面有多少,我回頭把唐刀丟給那位老大。
“想活命,聽我的!”老大點點頭,“我用盾牌向前頂,你們跟緊我,千萬不要被它們撲到。”我開始用盾牌左一下,右一下的擠開面前的喪屍。身後是老大和不知道是老幾,護着我的兩翼,不斷有喪屍被砍倒,可又有喪屍不斷的重新圍過來。在我不知道用盾頂了多少次之後,我竟然從喪屍堆裡擠了出來。面前有五六隻喪屍被我仰面推倒。身後的幾個人也不含糊,踩着他們就過去了。
我橫着盾道:“你們先走,我斷後。”老大滿臉的感激,順手把唐刀又給了我。他們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走走停停。眼見他們走遠了,我尋個緩坡,開始往上爬,喪屍集團緊緊跟着我。爬了一陣之後,我又和喪屍拉開了一小段距離。這時我找到剛纔那夥人逃命的方向,順着下坡,一口氣跑了。喪屍一看我變向,也都跟着我急轉。呼啦啦自己絆倒自己一大堆,後面的踩着前面的,前面的一擡頭又絆倒了後面的。等他們再提起追擊速度,黃哥我依然不見了。向前追了一陣,我趕上了那夥人。
“老大,那警察回來了。”一個挺黑瘦的男人道。
老大回身走到我面前道:“傷到沒有?”
我道:“穿這一身,怎麼可能傷到?”
大家都圍着我看,我一低頭才發現,腰裡兩側已經快被喪屍抓爛了。這次有些耍大了,看來這防刺服也是有磨爛的一天啊。正走神兒呢。這五個男人嘩啦一下全都跪倒了。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問道。
“恩公,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德報怨。我們先前還要追殺你,你不但不在意,我們被喪屍圍攻,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你竟然能救我們出來,我……我們……恩公不嫌棄,我們兄弟幾人願……願一直追隨你。”老大淚崩道。
行了,我老婆孩子算是安全了。王老道這次也算是白跑了。
“都是自家兄弟,先前都是誤會。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都別跪着了,我不比你們大,啥追隨不追隨的。”我笑着說。
“不知道恩公大名!”這老大又道。
“別恩公,恩公了。小姓黃。”我假假的謙虛道。
“兄弟們,快叫黃哥。”嘩啦又都跪下了。對對對,就是這種戲碼。太享受了。哥心裡這個美啊,比玩三國志招降了呂布都開心,剛纔的命沒有白玩兒。
“你們再這樣,就太虛套了。”我扶起衆人,道:“怎麼就剩下你們幾個了?剛纔人不是很多麼?”
老大道:“黃哥,我們剛纔一共來了兄弟七個追你,最後子彈用光了,老六和老八怕是沒了。要不是……”
我招手道:“我們還是邊走邊說,不要讓喪屍再包圍了我們。”
老大道:“全聽黃哥的。”
就這樣,五條大漢,跟着我這個迷路大哥在山裡轉開了。一路上,我才知道這老大姓仇(音球),幾個兄弟也是在河西一帶遇上的倖存者。雖然他們一直幹着搶~劫其他倖存者,甚至還有強姦婦女的惡行,但我衝着仇老大這股絲毫沒有隱瞞的態度,深深打動。並嚴厲告誡幾人,跟着我可以但以後就不能胡作非爲了。幾人諾諾連聲。我又問其他四人姓名,仇老大道:“黃哥,你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他們幾個都是河西的村名,老二叫狗蛋,老三叫土豆,老四叫二毛都不是什麼好名字,你就隨便給我們起一個吧。”幾人都點點頭。
我心說:這都快2015年了,怎麼我國農村的廣大農民朋友的名字還是如此的古香古色。再一想,我的小名也是狗蛋,中國幾乎有幾百萬小名叫狗蛋的。
“這樣吧,他們既然都喊你老大,不如都跟你姓仇。以後你們就是親兄弟了。老大就是仇老大,老二就是仇二娃。你們看這樣可以吧。”我也不知道他們是真不願意還是假不願意,反正他們裝的是特別的願意。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身後也再沒有多少喪屍追過來了。我從懷裡摸出強光手電,走在前面。心想:要是能找到一條公路,沿着公路走說不定能繞回去。想着想着,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火光。
老二道:“黃哥,前面有光。”
老大道:“廢話,黃哥是瞎子,都看見了,你小子閉嘴。”
老三道:“黃哥,大哥,都跑了一天了。兄弟們都餓了,我們衝進村去,搶些東西吃。”
老大罵道:“混蛋!黃哥不是說了,以後不搶了!你小子耳朵怎麼長的!”
我道:“行了!都小點兒聲,我們現在沒有槍,遇上喪屍還能用刀,遇上拿槍的人,我們就是兔子。仇老大,你和二娃,三娃在這裡等着。我帶着四娃和七娃子摸到村口看看情況。”幾人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