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說這話之前,自己一個人大概是幹掉了三瓶多一點的葡萄酒,丁塵拿不準這種自釀酒的酒精度有多高,但是完全可以從自己的感覺上來判斷,應該也就是十幾度的水平。所以別看冷月杏眼如水腮紅欲滴,但是她肯定沒有喝醉。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丁塵纔拿不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和凝霜的關係的確有些尷尬,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把凝霜當作自己的妻子。但是偏偏凝霜一直對他若即若離,擺出一幅專業炮\/友的架勢,丁塵在這方面完全外行,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冷月剛纔說的話,既可以簡單解讀成,既然丁塵和凝霜有了這種關係,那麼身爲凝霜姐姐的冷月自然也就成了丁塵的親戚。但是也可以深度解讀成,冷月也想變成凝霜那樣的關係。
這畫面太美,丁塵不太敢想。
所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冷月,下意識地把眼角的餘光往凝霜那邊瞄,然後發現凝霜正低頭喝酒,好像根本沒聽到冷月說話。
丁塵當時就覺得凝霜這個態度太可疑了,行不行您倒是給句痛快話啊,那邊你姐還等着呢。
正着急的時候,就聽到嘭的一聲,一個年輕的男人坐到了他的身邊。
張躍和丁塵三人到了酒吧之後,帶他們去酒吧上面的房間洗過了澡,所以雖然沒換衣服,但是俊男美女的光環怎麼也掩蓋不了。如果放在平時,早就有狂蜂浪蝶前仆後繼地衝上來了。可惜現在這三位都是槍不離身的主,三支步槍放在身邊,就算是精蟲上腦,看到那步槍小心肝也得先顫兩下才行。
所以雖然酒吧裡的人越來越多,但是丁塵三人附近的卡座卻一直空着。雖然弄不清這仨人的來歷,但是這年頭槍就是身份的象徵,這三位的槍明顯比別人的大了不止一號,當然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這個不請自來坐到丁塵身邊的男人大概二十多頭,個子不高,但是一身肌肉把衣服繃得緊緊的,臉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他坐到丁塵身邊之後,丁塵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氣,不禁皺了一下眉。他當年雖然不混酒吧,但是也聽人說起過酒吧的套路,搭訕別人的時候,最好先喝點酒,一方面酒壯慫人膽,另一方面也是爲遭到拒絕準備個臺階下,畢竟大家對於喝多了的人都會比較寬容。
所以在丁塵看來,這位也是個願意牡丹花下死的人物,要不是看在他替自己解了圍的份上,丁塵早就在他屁股上踹兩個腳印然後扔出去了。
青年男人坐到丁塵的旁邊,倒沒急着跟美女獻殷勤,先向丁塵笑着打了個招呼,“我叫于靖,各位怎麼稱呼?”
“你也叫于靖?”丁塵問道。心想這個名字怎麼聽着這麼耳熟?作者也太懶了,連個龍套的名字都不願意想。
于靖答應了一聲,看到三個人都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倒也不覺得尷尬,笑嘻嘻地說道:“從前沒見過三位啊,這是從外邊來的?”
丁塵看到冷月拿起杯子又倒酒,凝霜伸手拉了一下都沒攔住。不知道她還會不會繼續發瘋。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丁塵至少還是有點節操的,不可能幹出當着凝霜的面調戲大姨子的事,當然如果被調戲,他說不定也就半推半就了。
於是他看了看于靖,問道:“城裡的人你都認識?”
“躍哥的朋友我都認識。”于靖笑道。他伸出右手,挑起大拇指,“各位的樣子一看就是這個。這是來找躍哥玩吧。”
丁塵敷衍地笑了一下,看來張路遇襲的事情還沒有傳出去,也不知道是這地方小道消息傳得慢還是剛好知情人嘴巴都緊。
看起來於靖也不是來打聽消息的,他擡起手來伸進上衣的口袋,摸出一盒煙來。
丁塵和凝霜互相看了一眼,都把手重新放回桌面上。
于靖還不知道自己剛纔差一點就死了兩回,很熟練地從煙盒裡倒出兩支很細的菸捲來,遞給丁塵一支說道:“躍哥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你嚐嚐這個,新到的貨,城裡現在可弄不到。”
丁塵遲疑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于靖又給冷月和凝霜發煙。凝霜接過來放到桌上,並沒有說話。冷月則把菸捲拿在手裡把玩,向于靖笑道:“這不是香菸吧?”
于靖看起來對醉眼迷離的冷月沒什麼抵抗力,聽到冷月問起,立刻連連點頭,“這是新出的天堂九號。”’
聽了于靖的話,丁塵把菸捲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在香料的掩飾當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他皺眉說道:“大麻?”
于靖自己也叼上了一根,向丁塵挑起大拇指說道:“大哥你是行家。”
說着話,摸出一個打火機來,示意要給丁塵點上。
丁塵三人會喝張路酒吧的酒,那是因爲知道張路現在需要他們幫忙,不敢給他們下套。但是這個于靖就不一樣了,誰知道他主動湊上來是想幹什麼?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所以三個人當然不會吸他給的煙。
丁塵擺了擺手,示意于靖先把火機滅了,又問道:“現在還有種這玩意的?不是應該種鴉片嗎?”
于靖對丁塵拒絕自己點菸的舉動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笑嘻嘻地點上自己的菸捲,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把煙憋在肺裡停了一會,這才戀戀不捨的吐出來,然後一臉的陶醉。
丁塵都以爲他要嗨過去的時候,他才向丁塵說道:“那玩意沒勁,還不方便,哪有這個過癮!”說完他從嘴上拿下菸捲,對丁塵說道:“你真不來一口?”
丁塵連忙搖頭,心想居然還有這種說法?自己看末世文,大家不是都種鴉片嗎?爲什麼你們不一樣?難怪這書沒人看。
冷月看着于靖,突然說道:“我想試試。”
丁塵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阻止。像他們這樣的人,都要接受各種化學品的耐受訓練,身體裡的抗體對於普通人來說多得不可想象,對於大麻這種軟性毒品的耐受能力極強,像于靖的這種菸捲,效果幾乎等於沒有。
于靖當然不知道這些,聽說冷月要試試,連忙掏出火機,卻看到凝霜已經拿出火機替她點上了。
對於丁塵來說,即使再漂亮的女人,叼上菸捲之後形象也立刻就low了,但是于靖可不這麼想,看到兩位美女的舉動,眼睛立刻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