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衆人走入一間房間,收穫自然不小,接着,有人發現一扇暗門,在沒有遇上任何機關的情況下,暗門就被打開,門裡金光閃爍,卻看不清裡面究竟有什麼。
這不尋常的事,立刻引起一些人的警覺。
但是,絕大部分人,都被剛纔搜刮財寶的喜悅衝昏了頭,根本聽不下那些人的警告,認爲好寶貝一定收藏在這裡面,一窩蜂衝了進去。
等香滿堂發現問題,已有八十多人消失在金光中,與鐵無涯,邢何川商議之後,只得硬着頭皮跟着踏入。
畢竟,隊伍人數損失過半,這對接下來在神蹟中生存,也很不利。
穿過金光,他們就發現,集體到了一個空無一物的地方,當然,也不能說真的什麼都沒有,地上那風化殘留的骨骸告訴他們,這裡曾葬送了不少人。
這一次,衆人想破腦袋,也沒能輕鬆找出來時的,那扇金光閃爍的暗門,與那些骨骸共度一夜,衆人不禁有些急躁不安。
少數人開始責備,那些最先進來的人,若不是他們貪心,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被責備的人,肯定不會乖乖捱罵,當即反駁,還不是爲了能多找出些寶貝,纔對得起那些死去兄弟的犧牲。
所以,最終纔會演變成激烈的爭吵,直到把牧歌吵醒。
擡眼掃過地上遺留的殘骸,牧歌卻沒有下地的意思,這次強行催動元素之珠所帶來的後遺症,遠比上次更嚴重,僅僅十天,身體根本無法痊癒。
香滿堂面色古怪,招來許一寒,在他耳邊輕聲吩咐兩句,很快,許一寒便回來了,雙手小心捧着一塊紅布,紅布之上,放着幾塊大小不一的骨頭,小心翼翼遞到牧歌面前。
其他人疑惑得把頭轉向香滿堂,不知他這是何意。
牧歌倒是沒有太多疑惑,二話沒說,徑直擡手捏起一塊骨頭,幾乎沒用上什麼力氣,指尖的頭骨便碎成好幾塊。
一一把所有骨頭都捏得粉碎,牧歌身體再次靠回時雨的背上,對着許一寒揮揮手,“有勞了。”語畢,伸出另一隻乾淨的手,託着下巴思索起來。
香滿堂眼底有些不敢置信,心中的猜測被證實,小心得開口,“牧歌,你的身體…”
“嗯?”沉思的牧歌沒有動作,從鼻腔裡隨口問了聲。
尋傭兵團成員已集體轉移視線,齊齊落在香滿堂身上,好似他一旦把牧歌身體有恙的事情挑破,他們就會鬧翻天,只得暫時把這件事壓下,搖頭,“不,沒有什麼,你怎麼看這次的事情?”
奧沽丁等人暗中鬆了口氣,他們還以爲,牧歌出了什麼事,嚇得他們呼吸都跟着停止。
“幾百年的情況下,恐怕不可能風化得如此嚴重。”牧歌沉吟道,多羅那岐的身體,在放了五千年的情況下,都沒有變成如此模樣,說明,這些殘骸至少在五千年以上。
“嗯,我們也這麼覺得,近千年來,絕沒有聽說過,有人進入類似神蹟這樣的地方,而且,依照這裡的骨頭來看,恐怕人數還不少。”鐵無涯點頭贊同牧歌的推測。
“不。”牧歌否決道,“別說千年,這些殘骸的存在,至少在五千年以上。”
什麼!衆人震驚,沒想到居然有五千年的歷史,轉念一想,衆人又忍不住興奮,“這裡果然就是神蹟嗎!”
“哼,什麼神蹟,我看地獄還差不多。”多羅那岐忍不住冷嘲熱諷,全然把牧歌的警告拋到九霄雲外。
牧歌撫額,不由得長嘆了聲,她該拿多羅那岐怎麼辦纔好,總不能真把他丟進納戒吧?
“劍靈!哇…居然是劍靈!有生之年,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會說話的劍靈耶!”人羣中,不知道誰最先爆發了一句,緊接着,羣人便炸開,伸長了脖子,想要擠上去,瞻仰一下,傳說中的劍靈長什麼樣。
但是,有人卻不樂意了,被人當猴子看,而且還要叫嚷着“啊,快看,是猩猩耶!”
換成誰,都忍不住,光論物種,就已經偏得離譜好嗎!
“你纔是劍靈,你全家都是劍靈!”去他吖的劍靈,想他玉樹臨風,翩翩瀟灑,迷倒萬千美少女,居然有朝一日,會淪落到被人當作“劍靈”,真是孰不可忍。
長久的沉默,一位不怕死,還少根筋的愣頭青怔怔道,“不是劍靈,又不是魔獸,那你是個什麼東西?”
