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聞言挑眉,眸子裡染上一絲興趣,“誰又惹到他了?”
“嗯……不久前來過一個男的,好像……應該是二十歲左右吧,他走了之後老闆就在發火了。”Joker細細的擦拭着玻璃的酒杯,邊喃喃着回答安涼。
安涼微微笑着搖搖頭,真是……
安涼來到S-light酒吧駐場,完全是陰差陽錯。
那個時候的她爲了錢四處找招聘歌手的酒吧,卻屢屢碰壁,那些老闆千篇一律的挑剔嘴臉,彷彿自己比別人多長了一個腦袋似的居高臨下,開口便是,“鄉下來的?”
像是爲了應和她屢屢碰壁的頹然心情,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有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她不得不蹲在附近的一家屋檐下避雨,湊巧看見了對面的一家並不算大的酒吧,抱着唯一僅存的一點希望,她走了進去。
或許世界上總是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當你以爲走投無路時,前面拐角處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推開門便一下子愣住,一進門便看到一個穿着桃紅色西裝的男人正在打電話,聲音可謂是如雷貫耳,“什麼?我的杯子你給我弄碎了?Oh 我的天啊,你們家的玻璃沒有碎嗎?爲什麼?都是玻璃的我的杯子碎了你們家窗戶上的玻璃就沒碎?天啊你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安涼嘴角有些微微的抽搐,這到底是誰不可理喻啊。
再看一眼周圍的員工,全都小心翼翼的動作着,眼神還時不時投放到老闆那張黑着的臉上。
安涼很理智的選擇了沉默不語。
終於捱到老闆打完電話,老闆扭過頭看了安涼一眼,眼角撇了撇,“那個誰,你,”安涼連忙擡起頭,“去給我拿杯水。”
安涼看到吧檯上有一杯水,尋思着可能是調酒師剛倒上的吧,便直接將那杯水端到了老闆面前。
老闆擡起頭,瞥了她一眼,安涼卻在他擡頭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臉,真的是……很白啊……眼睛狹長,炯炯有神,雖然長得有些陰柔,卻也不失美感。
“你來幹嘛的啊?”細柔的聲音從面前的男人口中說出,安涼頓時覺得這和剛剛的那個彷彿捏着嗓子大吼大叫的潑婦一般的男人簡直是兩個人啊。
“我是來……”還沒等話說完,安涼便看到面前剛剛還一臉風韻的老闆“噗”的一口將口中的水吐了出來,然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雪白的臉上變得緋紅。
周圍的員工急忙放下手頭的活圍過來,拍背的拍背,送水的送水,倒是安涼像個局外人似的愣在了一邊。
“你……咳咳……你給我喝的什麼?”老闆瞪着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的臉燒出個洞來。
“我……拿的那裡的水啊……”安涼迷茫的指了指吧檯。
“天啊,你不知道那是我剛剛涮抹布的水嗎……”一個個子小小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說道。
安涼睜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張成了o字型,原來杯子也可以涮抹布啊……
“撲哧”的一聲安涼笑了出來,並不是成心的,只是想到老闆喝了抹布水怎麼也忍不住。
老闆撅起嘴巴,像個小孩子似的,眼神瞥向安涼,眼看着安涼一個勁的笑,終於忍不住抓起旁邊的杯子一把將水潑在了安涼的身上。
水珠順着安涼的頭髮緩緩滑落,浸溼了領口的白色薔薇,安涼微微愣住,四周是倒吸一口涼氣的竊竊聲,等安涼回過神來便怒了,眼睛裡盛上凌厲的目光,不過是不小心給你喝了抹布水,又不是成心的,至於要這個樣子嗎,想到自己今天奔波了一天卻受盡冷眼,到現在還被人潑了一身的水,越想越委屈生氣。
周圍人看着安涼怔怔的一動不動,都以爲少女要哭了。
意想不到的是,安涼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拿起旁邊的另一杯“抹布水”狠狠地扣在了老闆的頭上,這下子男子愣住了,卻又是一副怒火徐徐的樣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安涼腳下步步生風,還沒看到她是怎麼動的,便一個過肩摔狠狠地將老闆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