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停息之後,冷月提着機槍從草叢當中緩緩站了起來,看着丁塵從汽車後面轉出來,向她比出表示安全的手勢。這才鬆了一口氣,向張路兩人藏身的地方大聲喊道:“出來吧,沒事了。”
張路和張躍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不過追殺他們的“螳螂”一夥被這支突然出現的部隊乾淨利索地消滅了總是事實,表現出的戰鬥力讓張路兩人都提不起抵抗的意志,只能乖乖地從草叢裡站了起來。
剛纔的戰鬥爆發得非常突然,過程也足夠‘激’烈,但是時間卻非常短暫,快到張路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觀察到全過程,所以兩個人下意識地認爲,能夠這麼快乾掉“螳螂”一夥,肯定需要更多的人。
沒想到站起身後,張路四下看了一眼,卻只看到遙遙相對的一男一‘女’兩個人,心中頓時驚疑不定,想不明白爲什麼這些人不肯‘露’面。如果這些人是來救自己的,危險解除之後爲什麼還不肯出現?
他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然覺得對方的舉動不像善類,仍然很客氣地向丁塵和冷月兩個人拱手稱謝。
既然對方的其他人不肯‘露’面,張路也不說破。他在心裡迅速地權衡了一番,到底還是覺得男人的地位應該更高一些,於是把身子轉向丁塵說道:“多謝各位仗義相救。”
丁塵笑了一下,向他擺了擺手,說道:“那個纔是我們的指揮官。”
張路這才知道‘弄’錯,難怪剛纔衝鋒陷陣的是這個男人,只是‘女’人‘操’縱機槍也足夠讓他開眼界的了,於是連忙轉身向冷月道歉。
冷月瞪了丁塵一眼,想起剛纔丁塵說過,下次再有‘交’涉的機會就由她來,沒想到他還真記住了。
這個時候她當然不能推辭,只好提着機槍走到張路的面前說道:“你是二十七區的張路?”
張路頓時一愣,心想難道這些人不認識自己,出現在這裡只不過碰巧要對“螳螂”動手?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真不願意捲進這種不明勢力的仇殺當中。
此時的張路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仗義熱血的少年,雖然剛剛被人救了‘性’命,卻立刻就開始盤算自己的利益關係了。
現在冷月就在面前等待他的回答,他猜冷月也聽到了剛纔和“螳螂”的對話,自然也沒辦法否認,於是點頭承認。同時在心裡猜測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冷月看出張路的疑‘惑’,瞄了丁塵一眼,向張路淡淡笑了一下,解釋道:“你不用擔心,我們是你兒子的朋友。”
聽她這麼一說,張路就更擔心了。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他這個當爹的怎麼可能不清楚?張野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厲害的朋友了?而且她對自己提到張野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張野落到了她們的手裡?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張路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不動聲‘色’地向冷月兩人再次道謝。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應該着急的絕對不是自己。
冷月果然不耐煩起來,向他問道:“你這是打算去三十八區嗎?”
張路搖了搖頭,他本來倒的確是打算去三十八區談一筆生意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很明顯是一個圈套。而且就算三十八區的生意是真的,他這幅灰頭土臉的樣子去了也沒什麼意思,難道請別人看熱鬧嗎?所以即使冷月不提,他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行程了。
說起這個之後,張路下意識地回頭去打量了一下“螳螂”開過來的那四輛車,其中一輛被丁塵用prg給炸了,但是剩下的三輛車看起來車況都不錯,也許他們可以乘坐其中的一輛返回二十七區。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些人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會不會允許自己離開。
想這些的時候,他就不禁有些走神,然後突然聽到公路上傳來一聲槍響。張路嚇得身體一抖,差一點重新趴回到草叢當中,然後纔看到原來是丁塵正在公路上給傷兵補槍。
張路雖然從商,但是從小到大一直接受的是正統教育,雖然見識過商場險惡,但是自己還是有一些底線的,發現丁塵正在乾的事情後,不禁有些吃驚,向冷月說道:“爲什麼要殺死他們?”
“你想讓我送他們去醫院嗎?”冷月冷笑道:“抱歉,這可不是兩軍‘交’戰,他們也享受不了戰俘的待遇。”
張路話一出口,就知道要糟,這些人可不是二十七區的正規軍,輪不到自己來指手畫腳。沒想到冷月並不生氣,居然還解釋了一下。於是張路鬆了一口氣,向冷月說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們本來是要去二十七區的。”冷月指了指來時的路,“結果走錯路了。”
張路頓時大喜,主動邀請道:“那不如我們一起回去,也好讓我略表謝意。”
冷月看了他一眼,就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本來在她的計劃當中,是要開着從貓叔那裡搶來的皮卡去二十七區的,但是現在看來,貓叔的車能被黑草很容易地辨認出來,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標記。開着這麼一輛車去二十七區,可能會引起一堆麻煩。
冷月雖然不怕麻煩,但是也不願意走到哪裡打到哪裡。所以如果能和張路一起回去那就最好不過,就算“螳螂”的車上也有相應的標記,大家也只會把注意力放到張路的身上。
看到冷月發出的信號後,凝霜也提着狙擊槍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張路得知剛纔舉手之間殲滅了“螳螂”一夥人的隊伍居然只有三個人,大大的吃了一驚,再看三個人的時候,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他是二十七區有名的大商人,又在十一區的上層社會長大,當然聽說過很多有關於特種部隊的傳說,只不過二十七區的武裝力量有限,他也沒機會看到十一區的‘精’銳,所以一直很懷疑這些傳說的真實‘性’,沒想到被“螳螂”伏擊之後,居然有機會見到了活的樣本。
聽了張路的詢問後,冷月不置可否,正在檢查汽車的丁塵笑道:“其實我是個拾荒者。”
張路愣了一下,然後心中大喜,招攬之心溢於言表,連忙說道:“那你們有沒有興趣在二十七區安頓下來呢?”
丁塵看了一眼冷月,笑道:“我們還年輕,世界那麼大,我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