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失陷了?”
看着推門走進來的將軍,陳航淡淡地問了一句。
湯普森沒有說話,他拉出桌下的凳子坐了下來,湯普森盯着陳航的眼睛,他花白的頭髮已經亂了。
“你怎麼知道?我聽說你是一個人開車衝進來的。”
“我怎麼知道?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你把碼頭上面的隊伍撤回來了?”
“是的,我不能放棄我的兄弟。”
“兄弟?如果他們感染了病毒呢?下一次他們就會變成喪屍,你的航母保不住了。”
湯普森沒有說話,他的臉色漸漸蒼白,這名將軍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
過得許久,湯普森象是在徵求意見一樣,他看着陳航問了一句:
“我要怎麼辦?”
陳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遺憾地說道:
“沒有辦法了,從你撤離部隊的那一刻起,病毒在航母上面的傳染已經無法避免,這艘大船會變成一隻巨大的棺材。”
“不可能,我不會讓它發生,我一定能夠制止病毒!”
絕望的將軍咆哮了起來,他一腳踢翻了凳子衝了出去,當禁閉室的大門關上的時候他聽到了陌生人的聲音:
“風暴將在午夜時分登陸,屆時港口附近的油輪將撞擊大壩,攔海大壩將徹底垮塌,海水將倒灌進城市裡面,風暴將持續整夜時間。”
……
衝回到甲板上面,湯普森馬上開始了佈置:
後面所有撤回來的人都將接受隔離,每一個人都要接受血液檢查,所有被病毒感染的人將被就地槍決。
……
漢斯死死地按住了傷員的傷口,那裡有大量的鮮血正涌出來,漢斯大聲喊道:“有救生人員嗎?我需要幫助。”
一名女護士擠開人羣走了過來,她幫助漢斯按住了傷口。
漢斯馬上開始了搶救,止血鉗夾住了傷員的血管,涌血被止住了,這名傷員暫時轉危爲安。
兩人的合作十分協調,很快相應的措施用在了傷員的身上,在甲板上面完成了手術以後,漢斯衝護士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麗貝斯。”
“謝謝你,麗貝斯。”
漢斯又開始了新的忙碌。
護士麗貝斯離開了這裡,她繼續在其他的地方幫忙,當再次處理了兩名病人以後,她越過封鎖線進入了甲板下面。
在甲板下醫藥庫房的裡面,麗貝斯把自已關進了一處消毒間裡面。她從藥架上取下了一套簡易的行軍藥包,然後麗貝斯小心地坐了下來。
她慢慢地捲起了自已的衣袖。
就在她的胳膊肘上方,那裡的手臂分明有一道傷口,傷口很淺,原本麗貝斯並不在意,但現在傷口已經變成綠色了。
看見那處傷口,麗貝斯的神情頓時變得絕望,她馬上開始用消毒藥水處理傷口。
一遍遍沖洗了傷口,但那裡仍有淡淡的腐爛氣息傳進了鼻孔,麗貝斯咬了咬牙齒,她從醫藥包裡取出了一隻小小的手術刀。
一片一片的肉被割了下來。
半小時後,消毒間被沖洗乾淨,麗貝斯換了件乾淨的護士服,她若無其事地在這裡配製着藥物。
兩名過來取藥的護士在那裡小聲議論,從她們緊張的神情裡面麗貝斯得到了一道最新命令:
所有撤回來的人都將接受檢查,如果發現感染的情況將就地清除。
“喔,你是哪個班的護士,怎麼之前沒有見過你?”
配藥護士隨意地問了一句,麗貝斯面不改色:
“我是陸戰隊員,臨時被抽來幫助你們。”
那些護士不再懷疑,她們拿着藥品離開了這裡,麗貝斯輕輕地按了按肩膀,然後她離開消毒間進入到了更深的甲板下面。
……
越來越多的傷員檢驗出了被感染的現象,整個甲板上面頓時哀聲震天。
有的傷員十分激動,而有的人則絕望萬分,他們望着那些退出去的醫生,而荷槍實彈的軍人則圍了上來。
“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服下這些藥物,你們不會有什麼痛苦;二是被憲兵擊殺,你們仍然會莊嚴地死去。”
站在指揮塔的上面,湯普森面色嚴峻地望着下面,甲板上空籠罩着濃郁的悲傷。
命令被堅定地執行了下去,大部分的感染者選擇了服毒,而少部分的軍人則希望飲彈自盡。屍體被丟進了臨時焚化爐裡面,整艘航母都瀰漫着一股絕望的氣息。
湯普森離開了窗戶,他來到了控制檯的面前,湯普森向參謀問道:
“查出來了嗎?”
參謀調出了軍用衛星的數據,很快一副巨大的雲圖出現在了電腦屏幕之上,兩人的臉色頓時大變。
那是一道巨大的氣旋,氣旋如同一隻巨大的漩渦,它籠罩了大西洋的巨大區域,氣旋正向着北美大陸迅速逼近。
“根據計算,颶風將在六小時以後登陸。”
“六個小時?”
湯普森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他的神色變成了絕望——六小時?現在是下午六點,六小時後正是午夜時分,那個陌生人說過的話再次涌上了他的腦海。
新的命令再次傳達了下去,整艘航母都行動了起來,大家開始了抗風暴的準備。
還是那間禁閉室,湯普森這一次坐在了陌生人的面前,他的語氣變成了誠懇,湯普森很認真地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你還知道什麼?”
陳航盯着湯普森的眼睛:“你相信我說的話了?”
“風暴增強是常有的事情,攔海大壩能夠抗擊八級地震,我相信它會在颶風之下安然無恙。”
“你沒有去處理那艘油輪?”
“……我安排了特戰隊員去控制油輪,他們會把油輪固定在大海之上。”
“沒有用的,颶風太大,油輪會崩斷錨鏈,它最終仍然會撞擊大壩,你應該找拖船把它拖走。”
“碼頭已經失陷了,我們得不到拖船,而且現在時間也不夠了。”
“當然不夠,這些都是註定了的。”
“……”
禁閉室裡陷入了寂靜,湯普森與陳航望着對方,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過得一會兒,兩人發現航母的地板慢慢地晃動起來了。
“風暴就要來了。”陳航嘆了口氣。
湯普森望着對方,他很認真地說道:“我需要更多的情報,你還能告訴我什麼?”
陳航笑了一笑,他慢慢地說道:“一個故事,我希望你很認真地聽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