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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們幾個大活人自然不可能閒着嘴。大姐叫寧語坤,比我大三歲。首都人,她丈夫是呂南人,姓喬。兩個孩子一個叫喬子聰,一個叫喬子睿。子聰八歲,子睿六歲。另一個小孩子叫張小凡,小名叫蛋蛋。他最大,今年十歲。我和英霞也做了自我介紹,寧姐卻還是堅持以後要叫我黃哥。
山下的小廟還在燒,我們來到第一座石門面前,所謂的石門其實是一個山口,而山口處正好被一塊巨石攔住了去了,行人必須從兩側繞行。三道石門相聚不是太遠,但進山的道路卻越來越陡峭。原先仙女洞景區只有一條路,就是現在我們走的這一條,路程雖然近,但不能走車。後來開發旅遊,修了一條公路直通後山。可少了這一路的蹣跚,來仙女洞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第一道石門外,景區修了隔離帶。規劃了停車場和售票處,可據我所知,仙女洞景區自建成之日起就沒有盈利過。最後金地集團老總花錢在十年前重修了一下,代價就是讓金地集團在後山的一塊好地上蓋起了沈家別院。
景區大門明顯被人改造過,第一道石門被人用雜物封死了。我擡頭看看天,連個手錶都沒有。估摸着應該有八~九點鐘了,我看了看停車場可憐的幾輛破車,這景區裡估計也沒幾個喪屍。我們用鐵器,別開了一輛麪包車的車門,在裡面翻了翻,毛都沒有。我讓他們幾個在這裡休息,獨自進了售票處,櫃檯裡寥寥幾隻女喪屍。盾牌在前,唐刀過處,血肉橫飛。好刀。
飲水機裡的水已經綠了,景區應該斷了電。售票處裡一共翻出一百來塊錢,生火都不夠。從幾個女喪屍的包裡和身上搜到了一些零食,女性月用品和兩把車鑰匙。我一股腦的把她們塞進了揹包。拿着車鑰匙出來,按了按,一輛日本車閃了閃。
寧姐將車發動,我坐在副駕駛上,英霞和三個孩子擠在後面。汽車出了停車場拐上了另一條通往後山的路。這條路爲了不破壞景區全貌,是繞着崖山背後的山腰開闢的。從景區大門外側的另一座山上,一直繞到位於仙女洞景區西側的沈家別院。路也非常窄,看來除了沈家人,估計很少有車走過這條路。眼睛能看到沈家別院的時候,路中央出現了電子橫杆。玻璃值班室裡,還有一隻保安喪屍。我一刀結果了他,讓女人和孩子在車上等着。提着刀牌翻牆進了沈家別院,夢瑤的爸爸,就是有眼光。這裡絕對是俯瞰整個景區的絕佳之地,又回頭看了看這別院的修建,雖然此時的大院裡雜草從生,但也掩蓋不了這裡的富麗堂皇。別院的正北,是一座四層的別墅。當年聽導遊小姐講過,這別墅不算院子,總建築面積接近五千平米。別院整體是依山而建,北高南低。分爲三個階梯,沈家引冰泉入戶,院子正中是一條明渠,三個大階梯之間形成了兩個人工瀑布。全程自流,終年在流淌。明渠同時連接着一個活水游泳池,建築師設計十分巧妙,在這個泳池游泳可以看清山下景區裡的全貌,但是景區裡的人卻看不到這裡有個游泳池。換言之,在這裡露天野戰,外人是看不見的。我腹誹着夢瑤她哥一定在這裡野戰過,然後想起夢瑤下落不明。我也不再耽擱,別墅的大門緊閉,我又繞到地下車庫。地庫的門也不開,反正我進不去,裡面如果有喪屍也出不來。
離開別院,我進了仙女洞景區。景區從北到南依次是崖山,崖山正南是帝堯的漢白玉巨像。巨像東南是仙女洞,仙女洞的正西面的高臺上是沈家別院。這裡能俯瞰景區全貌。仙女洞東南面是一座道觀。道觀修在一處險峻的山崖邊,不但是道觀,也是一座堅固的堡壘。要想從正門進入仙女洞,必須穿過道觀。沈家別院和仙女洞的南面是一條山谷,地勢稍緩,此處溪水潺潺,樹木環抱,美不勝收。景區管理處和招待所都建着四周的山腳下。這裡有大片的土地可以開墾。出了道觀便又一段陡峭的山路,之後便又是一個開闊的山谷地帶,這裡曾經規劃想修一個堯王宮的,可還是因爲沒錢,風景比山上面就差了些。不過也算是有山有水有風景,就是坡度有點兒大。
我一個人在景區裡閒逛,竟然一隻喪屍都沒有發現。我走到道觀附近正納悶呢,頭頂傳來一聲爆喝:“呔!何方妖孽,竟敢擅闖天一觀!”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一身黃袍的中年道士,站在一個石臺上,一手拿着八卦鏡照着我,一手拿着一柄青鋒劍。受到最晚的刺激,我一看見宗教界人士,就心生厭惡。二話不說,橫盾而立,後手舉起了唐刀與他對峙。
“無量天尊!執迷不悟,看貧道今天收了你這妖孽。畜生!看劍!”道士從石臺跳下來的時候,樣子和動作非常的作。用劍砍人的招式也讓人眼花繚亂,一開始我還以爲我遇上高手了,舉着盾牌招架了幾個回合。這道長招招甩着劍花,一副武林高手的凌厲劍法。可就是不實打實的往人身上打。我早就等不耐煩了,衝上去用盾一撞,舉刀就要砍。
“好漢且慢動手,饒小的不死,我願鞍前馬後侍奉左右。”這道長咚的一聲就跪下了。這貨耍的是哪一齣?這是要瘋啊!這末世是要把我玩死麼!這朵奇葩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隔着頭盔,舉着刀,看着這個人畜無害的道士。下不去手。可這貨和那肥和尚是鄰居,不會也是個變態吧。
“說!你在這裡多久了!”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貧道和師傅,在此地已經生活了三十二年了。貧道隨師傅,八歲進山,從未下山。潛心修道,晨鐘暮鼓……”道士一開口就是沒完。
“少廢話!說!你還有多少同夥!”我吼道。
“不瞞這位壯士,整座後山與道觀就貧道一人。每日貧道做完早課,便是梳洗,吃飯……”
“我說了!少廢話!你師傅呢!這後山的喪屍呢!”我問道。
“喪屍?壯士說的可是殭屍?小小殭屍何足道哉,那一日清早我去清家師的夜壺之時,之間家師變成的青面獠牙,醜不可擋。小道急忙退走,於練功房取了青鋒劍,于丹爐房取了金丹一壺,”這貨說着一扭身,亮出了身後的大葫蘆,“於藏經閣請了七十二道神符,於真武大殿取了照妖鏡。於……”
我一拳打在這貨的臉上!“說重點!”
“壯士莫急,待貧道娓娓道來……”他到是來勁了!
“娓娓!老子讓你娓娓!讓你徹底的痿!”我丟開唐刀和盾牌對着他就是一頓好打。打完我喘着氣道:“說重點!”
“是!小道馬上說,”這貨真耐打,鼻青臉腫可面不改色,“我出了道觀,見山門內外,盡是青面獠牙的殭屍。小道使出本門梯雲縱的身法,”說着這貨一個打挺就蹦起二尺來高,擺了幾個花架子,“如此在三個殭屍的面門上,貼了本門的定身符。竟全然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