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也沒有嗯嗯啊啊。
伴着清晨的第一米陽光,我和春花來到了一單元的地下室。一方面的原因是我們必須知道自己的背後是否安全,而且地下室一般沒有防盜門,用腳就可以進去。
很幸運只有一間門是開着的,春花打着手電,我們一間間的破門而入。這裡面的東西五花八門,不過大多沒什麼用。舊書居多,老式傢俱,縫紉機這個不錯,就是太重搬不走。不過段時間內用不上,春花一件件的做着記錄。雜七雜八的一大堆,不過有一件過冬神器,一個非常重也非常鏽的鐵爐子,爲什麼沒有賣廢鐵別問我,也許主人忘記了?同時還找到很多老酒,我再舊書裡翻到幾捆漫畫,讓春花提上。結果她怒視了我一眼,扭頭走了。我仔細一看,《金瓶梅》還是全綵本的……《官人我要》不解釋……這家孩子還是個港版漫畫迷,還有幾本尺度大的島國,米國花花雜誌,口味不是一般的重。我記住是那間房,找了把還算乾淨的椅子,把這寶貝放好。然後隨便抽了一本塞進褲腰裡。
酒有大用,可以引用,還可以消毒。如果你不怕浪費,找瓶高度的,還可以做***。我不過我是不會同意的。經過猜拳,我們決定從一樓開始搞,想想都是以前的老街坊,下手格外的重。大爺大媽,叔叔阿姨,小朋友們,早登極樂吧。
經過一層樓三個喪屍的練習,我們一致認爲斧子的反面比有刃的那邊好用的多。人頭就是硬啊。老年喪屍行動更慢,也更容易消滅。雖然我這隊伍不怎麼樣,一單元的喪屍也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全部消滅掉了。
祖國北方已麪食爲主,我們收集到非常多的麪粉,當然也有大米。冰箱裡更是五花八門,這一天我們吃光了8個冰箱裡的全部速凍食品,雪糕化水喝到人想吐。就在我們趟在不知道是誰家沙發上消食的時候,隨着無數聲的爆炸與地動山搖,我和春花抱頭而到。等到一切歸於平靜,我倆爬到樓頂看了個明白。大半個城市變成了一片火海。
“黃哥,你說咱倆是最後的活人了麼?”春花深情的望着我,娓娓道來。
“不會,肯定有更多的活人。我這麼垃圾,這麼廢柴的人,還好好的活着。這個世界肯定有許多偉大的人依舊頑強的活着,而且比我們活得更好。”我慫着肩,一手插兜,一手扶着眼鏡,堅定的說。
大火和爆炸聲吸引了大量喪屍離開,向起火點移動。大院裡的喪屍也越來越少,大火整整燒了一夜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好在風向於我有利,火勢並不會向我們這裡蔓延。我們這一夜並沒有停止忙碌,一單元三樓西戶房子較大,而且裝修的也比較豪華,重要的是我們沒有在這裡殺過喪屍。我們把糧食和水,集中到這間屋子,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新家。
半夜的時候,我等另一間臥室裡的春花睡熟之後,偷偷的下樓,鑽進了地下室,藉着手電筒微微的光,細細的品味起漫畫書的優雅與激盪……
吱吱吱……哐!
臥槽!嚇尿了!這大半夜的是誰,摔門跑出去了?我提起褲子跑到地下室的小窗裡一看,這下褲子真溼了。一個長髮飄飄的女鬼,穿着一身雪白的長裙從我的眼前飄過。然後猛拍我們一單元的大門。我急忙往樓上跑,不知道是在二樓還是三樓,我和從上往下跑的春花撞了滿懷。
“你去幹什麼?”我喘着氣問她。
“救人啊,廢什麼話。”她扒拉開我就要下樓。
我一把拉回來說:“人鬼都沒分清,就這麼開門,不要命了!”
“裡面的人,救救我!求你們……”樓下傳來清晰的呼救聲。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半帶着哭腔,聲音不粗不細,普通話雖然不怎麼標準,但如此濃郁的呂南口音,讓人從心眼裡激動。原來不是一個長髮飄飄的女鬼,是一個長髮飄飄的二房啊!黃超,你要冷靜啊。太刺激了!太邪惡了!我正陶醉呢。就聽見春花母夜叉般呂南河西口音在咆哮。
“黃哥!別發呆了,喪屍跟進來了。啊……”
臥槽!老子正房媳婦還沒收房呢!別先讓喪屍給咬了。我衝到樓下,發現剛纔我也就跑到二樓,兩個女人猛拉着門把手,門縫裡夾着好幾條喪屍的胳膊,她們倆腳下的手電被慌亂的幾隻腳踢的到處轉。
我跑到門邊,先是猛錘喪屍的胳膊,可這些孫子又不知道疼。如此緊急的情況,猛男之血又一次衝到了我的腦子裡。“我喊一二三,你倆鬆手,然後別回頭,我擋住它們。你倆上樓。”
三!春花和飄飄鬆開手,扭頭就跑。我一腳重重的登在樓門上,月光下三隻喪屍倒在了門口,後面還有不知道幾隻,反正不是爺雙手攥空拳能搞定的。我伸去拉門把,日,如此關鍵的時刻手滑了。一隻喪屍踩着同伴逼近我了,初中生打架第一式,擡腳一登,它退了兩步。哥轉身就跑啊。這時,樓上傳來哐的一聲,倆媳婦算是安全了。一路衝到四樓,我爬上天井梯子,喪屍也跟差不多跟上來了。我環抱着梯子,雙腿一直在抖,怎麼都停不下來。樓道里太黑,什麼都看不清。就聽見下面有無數的喪屍在嘶吼。
我平靜了好一陣,爬到樓頂,褲子又溼了。趴在天台邊,我對着樓下喊:“春花,春花。”
很快,月光下春花從三樓的陽臺探出了頭。“黃哥,你沒傷着吧?”春花關切的問。
“我連根毛都少,”好像和認識剛兩天的小姑娘這麼說不太合適,“你倆在家裡別出來,樓道里全是喪屍,太黑看不清楚有多少。等天亮了我再想辦法。”
“黃哥,你小心。”春花回去了。我跑回四單元的舊家,斧子,鐵鉤都不在身邊。在家裡轉了三圈,就看見塑料凳子還算個武器。娘啊,哥怎麼混成三國1裡的武鬥兵了。等等,三國?要不,咱學周瑜縱火?可這一把火一燒,喪屍是消滅了,我倆小媳婦也拜拜了。再把老窩給點了,這不是自毀前程麼。春花這隻豬,開門前也不看,人是撈回來了。把老子丟這裡了。摸摸口袋,一個打火機,半包煙。點着煙,我看了看打火機。拆了衣櫃的門,纏上一件衣服,綁上毛巾,做了兩個簡易火把。我又回到一單元天井,火把向下一照,尼瑪十好幾個。看見火光,叫喊勁更大了。我盤算着,不能等到天亮。大院的門還開着,一單元的門也開着。現在院子裡的喪屍差不多都在一單元了,我先關上院子裡的大鐵門。再去院子北邊的煤房(八九十年代的老集資房,煤房很常見)裡找找有什麼能對付喪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