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塵找卡洛當然有事,但是鄭宇顯然聽到了什麼流言,所以會錯了意。
不過丁塵也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因爲這時他突然發現其實不找卡洛也沒什麼問題。於是他向鄭宇擺了擺手,向着餐廳的角落走去,在那裡靠牆的地方擺着兩把椅子,他要找的衣服就晾在椅子背上。
雨天的時候並不是穿得越多越好,一旦淋透了,溼的衣物反而會帶走身體熱量,在這種情況下,緊身T恤要比襯衣更合適。問題是他的T恤洗了還沒幹,所以只能穿襯衣。他找卡洛,就是要換回衣服。現在看到自己的衣服就在椅子上掛着,卡洛的重要性自然也就消失了。
人羣當中老爹和李響似乎在爭執着什麼,一羣人圍在四周等結果。丁塵是來打醬油的,對於這種可能涉及到權力鬥爭的爭執沒什麼興趣,於是向鄭宇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邁步向着牆角的衣服走去。
卡洛說得沒錯,餐廳這裡的溫度要比其它地方的溫度略高。而且因爲空間比較大,空氣流通更好,所以他的衣褲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丁塵把T恤拿在手裡,感受着乾爽面料帶來的舒適感,心裡覺得有些可惜,用不了多久它就又要溼透了。作爲一件衣服,乾的時候還沒有溼的時候多,大小也算是個杯具了。
他拎起衣服四下看了看,想找個換衣服的地方,可惜餐廳裡看起來沒有合適的地方。除非他出去找衛生間。
於是丁塵轉過身來背對着牆壁,飛快地脫下自己的襯衣,露出強健的胸腹肌肉,如果他能把褲腰再往下放放,就能看到完美的人魚線了。
可惜丁塵並沒有給大家這個機會,脫下襯衣後,立刻就撈起T恤套在頭上,很快遮擋住了身體。
剛剛換完衣服,他就看到卡洛拿着一件衣服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着丁塵皺眉說道:“你還真是一頭花孔雀。”
“什麼?”丁塵滿頭霧水,心說咱又不是妙賊,論顏值怎麼也應該像熊貓纔對吧?跟孔雀有毛的關係?
卡洛看出他的不解,伸手指了指已經被T恤遮蓋住肚子,向丁塵示意。於是丁塵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卡洛以爲自己剛纔是在炫耀肌肉。
看到他不以爲然的樣子,卡洛猜到丁塵不想承認,於是問道:“難道換衣服的時候不應該背對別人嗎?”
丁塵攤了攤手,“我覺得從本質上來講,這並沒有什麼區別。”
卡洛聳了聳肩,問道:“我聽鄭宇說你在找我?”
“我要到河邊去了,所以打算和你告個別。”丁塵言不由衷的說。
卡洛揚起眉毛,看了他一眼,很肯定的說道:“花孔雀。”
然後她把手裡的衣服塞在丁塵的手裡,轉身就走開了。
丁塵莫名其妙地展開手裡的衣服,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短大衣,不但已經洗過了,破損的地方還被細細縫補過。這件衣服是速幹型,現在已經感覺不到溼氣,也不知道卡洛是什麼時候找到的。
換過了T恤,他把黑刀的套子拿起來背到身後,因爲沒想到能找到短大衣,所以他把腋下槍套裡的手槍,綁在了腿上,這樣可以用肥大的褲子遮擋住。所以此時腋下的槍套裡是空的。
看到卡洛離開,鄭宇就湊了過來,看着丁塵腋下的槍套奇怪地問道:“那裡是幹什麼用的?”
“可以放一些吃的。”丁塵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夾緊一點的話能保溫。”
鄭宇這孩子思想還比較單純,居然就信了。他吃驚地說道:“難道不會有味道嗎?”
“常洗就不會。”丁塵說着,把他的短大衣批在了身上。隨口說道:“再說習慣就好。”
看着丁塵寬闊的後背,鄭宇狐疑地低頭聞了聞腋下,不明白這玩意怎麼才能習慣。
最後決定參加搶修隊的成員都是丁塵認識的人。包括朱煜、鄭宇、劉馳,還有那個綽號“公爵”的人。
比較出人意料的是,這次帶隊的並不是老爹,也不是霍斯,而是李響。這也是剛纔兩個人發生爭執的原因。
李響認爲老爹應該坐鎮公寓,這種粗重體力活讓年青人去做就好,但是很明顯老爹並不服老,所以兩個人才爭執起來。
這個結果讓丁塵有些吃驚,畢竟朱煜也是另外一支隊伍的首領,但是在老爹和李響爭執的過程當中,並沒有人去詢問他的意見,反倒是葉黛出面支持李響,讓老爹只能認輸。
除了這件事之外,讓丁塵感到奇怪的還有葉黛在這支隊伍當中的定位。他看着葉黛,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爲什麼你也要去?”
“你是想說看不起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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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在這種事情上女人的優勢不明顯。”丁塵一點都不上她的當,很認真地說道。開玩笑,誰敢小視女人?那可是每個月流血七天都不死的恐怖生物。
“我恐怕你的認知是錯誤的。”葉黛說道:“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曾經的夢想是做一個工程師。”
丁塵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葉黛在這支隊伍當中的用途的確不可替代,她居然是衆人當中的技術權威。
他立刻很明智地放棄了剛纔的疑問,只是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喃喃說道:“這得是多脆弱的城堡啊!”
決定出人選之後,就沒有人再多說廢話,一行人各自拿了自己的裝備,披上卡洛統一準備好的雨披,排成一列迅速衝入雨幕當中。
卡洛看着最後一個人的背影在風雨當中消失不見,有些緊張地拉着父親的手,低聲說道:“他們會順利嗎?”
老爹看了女兒一眼,拍了拍她的手,並沒有回答。
風雨當中,丁塵等人艱難地前進着。在現在的能見度條件下,爲了在風雨當中保持聯繫,不至於失散,他們用一根長繩串成一串,走在最前面帶路的就是李響。
在這種情況下沒人能夠開口說話,甚至呼吸都會把水份帶進鼻腔裡。每個人都只能竭盡全力保持身體的平衡,與劇烈的風雨做鬥爭。
說實在的,在這種能見度條件下,丁塵覺得李想還能找到正確的方向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大概走了接近一個小時後,風雨開始減弱,最終變成了如同昨天中午張偉下葬時差不多的綿綿細雨。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雖然都披着雨衣,但是所有人都已經溼透了。
曾經作爲保持衆人聯繫唯一手段的繩索失去了作用,反而因爲被淋溼而變得沉重不堪。劉馳把它收起來,捆成一團背在背上。大家終於可以放開大步加速向前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