“…”氣氛瞬間凝結,直至冰點。
事情發展的太快,香滿堂和邢何川根本來不及阻止,兩人抖着眉毛,見識過多羅那岐那放蕩不羈的性格,真替說話的愣頭青捏把汗。
連他們想問都不敢問的問題,居然就這麼被問出來了,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他們都老了,不敢無所顧忌逞英雄。
偏偏愣頭青壓根沒察覺到,這微妙氣氛的變化,不怕死繼續追問,“說啊,不是劍靈的話,劍怎麼能說話?”
這句話徹底戳到多羅那岐的痛腳,噔得豎起,若不是牧歌及時伸出抓住劍柄,恐怕,愣頭青已經血濺當場,一命嗚呼,至死都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死。
“放開我,快點放開我,我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黑色短劍不斷震動,那是多羅那岐不可抑止的憤怒。
氣死他了,竟然敢小瞧他,他纔不是劍靈,他是人!又不是他想變成這幅摸樣,這樣想着,多羅那岐不禁更加痛恨紫英。
要不是他這個“罪魁禍首”欺騙他,他也不會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多羅那岐,夠了,小孩子的話,你也值得較真?”牧歌適時解圍,雖然,從某種程度上,年齡也是多羅那岐另一個痛腳。
不過,多羅那岐還是安靜下來,冷哼了聲,黑色短劍恢復平靜,算是放那個不懂事的愣頭青一馬。
爲了在牧歌面前彰顯他心胸寬廣,多羅那岐只能忍,心中不斷安慰自己,他這麼做,都是爲了有朝一日,能讓牧歌全心全力重振黑暗神殿。
可是,這樣那個愣頭青依然沒有解惑,眼看又要往刀尖上撞,旁邊的同伴眼疾手快,趕緊捂住他的嘴,幾個人把他拖下去。
他不怕死,他們可還想多活幾年呢,沒看三位會長臉色都青了嗎,再繼續下去,絕沒有好事。
看似平常的對話,卻讓香滿堂靈光一閃,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態度誠懇,語氣放低,“不知前輩對這件事有何高見?”
畢竟,他的直覺在很多時候都很靈驗,一如最初見到牧歌時,覺得牧歌不簡單,又如剛纔,察覺牧歌身體有恙,他相信,這一次的預感,也不會有錯。
“哼,這還差不多。”高高在上的感覺,讓多羅那岐多少找回些面子,輕輕嗓子,大發慈悲,“小子,聽清楚了,這些骨頭,別說五千年,我看,七千年,八千年的年頭都還算輕的。”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聽得心驚肉跳,這是什麼概念,居然能追溯到七八千年前,甚至更久。
“你怎麼會這麼清楚!”人羣中,傳出一聲質問。
不等香滿堂制止,多羅那岐倒主動開口解釋,“沒看見這些武器嗎,雖然大部分都變得破破爛爛,但是,很有少部分完整保存下來,那些款式早就不爲煉器師所用。”
這一次,多羅那岐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讓香滿堂提着的心跟着放心。
衆人趕緊奔向角落,撣去那些浮灰,迫不及待把塵埃下的武器找出來,定睛一看,果然如多羅那岐所說,就算不是煉器師,也能明顯感覺手中的武器,與他們現在所使用的武器,有着很大區別。
之前只顧着找出口,倒是沒有人想到去翻死人堆。
“真的哎,與我們用的武器都不一樣,這種款式,我從來沒見過。”
“我也是,從未見過,如果恢復如新,不知是何種精美,不像我們現在的武器,那般單調。”
“那是當然,現在的寶器,水平越來越低,與以往相比,真是讓人心酸。”多羅那岐自嘲的話,使得鐵無涯當即羞紅了臉,好在絡腮鬍的遮掩下,看不出來。
誰讓多羅那岐說得是實話,煉器師只會沿用前人的技術,無法推陳出新,煉製東西的品質,也跟着日漸衰退。
這一點,香滿堂深有體會,所以,他纔會那麼迫切的尋找,可以繼承他衣鉢的傳人,天知道,在他找到許一寒的時候,是多麼的激動,就怕藥劑界會一年一不如一年。
“可是,這與如何出去,又有什麼聯繫呢?”
對啊,這與如何出去,又有什麼聯繫呢?一百多雙眼睛,直勾勾望着多羅那岐,企圖找到生的突破口。
“以那個時候的實力和物力都沒能出去,靠你們現在,更別想了。”多羅那岐無情摧毀了衆人的期盼。
“我不信!”野獸般的咆哮滿是不甘,讓他乖乖等死,那根本不可能!
“哎哎哎,我又沒說就這樣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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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本得瑟今天沒被人騙,沒想到,愚人節最後兩小時,還有人不肯放過我,玩什麼表白,都知道愚人節,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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